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起岸離開後,原本孟芷還能在賀修懷和餘婉給安排的房子裡住著,壓力還算好,她都還能承受,也能慢慢地試圖將生活轉變過來。
她房子的環境是真的很好,就那個配備和條件,黎城這邊的工作黨至少得是高級白領才能住得上。雖然搬出了賀家,但是這裡絕對不失為一個極佳的環境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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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搬出來時,賀修懷和餘婉絕對是上了心給挑選的。她雖然還念著賀家,但是這裡也不錯。
直到餘婉生日那天,那些事情發生以後,次日就有房東通知她,這裡原先的房租是八千五百元,之前大頭都是由彆的地方打進來,以後每個月就要由她自己支付。
或者就是,她可以考慮提前搬離,他不會為難。
兩條路擺了過來。
可是沒有一條是好的,全是絕路。
她手頭的錢已經所剩無幾,起岸的實習又斷了,沒能轉正,現在可謂是雪上加霜。
八千五的房租,她根本付不起,生活壓力像一頂鍋一樣扣了下來,最終也隻能選擇搬走。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為生活奔波著。
直到她找到了新的實習。
這裡自然比不上起岸那種前沿的科技公司,地方也不在市中心,有點偏。但是它的待遇還可以,按照她目前降低下來的生活標準,起碼是可以在黎城留下來的。
而且,這裡沒有學校的人,也沒有起岸的人,之前所有的事情這裡的人都不會知道,像是和過去割裂開來一樣,她可以在這裡安心工作,好好留下來。
有人問過她上份實習的情況,畢竟實在是優越,也是她簡曆上的一大加分點。她隻是完美地含糊了過去,粉飾周全,也沒人懷疑。
它依然能是她的加分點。
卻在生活慢慢平靜下來的時候,她突然收到了來自起岸的律師函。
並且直接送到了她公司,一點退路都沒給她留。
在那一刻,她感覺頭腦好像一下子轟炸開來一般。
短暫地空白上了好一瞬。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新公司會被知道,不知道為什麼要寄到她的新公司。
也不知道,事情明明已經過去,她都已經到這步田地,他們為什麼還是要揪著不放。
孟芷突然想起了那天她試圖狡辯說那些照片就是真的的時候,傅清聿那道極寒的目光。
當時一掠而過,來不及深想,卻到現在才後知後覺。
她怎麼敢的,怎麼敢去惹傅清聿?
可當時她也是被逼到沒辦法,哪裡還有足夠的冷靜和理智去思考。
周圍同事都圍了過來,交頭接耳著,也有人在詢問她是什麼情況。
起岸的法務部——出了名的,那可不是什麼小事。
關鍵是,她得是做了什麼才會招惹這種官司?起岸不是她上個實習點嗎?她怕不是損害了什麼公司利益,而且還不小?
孟芷現在住的地
方是有公司補貼房租的,吃和通勤都有補貼,她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
她將同事全都驅散,不讓他們留下。
隻在那一刻生出了極度的慌亂。
招惹上官司,自然是大麻煩。她從來沒想過她會被官司惹上身。
孟芷咬了咬牙。
又在收到律師函沒多久,接到了起岸那邊的電話,對方聲音很官方,冷情冷淡,正式給她下達了通知。
步步緊逼,根本不是玩笑。
她的心臟悶得難受,有點發疼起來。
/
傅清聿在外麵處理了會兒工作,等著她洗澡。
浴室的水流聲若有似無地傳來,總亂心神。
他淡淡垂著眸,手上拿著的鋼筆輕點著桌麵。
像是獵人在等待著獵物。
直到聽見開門聲響,他方才抬眼看去。
——她是極乖的。
說好的換上,就真的換上。
柔滑的絲綢襯衣,掛在如雪的肌膚上。
他比她高,這件衣服她穿起來就是一條不算長的裙子。
也確實如他想象,極重的顏色揮灑在了白雪上一般,濃烈得驚人。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顏色能這麼適合她。
賀明漓很明顯清晰地在感知著他眸色的變化。
轉深,轉黯。
第一次知道,原來視線能這樣極富侵.略性。
可見她這麼穿的衝擊力之強。
對於自己造成的影響,她隱隱有些滿意地彎了下唇。
隻是,它和她的皮膚一樣滑,分外的柔滑,總感覺肩膀上的總是要滑落。讓她很沒有安全感,好似下一秒就要空無一物。
傅清聿給視頻的麥克風關掉,任由他們先討論,對她道:“確實很好看。”
可為什麼他這麼說話,卻像是不太好的人在哄騙著小女孩?
賀明漓也沒太在意。她穿什麼都好看,就很少有不好看的時候,所以倒也不稀奇。
他接著道:“我的襯衣,可以隨便穿。”
以後也不一定要穿她自己的那些睡衣,也可以穿——
可是賀明漓沒有那麼想穿。
也就這一次。
賀小姐顯然還不知危險性。
傅清聿往椅背上一靠。
他開了麥克風,示意他們繼續,隨後便將麥克風和攝像頭全都關掉,招手讓她過去。
賀明漓猶豫了下。
狹長內斂的雙眼深視著她,他出聲,再次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