宋卿時在聽旁邊的人說話, 正說到關鍵處,也沒有注意到另一邊的動靜。
今晚的合作確實重要,他們已經在這邊談了幾個小時, 商榷得差不多了,正在收尾。
等對方說完,宋卿時端過酒杯,與他相碰。
明年開春預計進行的項目問題, 到此已經確認得差不多。
玻璃相碰的聲音清脆地響起, 宋卿時微仰起頭喝下杯中酒液, 一飲而儘。
剛才的女人給他倒完酒後沒有離開,一直站在他身旁。
這個男人好像並不知道自身的魅力, 舉手投足間的矜貴讓人迷得移不開眼。酒液從杯中滾入他的喉中,他姿態散漫,隨手將杯子擱回去,沒發現她看得臉頰微紅。
宋卿時還未發話, 他對麵的一個男人先輕笑著開了口:“宋總, 聽聞你家太太出差去了, 有一段時間了吧?”
宋卿時輕抬眉梢, 看向說話的人。
也是這時,旁邊的女人很是識趣地給他剛喝完的酒杯再次倒上酒,低眉順眼,動作溫柔。他終於也注意到她的存在,抬手擋住酒杯, 示意她離開:“不用。”
嗓音冷淡, 沒有摻揉進去半點溫情,也沒準備留給半分餘地。
不是欲拒還迎,也不是示意她主動, 就隻是拒絕。
如此寡淡的男人,女人鮮少遇見。
她不大甘心地咬了下唇,“宋總,我……”
宋卿時蹙起眉,微厲的眸光掃向她。
也不知是誰叫進來的,在這裡作亂。
他在外談商,從來不喜摻雜風月。
宋卿時剛要開口,忽然有所感應一般地,越過她看向了那個方向更遠的地方。
直直地對上了那一雙眼。
她輕偏著頭,抿唇看他。
宋卿時頓了下,當即便站起身。拂開擋在身前的那個女人,大步朝她走去。
桌上所有人都愣了下。
包括那個女人,她以為他是要理自己的,卻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拂開。鞋跟顛簸了下,險些崴了腳,有些委屈地望向他離開的背影。卻不想,她看見他走向的是……
女人當即啞了聲,臉上通紅,隻埋下頭離開,不敢再出聲。
畢竟、對人家的丈夫起了心思,卻被妻子當場撞見……實在難堪。
桌上其他人已經反應過來了,剛才坐在宋卿時對麵問他的那個人訕訕一笑,端起酒杯掩飾著自己的異樣:“哎,來,不看宋總了,我們再喝一杯。”
其他人不讚成地搖搖頭,隱有責怪意。他也隻敢賠笑,隻祈禱著宋總那邊千萬彆著火。
宋卿時快步走到她麵前,還未說話,逢夕先發難,抱著手偏頭看他,聲音輕揚,難辨喜怒:“宋總好生快活?”
他還要上前一步,卻被她擋住:“哎,彆想動手動腳的,站那就好。”
他無奈一笑,揉揉眉心,開始與她解釋。他也沒想到,這麼久沒見,久彆重逢的第一時間竟然是要急於解釋這些。
“真與我沒關係,不知是誰叫來的,無聲無息的就站那了,也不說話,隻倒著酒。我們光顧著說話,一時也沒發現。看見你的前一秒,剛要喊她出去。”
逢夕輕哼:“哪有那麼巧,看見我就準備叫她走。”
“真的。不信你聞聞——她應該站那沒多久,我身上肯定沒染上她的味道。”他揪了下襯衫領口,朝她示意。可那眉眼間飛揚的笑意,又印證著他哪裡是真想讓她查清白,分明是一見麵就不正經。
逢夕啐他,“誰要聞你。”
她偏開頭去。
宋卿時知道她也沒信他跟那個女人真有什麼關係,便上前握住她的手,“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喊我去接你?”
說是這麼說。
可某人剛才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眼睛明顯一亮,確實是一臉喜色。
是以她一點兒沒後悔沒提前告訴他。
剛才旁人遠遠地看著這邊時,這對還是麵對麵地站著,中間隔有距離。一個穿著西裝,一個穿著長裙,對視而立,即使沒有說話,也叫人覺得這個畫麵尤其美好。
而不過一轉眼的功夫,兩人之間的距離就沒了,迅速地複又親昵上去。
老婆都回家了,宋卿時也無意在這邊多耽擱,過去說了聲,賠了杯酒後便先行離開。
司機開車,擋板升起。
還在車上,他就已經撫住她的頸側,單膝跪在椅上,一邊親著一邊朝她那邊壓去。後座上的溫度越升越高。
他輕微的喘息聲就在耳畔。
逢夕頃刻間便想起了那日視頻完後他發給自己的那段語音。
一模一樣的喘聲,甚至更重。
她閉了閉眼,節節敗退,自耳垂到脖頸,都起了薄薄的一層櫻粉色。
險些,連抵家都等不及。
小彆勝新婚。
嘗遍甘霖又逢乾旱的男人,在再度被甘霖臨幸的時候,癡狂程度難以想象。
起碼逢夕是不願意去想。
感覺到車子停下,逢夕推了推伏在她頸邊舔咬,手早已經不安分,解開了她兩顆扣子在裡作亂的人。
他撩起眼看她,那雙眼黯得驚人。
逢夕垂下眼,退避開與他對視,小聲提醒:“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