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陳屹岸×陳京儀 03 如果有一天美夢……(2 / 2)

今朝且渡 芒厘 17694 字 9個月前

“與你何乾?”

陳京儀感覺得到他在用力。可下巴再疼,她也沒吭半聲。

這句落下後,兩人之間陷入僵持。

誰也不讓誰,誰也不退半步。

她不知他在氣什麼,簡直莫名其妙。

可這一通對話,事兒都明了,陳屹岸卻覺火氣更旺。

這一回,他們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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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京儀原以為有陳仲涿和董思坐鎮,他大抵會收斂些,不曾想,陳屹岸這個人,從來也不知收斂為何物。

訂婚當天淩晨,到底還是出事了。

再過幾小時、等天一亮就會成為她未婚夫的人被爆出多張與多個女人的親密合照。照片直接登上新聞,外麵陳京儀不知,但起碼在圈內是傳爆了。

他在用事實告訴她,她所看中的那個人並非良配。

陳京儀靠在椅背上,手裡拿著那一疊照片,已經看了很久。

她自然知道這是誰出的手。

可她並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有的隻是怒火難掩。

事情至此,婚事自然作罷。

今天的訂婚,不可能再如期舉行。

她閉了閉眼。

陳屹岸那邊,問著下麵的人她的反應如何。

得到的回答是:“小姐看了會照片,就回房去了,沒再出來。”

她的失落和難過似乎很明顯。

可是陳屹岸不明白,為著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為著一個實際麵目並沒有她所以為的那麼完美的男人,她在難過些什麼?

這門婚事作罷也就作罷了,有什麼好可惜的,他無法理解。

陳屹岸最終還是沒能坐住,拿過外套和車鑰匙,開車回家。

——從那日同她吵完架後,他就搬回了自己在外的住所,著手忙著這件事,一連幾日都沒再回去。

半小時不到,他敲響她的房門。

三下,咚咚咚,如敲在他的心上。

他的心好像被這聲音拖著在往下拽,一拽再拽,直到拽進穀底。

陳屹岸知道,他可能完了。

這件事她並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之前瞞著他,時間便耽擱了好幾日,以至於他回來後完全是命人不停在查,幾乎逼到極致,才將對方那些埋得極深、深到幾乎要化在土裡的事情在訂婚前一天給挖出來。再過幾小時,天就亮了,他是趕在了最後的關頭,橫插一腳,愣是將這場婚事喊了停。

可他又怎麼會沒有疑慮,他這麼拚,是為的什麼?

陳京儀不用開門也知道外麵是誰。

她抿緊了唇。

那天他從家裡出去後,她以為他會去做些什麼,忐忑多時,好在一切風平浪靜,他隻是搬回去住了,這幾天都沒回來,也沒準備幫忙籌備婚事而已。

她有鬆一口氣,猜測他應該是生完氣就好了,把被她蒙在鼓裡和欺騙的氣一撒,這件事也就過去了。畢竟是她訂婚,他又有什麼可生氣的呢?

至於不回來,應該是因著和她吵架,不想看見這些東西,也不想理她吧。不過這些也不重要,畢竟她從一開始就沒準備要他的什麼祝福。

——可她還是失算了。

一日又一日的太平蒙蔽了她的雙眼,降低了她的警惕和防備。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會在最後關頭,將一切都毀掉。

她又不是泥人,她也有脾氣。

從剛才到現在,她氣得頭昏,現在才不想看見他。

她沒打上門去都算不錯的了,他竟然還敢主動找上門來?

陳京儀本來不想理,卻沒想到這人今天似乎不見到她就不打算罷休,外麵的敲門聲不絕。

忍了半晌,她終於忍無可忍,走過去將門拉開,斥問:“乾什麼!?”

陳屹岸門敲到一半,敲門的手勢還停留在半空,門突然打開,他頓了下,懶怠抬眼,“生的什麼氣?”

好一副貴公子的翩翩矜貴氣,即使隻是隨便一抬眼,都會叫人心中悸動難止。

陳京儀掐緊手心,她氣笑出聲,狠瞪他。

——他還好意思來問她?

可陳屹岸卻莫名覺得她這模樣難得能見,還挺可愛。

終於是鮮活的小姑娘。

——雖然這鮮活好似是被他逼出來的。

他嘖了聲,“你到底看中他什麼?至於為了他這麼跟我生氣?”

他語氣裡的高高在上惹惱了陳京儀。

他還在這看不起人家?他自己又好到哪去?

她手還放在門把上,此刻捏緊門把,似乎是在借力。陳京儀咬著牙說:“我已經說過——”

“我跟他很合適。”

陳屹岸眼神黯下來。

“那我呢?”

“我跟你不合適。”

陳屹岸眼神裡淬了火星一般。

“嗬。”他冷笑出聲,完全是對她的話不以為意。

她說合適就合適,她說不合適就不合適?

她看看他聽是不聽?

隻是一道氣聲而已,她就紅了眼。

陳屹岸動作一頓,幾不可見地一蹙眉。

陳京儀有些難過。她明明說過,不要他來管,也不要他摻和,但是事情還是被他搞砸了。

陳屹岸抬了下手,摁上她的眼角。

“他不值得。”

他依然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他隻是為她篩選良人。

那個人實非良配。

可是值不值得,陳京儀自己知道。

她說的一直都是“合適”。

他們身份合適、家庭合適、性格合適,在某些事情上也達成了一致。他們才認識多久?本來就沒有愛情,她也沒去想什麼愛情。

——所以她說他們很合適。

對方是個適合結婚的對象,僅此而已。

她偏開頭躲開他手,又犟著不去看他,隻低眸說:“你該祝我們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而不是在這裡插手搗亂。

他自鼻間溢出不屑的輕哼:“是不是還要祝你們早生貴子?”

陳京儀想了想,覺得也沒問題,從善如流道:“也可以。到時候生三個,一個跟他姓,一個跟我姓,一個跟我以前的姓。”

“陳、京、儀。”陳屹岸徹底被激怒,牙都要咬碎,緊凝著她的眼睛快要冒出火星。他提醒她:“那些報道都是事實。”

並非他捏造。

她說:“我知道。”

空氣有一瞬間的沉寂。

陳屹岸深呼吸數次,都平複不下心口的火氣。

好,很好。

即使知道那些是事實,也不妨礙她想跟對方早生貴子!

陳屹岸再次拂袖而去。

兩人再度不歡而散。

他氣死,陳京儀也氣死。

她準備得好好的事情,明明再過幾個小時就能順利進行的事情,這下子全毀了。

她轉身回屋,門關得震天響。

走到樓梯的陳屹岸腳步微頓,旋即更快地離去。

-

婚事就此告吹。

在訂婚當天出這種事,圈子裡都在唏噓。

董思懊惱不已,對方那些事兒藏得太深,她懊惱自己竟然也被蒙騙了過去。

在說起是陳屹岸查出來的時候,她在感慨,這小子終於有點用了。董思沒有多想,隻道他有功,最近她就不罵他了,得對他好點。

唯有陳仲涿,若有所思。

這麼著急,這麼匆忙,將這些事全部挖了出來,好像慢上一步就會被火燒著了一般。

加上陳京儀要他將陳屹岸外派,而陳屹岸卻中途突然回來。

陳仲涿又不是傻子,當真覺得這裡麵沒有貓膩。

他單獨去找了陳京儀,與她談過話。

其實,如果……

他和董思並不會反對。

可他話才剛開了個頭,就被陳京儀打斷且否認拒絕。

她說,他們不合適,也不可能。

她篤定得陳仲涿愕然,他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發現自己竟是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陳京儀沒有再跟他討論這件事的意思,說起另一件事。南城那邊的分公司最近出了點事情,需要人過去處理,她向他申請,就讓她去吧。

陳仲涿猶豫了下。

最後還是應了。

孩子想做什麼,他向來不會反對。陳屹岸那邊就是如此。而陳京儀在他眼裡已與女兒無異,他對他們的教育方式都是一樣的。

陳京儀上前抱了抱他,輕聲說著謝謝爸爸。

陳仲涿在心裡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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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京儀隻跟陳仲涿和董思說了,次日便去了南城,一走數日。

陳屹岸一連回家吃飯幾天都沒碰見她人,終於忍不住出口問,才得知人早已跑了。

他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吃完飯離開,之後幾天沒再天天回來打卡吃飯。

董思嘟囔著:“這兩人鬨的什麼彆扭?”

陳仲涿欲言又止。

最終化作一聲輕歎。

陳屹岸一走,就讓夏助去查她什麼時候回來。

夏助自然不可能直接去問,而是委婉地從其他部門調消息。很快傳來答案:半個月。

陳屹岸看完消息,將手機隨手丟開,一踩油門,跑車直接飛了出去。

看得出來,它主人這會子的心情實在不好。

……

陳京儀周圍的朋友自然都知道她婚事告吹。之前都準備好去參加訂婚宴了,哪能想到最後關頭取消了呢?

為了安慰她,糜梓閒來無事,跟著她一塊兒去了南城。等她每天忙完工作,她們倆就四處去玩。

半個月下來,陳京儀除了工作,也算是散了心。

而回北城之後,她的心還沒全收,一下班就繼續和朋友們約起。

還真彆說,這麼一通玩下來,她還有點額外收獲。

在一次聚會中,她認識了個小她五歲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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