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直到被他就著被衾壓上來,被那雙漆黑的眼眸緊鎖住視線,她方才安靜了,無辜地眨了下眼。
“再動動?”他聲音極啞,沒好氣道。
也不再忍她,直接就著吻下來,那一處的滾燙比被窩裡的溫度還高。
可即便到最後,也隻能飲鴆止渴。
傅清聿闔了下眼,安慰自己,沒事,最後一晚。
她肆無忌憚的最後一晚。
他匆匆擬定行程,一是因為黎城有兩個會確實刻不容緩,二是她在這邊肆無忌憚太過,他忍到了邊緣。
賀明漓
的氧氣都要被他吞沒,她試圖掙紮下的時候,他終於好心地放開她唇舌,往頸邊而去。
被窩裡是熱的,可她感覺她身上不斷升高的溫度,已經比它還要高上許多。
“傅清聿……”
她咬著唇,水眸盈盈,如抹上了一層的霧。
“噓。”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隻用氣音道,“隔音不好,待會爸媽聽見。”
她下意識吞回所有的聲音,一點聲音不敢發,望著他的眼眸顯得更加可憐。
他輕勾起唇。
賀明漓甚至能感覺得到他的得意。
將她的肆無忌憚還了回來。
她的指尖逐漸繃緊。
她原以為他什麼也做不了。
……是她低估了他。
在賀明漓難忍地崩出一道聲音時,他的掌心及時覆來,堵住了所有聲息的泄露。
她快瘋了。是死死咬住唇都咬不住的聲音。
隻要稍不小心就會泄露端倪,被孟爸孟媽發覺。而他大膽如斯,像在挑戰極限。
他們於這一小塊地界中,恍若偷渡。
她快要咬死他了。
剛才她占上風的局麵全然顛倒。
“彆叫傅清聿,叫點彆的。”他的腦海裡還存著今天看到的滿屏的老婆的畫麵。誘導著她,一步步引誘,“叫老公。”
賀明漓不要。她的眼角都是淚花,“你怎麼都不叫我寶貝。”
簡直嬌氣到不行。像是賴在主人身上追著主人撒嬌的奶貓。
又是一個難以忍受。
她抓過他的手,緊緊咬住。
無力再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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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離開的這幾日,黎城並不太平。
桓家動蕩了這麼久,風雨飄搖,內外皆亂。
寧城那邊情況不好,黎城這邊,更是所有人的壓力都壓在了獨自坐鎮的桓錦身上。
差不多也已經到了她能承擔的邊緣。
周圍早有無數人虎視眈眈,等著她垮台,等著將她手中所有的肉一舉吞並。
隨著時間流逝,最近開的每一場會,她頂著的壓力越來越大。
她有心想改變,可是寧城那邊的力續不上,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被迫麵對這些現實。
工作上自顧不暇,私下的生活裡她也已經和周拂瀾斷了乾係。
本就是因興而合,現在她再無多餘閒心,也隻能斷掉。
那日她不曾見過他那般冷的神色,想必是被氣得狠了。
可是她已經無暇他顧,隻能匆匆了之。
桓錦按了按太陽穴。她真是瘋了,分手的最後一夜,還要來個分手“儀式”?
今天的會議依舊如此。
她漠然地聽著他們戴著虛假的麵具冠冕堂皇地用好聽的話作遮掩,可惜那些話再好聽也蓋不住他們快要彰顯而出的狼子野心。
有一種想結束這一切的衝動。鬆手放權,自己瀟灑脫身。
但是理智又告訴她不能。
“桓錦,都到什麼時候了,你倒是表個態吧!”一位和她父親同輩的董事一揮手,神情難掩不耐,隻要她一個決定,給個說法即可。
“是啊,桓氏已經要垮了,你何必在這裡苦苦硬撐?你爸都頂不起來的場麵,你還在這裡掙紮什麼?”
她的指尖在桌上輕點著,麵色始終不變。
也是這時,外麵一通嘈雜。
有秘書快步而來,想同她說些什麼。
但還來不及,就已經進來了一群人。
她微愕抬眸,不明其況。
而在看清為首的人時,她更加愕然。
西裝革履,嚴肅端正的模樣自然與她平時所見過的人不同。可是並不意味著換了身裝扮她就認不出他。
周拂瀾的視線自她身上一掃而過,饒有興致地又掃過眾人。
“諸位倒是議論得熱鬨。”
他身後洋洋灑灑地跟著一大群人。
已經有人懵了,看向桓錦,難以置信道:“你已經將這裡讓出去了?”
不然的話怎麼會是這個場麵?
周拂瀾不滿地輕皺了下眉心,“讓什麼?她讓出去,你來坐嗎?”
他的嗓音裡,染著幾分輕狂和不羈。
意見都明晃晃地寫在了表麵上,一點兒L沒客氣。
桓錦沒有理會那個人的問題,指尖抓緊了手邊的文件夾。
她掃過進來的這一群人,在心裡忖度著。
尤其是,周拂瀾。
誰能告訴她,前幾日已經分手的人,為什麼今天換了身裝扮,直接重新出現在這裡?
周拂瀾直接大步走過來,拉開了她身邊的椅子坐下,她還未反應過來,他朝她的方向欠身,勾唇道:“好久不見,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