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聿他們那輛車開走之後,桓錦的車也到了。
酒勁上來,在準備上前時,她的腳步虛晃了下,七厘米高的鞋跟也一歪。
周拂瀾隨手攬過,讓她摔在懷裡,手背呈現著絕對的力量感,隱見青筋。虛晃的腳步一下子穩住。
桓錦站穩後,仰頭看他一眼,對上了他漆黑的眼眸時,鬼使神差的,有幾分被勾引到的迷醉。
他就勢俯首吻了下來,卻隻是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桓錦懵了一瞬。
他卻沒察覺一般,隻摟著人上了車。
桓錦眸光閃了閃,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她怎麼這麼想親他。
擋板升起。
周拂瀾和她規規矩矩的各坐在一個位置,他的手搭著她。
桓錦回複著幾條比較重要的信息,周拂瀾懶懶地靠在座椅上,沉靜地看著她,輕揚著唇:“一晚上沒見,姐姐怎麼都不想我?”
簡直是妖妃。
沒有主動依偎貼近,卻是在勾著獵物上鉤麼。
桓錦動作一頓。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今晚貌似有些“矜持”。
她將手機收進包裡,往他那邊湊去,摟住他脖子,聲音輕輕:“想。哪裡不想?”
她去親他。
在接吻中,透出他很輕的一聲輕應:“嗯。”
應該是對她答案的滿意。隻是聲音太性感撩人,聽得她尾椎都酥起。
她閉上眼,被他提到了身上坐,更方便接吻,也更加拉近距離。在接吻中,她很快被覆沒。
卻在最炙熱的時候,他離開她的唇舌,輕喘聲響起在耳畔,低低的,啞啞的,“原以為姐姐有我就夠了,原來姐姐還惦記著彆的弟弟呢?”
尾音上揚,夾雜著喘聲,將本就在懸崖邊上的人拽進了更深的深淵。
她先是下意識地“嗯”了聲,等反應過來他說的內容,後背僵住,一下子如被冰塊凍醒了三分。
倏然就明白,剛才她們說的話應該是也被他聽到了。
她不過是稍起念頭……
原來,今晚的“矜持”都是出自於此?
她輕輕地掐住指尖,忍住心口一陣一陣的悸動。
弟弟的蠱惑實在是太強了,即使是在吃醋,也忍不住叫人想將心窩子都掏出來給他。
她連連搖頭。聲音一出口才發現有多媚,“有你就夠了。”
“是嗎?”他聽起來不太信。
她的眼角被泛出的生理淚水浸濕,將他抱得更緊,“……當然。”
哄著就對了。
無論如何,這種時候她當然是最愛他的,當然非他不可。
……
傅清聿實在藏匿得太深。
從剛才到現在,愣是一點端倪都沒露出,直到在聊天中“不經意”地帶出。
不經意到賀明漓差點察覺不到危險係數。
她
眉心一跳。
他的手不輕不重地撫過她腰,“剛才不是聊得正歡麼,現在怎麼不說了?”
——說什麼?
那些話,怕是她說一次就要被他圍剿一次。
她硬著頭皮道:“沒有,我們就是隨便聊聊。”
“不是聊得很開心嗎?”
“……那是因為我,天生就愛笑。”
傅清聿唇間泄出一分笑。
她狡辯的功夫日漸爐火純青。
他淡聲問:“喜歡周拂瀾那樣的?”
賀明漓連連搖頭,“不喜歡。”
但是她的否認他視若無物。
傅清聿慢條斯理道:“年紀小的好玩,老家夥沒味道。”
他的麵上實在是平靜,就跟在說什麼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賀明漓心尖又是一跳。
——完,連這句都聽見了。
他撩起眼,似笑非笑道:“昨天晚上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賀明漓:“……”
她一下子漲紅了臉。
偏偏他還低身俯首下來,輕聲道:“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你昨晚怎麼叫的停麼。”
賀明漓慌忙地去捂他嘴。
——不需要!
那也不是她的本意,還不是他,怎麼都不肯停。
傅清聿單手便能將她的兩隻手腕都控製住,居高臨下的,壓根沒有讓她掌控之意。
隻聽得他用一種很遺憾的語氣輕一歎道:“賀小姐怎麼還有兩幅麵孔呢。”
賀明漓接近於無聲。
她辯無可辯。
“我不太能信呢,還是得親自做做才能辨彆什麼是真的。”他神情認真道。
賀明漓攥緊了裙擺,心臟鼓鼓地跳,仿若是嚴冬冰上的寒風。
也不知剛才喝的是什麼酒,酒勁怎麼越來越大,開始發暈了。
但是在他要將她攬進懷中時,剛剛碰上,她又抗拒地往後退。
傅清聿低眸凝著她,眸光沉靜得如同古井無波。
賀明漓還沒忘記剛才的事情。
話說,剛才明明是她在同他算著賬,怎麼地位說顛就顛?
她輕吸一口氣,嬌氣地皺了皺鼻子,排斥道:“上麵還有彆人的味道呢。”
傅清聿擰了下眉。
她又難過地問:“你碰到她了嗎?”
難過得就跟煞有其事一般。
傅清聿哼笑了聲:“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