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也熱鬨。
他們幾個互相看著聊著,有人隨口問起:“清聿,我記得你太太是賀家的對吧?”
他頷首。
“賀小姐啊……”那人想了想,但是印象不多,“很少出來啊,沒怎麼見過。”
“嗯,是比較少。”他很適然地擱下酒杯。
完全一副在談家中愛人的模樣。
“哎?我記得我見過一次,跟池家那位少爺一塊兒的,應該是出去玩,關係蠻好的。是她吧?”
“你們應該也都認識,我記得你們是一個圈的哈。”
他們閒聊著。
傅清聿垂著眼在聽,頷首,“嗯,就是她。”
“哎,這麼多人,竟然就被你拐到手了啊!”
“對哦?哈哈哈哈哈哈。”
受了調侃,他也隻是唇角勾了點笑痕,沒有多說。
不過是得來不易,險中求勝。
“還沒辦婚禮對吧?有沒有打算什麼時候辦?我看看能不能喝杯喜酒。??[]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等忙完這段時間——到時候一定。”他頷首應下,話裡隱有笑意。
今晚這場應酬人很多,到後麵酒喝起來,顯出幾分亂感。
傅清聿在同旁邊的人談事情,對周圍沒太留意。等他伸手要端過酒杯時,才發現身旁站了個女人,她動作更快,幫忙遞了過來,“傅總。”
這種事情,不算稀奇,他倒也沒那麼對風月毫無所覺。
抬手示意不用,不想她剛好撞在了他的手上,酒杯沒拿穩,酒液一下子傾倒。
一部分落地,一部分澆在了他的身上。他的眉心直接擰起。
男人本就肅冷,下顎線淩厲流暢,像是出鞘的劍刃,鋒利感尤重。這會子氣場更盛,到了幾乎能逼退人的地步。
女人慌忙拿著紙巾,“不好意思傅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幫您擦一下。”
他抬手擋住她的動作,冷聲道:“出去。”
不論是誰帶來的人,他都沒打算顧慮,也沒打算給留麵子。
旁邊都已經因為這個變故而安靜了,他的這一聲落得十分清晰。
女人臉上一白,柔軟地湊近,“傅總,我不是故意的。我幫您換一下可以嗎?”
她還在試圖挽回。
他麵色冷沉,隻淡淡一句:“滾開。”
氛圍驟冷。
女人心中一顫,握緊酒杯的指尖輕抖。
而剛才場麵混亂無人注意到這邊,這回動靜一出,周圍安靜下來,一下子有好幾個人心一緊,趕緊過來把人帶走,一秒都不敢再留。
“哎,這不是胡鬨嗎?”他們訕訕陪著笑。
都是人精似的,誰看不出來今晚這一出是有人想借機討好,卻沒成想拍在了馬腿上。
傅清聿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看上去像是在壓著火氣。
也是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下——是賀明漓發來消息,問他在做什麼。
他垂下眼,怒意平息了幾分,麵色緩和下來,回了幾個字。
該談的事情談得差不多,他沒再多留,就此離座。
可見心情之不虞。
這位抬腳一走,攢局的人還在懊惱,咬著牙追究:“誰帶的人啊!?搞事兒呢嗎!?”
在這種場合,這種圈子,這種事太常見,拍到馬腿上卻是少見。
傅清聿一麵往外走一麵給她打去了電話,低沉醇厚的嗓音穿過話筒,“在做什麼?談完了麼?”
冬日將至,冷風迎麵襲來,他的大衣裹著風,隻是男人的腳步並未為此所動分毫,依然沉穩。
有一種即便是大自然,在他麵前也隻能臣服的威壓感。
“沒呢,但也快了。你呢?”
賀明漓喝了點酒,聲音有點嬌,熟悉的人一下子便能聽出來。
比如傅清聿。
他輕眯了下眼,隻是道:“剛結束,去接你。”
賀明漓在心裡估量了遍從他那邊到自己這兒沿路上經過的地方,最終點名要一杯熱可可,精準到了店名和具體的要求。
傅清聿隻耐心聽了十秒鐘,便自鼻尖逸出聲散漫的輕笑,“賀小漓,你敢不敢再麻煩點兒?”
“敢——那你就順便再往旁邊的……”
“停。”他打斷,抬手捏了下鼻骨,“就這個。”
給她一小瓶顏料,她可以給他展現一道彩虹。甚至讓這道彩虹開遍整個黎城。
賀明漓輕哼著。
沒有愛。
她隨口與他扯著,問著應酬的情況,問說:“有沒有被人勾搭呀?”
不得不敬佩一下她嗅覺的敏銳度,一下子就點到了關鍵。
傅清聿隻是微頓了下,賀明漓便哼著:“行,我知道了,肯定有。”
他低眉笑了下,“我沒有理會。”
卻顯得很薄弱。她已經利落地掛了電話——
“回去再跟你算賬。”
而等傅清聿帶著那杯某人精心要求的熱可可抵達時,還在幾米外就聽見了賀明漓的一聲驚奇卻又明顯有被誘惑到的聲音:“喊姐姐嗎?……什麼?!嗚嗚嗚,這麼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