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此沒了動作。
賀明漓聽見他輕淡的一聲問。
“就這樣?”
——就扣了下手,碰了下唇?
他低著的眼眸有如一塊墨玉。玉質上等,墨色流轉。
賀明漓難以置信地回視。
——那不然?他還想要什麼?
他矜貴地得出結論:“看來平時我還是給你教得不夠。”
她微微瞪大眼。
——簡直是在光明正大地嫌棄她的這麼“一點”小摸小碰。
所以,他到底、還想要什麼!?
她下意識的在收著力,握住他的手在收緊。
那是她下意識的緊張動作。
她可能自己都不察,而他儘數納入眼中。
傅清聿不緊不慢地問了聲:“還不繼續嗎?”
賀明漓咬著內唇,有些忍無可忍地抬起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說。
“行。”
她的掌心被灑著熱氣。在她還在思考這個字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依舊是矜貴又傲慢地一挑眉,好整以暇道:“認錯意識不夠強烈,認錯態度不夠真誠。等同於沒有認錯。”
賀明漓:“?”
所以?
您想怎樣?
她將他的嘴捂得更緊,連一點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對上他輕眯起的眼神,賀明漓心裡打著鼓,在對視中,幾乎是被蠱惑著向前,在封住他嘴的、自己的手背上,貼上一吻。
她烏睫顫著,撞在他極深邃的眼眸之中,心跳得劇烈,但是並未撤退。
他的眸色在翻湧。
她好像真的印證了他剛才的那句話——
你就玩兒我吧。
喉結輕滾,傅清聿就差讓司機改道回府。
君子端方。
唯有握住她腰的、緊繃的手背上可見的青筋方才暴露出一絲端倪。
他握的動作很用力,用力到賀明漓懷疑上麵又要起印子了。上次的印子就很重,她用了好多天才消退。
但是產生的當時,她完全騰不出空餘的心力與他計較。
一般也是這位忍到了極致才會有的動作。
車子停下了。
——抵達地點。
男人呼吸有些不穩,黑眸緊鎖在她的麵上。即便還想做什麼,此刻也得停。
扶在她腰間的手,抬起食指輕點了點,暗示意味很濃。
她該懂的。
賀明漓憋紅了臉,站在製高點指責他:“你怎麼能想這種事情!”
他撩起眼看她。
慢條斯理地舉起被她扣住的那隻手,她無名指上的鑽石光芒在閃耀。
他提醒著她,“你說,這是什麼標誌?”
……已婚的標誌。
他們已婚。
所以他想這種事情,有什麼不可以。
怎麼她想哄人的時候就拿它來哄
人,不想哄了就踢去一邊?
賀明漓自動腦補完了他想說的話,輕咬了下唇,往另一側去,開門下車。
再不下車,司機都要以為他們在車上做什麼事情了呢。
傅清聿比她慢了會兒。
再出來時,衣裝已整齊。剛才被她弄亂的折痕全部消失。
——不愧是傅清聿。
他走過來,順勢牽住了她的手。
他們在這邊逛了很久,但是始終沒有挑到什麼特彆的。
最終又轉道去了另一個地點。
浪費了挺多時間,但賀明漓並沒什麼不耐,難挑是正常的。
好在最終在一家店裡挑中了一種香料。
這種香料昂貴且稀少,廣受喜歡,但是有價無市,店主說他們也是有緣,今天過來才會碰上。
昂貴易碎,工作人員精心地在進行包裝。
旁觀時,賀明漓感慨了下,“你這禮物和我的一樣,我都喜歡。”
“送了什麼?”
“一個木雕。我親自過去,參與了設計和雕刻……雖然雕刻肯定是參與的不多。”
她並非專業,當時上了手,但也隻是一點參與感,擔心木雕被自己弄毀。
不過她覺得這道禮物已經足夠用心。
賀明漓還挺滿意的。
傅清聿低眸看著她,聽她說完,他嘴角輕動。
想也知道,一定是很用心,也耗費了很多時間。
今天也是,從剛才到現在,陪他找了很久。
他忽然道了聲:“希望到時候給我準備禮物的時候,你也能用這麼多時間。”
聲音很輕,但是賀明漓聽清了。
其實不算什麼內涵或者要求,像極了隨意一聲低喃。
聞言,她微怔。
賀明漓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看他。
傅清聿提了提唇,撫了下她的眼睛,“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