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漓:“!”
她如被踩中尾巴的兔子一樣炸開毛,終於願意說話,也終於願意理他,難以置信地辯駁:“這是、這是說一句抱歉就能解決的事情嗎?”
難道說一句抱歉就能隨便親人嗎!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乾嘛!
傅清聿輕勾了下唇,沒有忍住逗弄一下,“那,還要我怎麼做?”
賀明漓怒目而視,又瞪他一眼。她的麵頰到現在都滾燙,一路燙到了耳後。
殊不知,色彩靡麗,叫人難以移開視線。
突如其來的轉折,叫她不知所措,都不知該怎麼繼續跟他在一個空間裡待下去。
他將人安撫住,往回拉著,“真的是意外。你也看光了我那麼多次,就當是還一還?嗯?”
賀明漓覺得他強詞奪理,她明明是給他上藥,哪裡是為了看光他……
她哪裡需要還……
可是她隱隱在接收著他想傳遞的另一個信息——
他們是夫妻,做這種事情,好像很正常。
不管真真假假,反正,至少是法律認可蓋章的夫妻。
她被重新按回原位,雖然滿是怨念。
被子上的氣息將她包裹縈繞,以至於叫她完全忘不掉剛才那個濕熱的吻。
她、她不太能想象,如果再往下深入……做更深入的事情,會是什麼樣子的。
她已經很不能想象他接吻的樣子了,更不能想象……
賀明漓腦子裡渾渾噩噩的,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才真的睡著。
她手機的鬨鐘響起的時候,被傅清聿無聲地撈了過去關掉,又重新放回原位。
不見光線的黑夜裡,男人的眸光銳利如鷹隼。
今天的狀況確實是意外。事前他並不曾想過,她剛剛過來的第一晚,他沒想嚇到她。這些事情現在說都還早,怎麼也得等到她多過來幾次、習慣以後。
隻是那一刻的情不自禁,如被引誘,很想采擷。
今天他和賀修懷談了很久。
賀修懷確實是反對的,而且反對態度很強烈,直到後麵被他一點一點地撬開。
“現在或許是還不愛,但是我有信心。”
他隻需要一點時間。
/
礙於昨晚臨時突發的意外,賀明漓睡前規規矩矩地丈量好了距離,與他隔得有點遠。可是睡醒時發現,那段距離早已在睡夢中悄無聲息地被縮短。
他們現在的距離,與尋常同床共枕的夫妻並無差彆。
沒有親密無間,但也差不離。
因為初醒而發了會兒懵,賀明漓突然意識到不對,她看了眼窗簾、外麵的天光,又摸過手機。
——誒?她怎麼一覺到天亮?
她定了鬨鐘的呀,還定了兩個,上半夜一個、下半夜一個,準備起來看看他有沒有發燒的。可是她對這兩個鬨鐘有沒有響過卻毫無印象。
要是沒響也沒起的話,那她搬過來睡這一晚豈不是毫無意義……還平白損失了初吻……
她蹙起眉,下意識輕抿了下柔軟粉潤的唇,懷疑地想,難道她不知不覺地起來看完了,隻是她不記得?
等她從回憶與思考中回過神時,已經對上了某人深邃的雙眼。
她愣了下,下意識往後退。
等退完了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是有多突兀。
賀明漓懊惱地僵住,伸手碰碰他額頭。
——嗯,很好,沒發燒。
她放了心,爬起了床,“我、我起床了。”
男人狹長深邃的眼,總是看得她微窒。
她覺得她應該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都被某人占了便宜,竟然還惦記著他有沒有發燒。
今天事情有點多,除了項目以外,她還得對一下久思樓的賬。
賀明漓明明知道他也醒了,可是在她起床以後,他過了很久才起。
唔,是又睡了會兒,還是,傅清聿也會賴床呀?
今天陽光很好,吃完早餐後賀明漓就在客廳裡辦起了公。
這個項目的體量很大,從頭到尾跟下來,需要做的事情很多,能學到不少,也是個曆練的好機會。
臨近中午的時候,她收到了蘇浣在前方傳來的戰報。
蘇浣:【謔,蹲到結果了!】
蘇浣:【那個男生和直接負責你這邊工作的女生都被下了處分。院方很嚴肅在處理這個事情,孟芷取消所有評選資格,雖然已經快畢業了,這個看起來好像不痛不癢的,不過被通報一下還是挺丟臉的】
蘇浣:【而且那兩人怕是要恨死她了吧】
那天那個老師說要給她主持公道,後續她態度堅定,一點商量的意思都沒有,也確實是等到了一個尚算公正的處理結果。
賀明漓回複了下她。
蘇浣說起另一個事:【對了,漓漓,這兩天學校論壇有個帖子很火,是彆人拍到的一張照片】
賀明漓疑惑,不知道這個事和她有什麼關係。
蘇浣接著道:【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那個人說那天她看見了,當時沒認出來,回去後一想,才發現那個人是賀氏的總裁夫人。】
蘇浣泛起了嘀咕:【我看照片上的人,怎麼有點像是你媽媽?就是你媽媽來找我的時候,從穿的衣服上看,好像和照片上的是同一個人。真是奇怪。】
賀明漓輕輕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