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孟元元他們是不敢抓的,隻能拿住秦尤,好歹紅河縣還有間秦家宅子。
秦尤徹底慌了,痛哭出聲:“二郎,我是被逼的,他們會打死我,你幫幫大哥。”
他伸出一雙臟手想去抓上賀勘。
藍夫人一個眼色,一旁家丁會意,手中棍棒當即敲過去,正好打中秦尤雙手。
秦尤哀嚎一聲,摔去地上。要債的兩人上來,扯著他就走,其中一人不解恨的猛踹了兩腳泄恨。
一場鬨劇看似收場,藍夫人狠狠瞪了眼融氏:“去祠堂裡跪著,以後府中事務不要再插手。”
融氏小心翼翼縮著脖子,麵如死灰。一通下來,終究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更可怕的是,後麵還有老太爺的責罰。
“還有客人等著呢,我得過去看看,”藍夫人理了理鬥篷,手一抬搭在銀嬤嬤小臂上,往賀勘看了眼,“大公子也該去前廳了。”
說完,呼啦啦帶了一群人離開。家丁們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孟元元提著包袱站在原地,揉著被秦尤抓過的手臂,抬頭看看日頭。已是晌午,完全趕不及去見郜居了。
她心中歎了一聲。
幾步外,賀勘看出她的輕歎,轉身同興安說了什麼,後者應下後退開了幾步。
“要出去?”賀勘問,視線落在她手上的包袱。
粗布包袱,他見過兩次,今日出去,又是去見她那個兄長嗎?
孟元元搖頭,現在去也來不及了,更何況經過剛才的事,她整個人沒了氣力,需要些時候來平複一下。心中想著,還是撐著去約好的地方看看,保不準郜居一直等在那兒。
兩人相對而站,中間隔著三步遠。
賀勘看出了孟元元臉上的疲倦,經過剛才的那場亂子,放在彆的女子身上一定會委屈哭泣罷?可她這樣平靜,隻在清澈的眼底還能窺見幾分慌亂。
是他忽視了,長久以來的忽視。就算她當麵跟他說一些事情,他心底裡也是不信她。
仔細想想,分離一年,他幾乎就沒想過還有個妻子在紅河縣。也難怪,秦尤會如此對她,要是她沒有逃出來,現在會怎麼樣,他不敢往下想。
猶記得,成親那日,他借口讀書沒想過回房,秦母拉著他道,娶了人家,便要負責一輩子的。
“你,”賀勘嘴角動了動,看去後門,“猜到外麵有人?”
孟元元點頭,同時將包袱換上左手上。
賀勘頷首:“這件事了結了,不用擔心他們會再來找你。”
所以,她知道有催債的人,可是卻不說與他求助,而是自己一個人想辦法,不顧秦尤的凶狠拉扯,撐著時候等真相大白。因為,他一直的忽視,她覺得他不會站去她那邊。
心中被莫名的複雜糾纏,賀勘不喜歡這種感覺。
“你去暖閣等著我。”他道了聲,隨即轉身。
“我,”孟元元喚了聲,往人身影看了眼,“我要出去一趟。”
賀勘停步,回身打量她:“就這樣出去?”
聞言,孟元元才低頭看,自己的衣衫早被拉拽的不成樣子,頭發同樣散落下來。這樣子,的確不好出門。
“這樣,你有什麼事就讓興安去辦。”賀勘說完,大步離開。
冬陽高照,映著屋頂上的白雪刺目,屋簷滴滴答答的落著雪水,幾隻覓食的家雀兒落在不遠處。
“少夫人,你有事兒就交給我。看你累了,先去暖閣中暖一暖。”興安剛才可是捏了一把汗。
彆人不知道,他可清楚秦尤是什麼禍害。那就是秦家敗家子,當年說是一幫人出去學本事,去了權州,後來本事沒學會,學了一身壞毛病。沒了錢財糟蹋,就回到秦家,被秦老爺子打出了家門,不許再回去。
大概是秦老爺子過世,秦家把秦尤找了回去罷。
“也好,你幫我跑一趟,”孟元元笑笑,自己這樣子過去,郜居反而擔心,“就說我不舒服,再把這個交給那位阿伯。”
“阿伯?”興安接過包袱,心中一鬆。
要真是上次的那位兄長,他回來可不知道該怎麼跟公子回話。
眼看興安走遠,孟元元回到暖閣。剛才擠得滿滿的人,如今隻剩下她一個。
炭盆裡的炭已經燒得差不多,表麵起了一層浮灰,熱量已不如方才。
她剛想蹲下,便聽見身後門響,回頭就見著進來的賀勘。他不是去前廳待客嗎,這麼快回來?
他也在看她,隨後兩步到了她麵前,手一探攥上了她的手腕,輕輕握住。
“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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