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讓你動個心可真難啊。”
她可真難追啊。
讓她喜歡上,怎麼那麼難啊。
賀明漓不自覺地輕抿起唇。
她好像能懂,剛從江城回來時,他幾乎沒日沒夜的隻想同她黏在一處,不管怎麼要都覺得不夠的原因。
那是對那段長足的遺憾時間裡的驚醒與懊悔。
他低眸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人,“如果孟媽沒和我說,我到現在也沒有發現,你又是想的什麼?”
賀明漓眨了下眼,不太確定道:“先婚後愛?”
聞言,傅清聿似是不屑地輕挑起唇。
“先婚後愛?”他們結婚才多長時日,要愛的話有那般容易麼?
傅太太??[,我也沒那麼容易喜歡上一個人。這麼多年,隻對你動過心。”他俯首下來,熱息浮掠過她細嫩的脖頸,帶來小小的危險的預感。
賀明漓很沒出息的、心跳得很快,耳根生紅。
好像,徹底的從剛才那場陰影裡抽出,陷入新的沉溺。
她以前是不知道的,原來他說起情話會這麼動聽。
原來,她會這麼喜歡聽。
想讓他在耳邊給自己說一輩子。
她摟過他的脖子,仰頭迎上去吻,霸道地說:“傅清聿,說你愛我。”
他勾起唇,如她所願。
“老公。”她漾開笑,索著吻。
從第一回後,這段時間她叫得越來越得心應手。
他的掌心貼合上她絲滑的綢緞睡裙,順著她的脊椎撫著往上,動作有幾分溫柔。
好像總是無法節製。
她總能很輕易的就將一池的水全都攪亂。
他在想,就憑他對她的癮念,區區二十年光景,又怎麼可能會褪個一乾二淨。
恐怕永遠也無法消除。
這個傻女孩,不知是怎麼才會叫她夢到了這些。
——並非是夢到二十年後的事情,隻是憑空想象捏造出一些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他如何會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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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陷入年關的忙碌之前,傅清聿請了律師來到家中。
賀明漓在屋裡挑著她的小寶石,忽然被他帶出來,有些不解,不知這是要做什麼。
他溫聲解釋:“做個公證。”
賀明漓愣住了下,又問他:“我們不是做完了嗎?”
他們證都領完好久了。前段時間商議婚事的時候也有簽一些複雜冗長的協議,主要是雙方父母主持的,畢竟兩邊牽扯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她不用擔心太多,隻要在爸爸說要簽名的地方落下名字即可,爸爸又不會將她賣掉。
——可這次又是為的什麼?
這是從那日她夢魘之後,傅清聿就讓律師著手準備的一份協議。
這次和上次不同,和家裡的東西也無關,隻和他名下的私人財產有關。
他摩挲了下她的手,“和上次的不一樣。”
他帶來的律師詳儘地給她做著解釋。大致內容為,如果傅清聿出軌,他名下所有財產自動歸於她所有,他淨身出戶。
不論此後多少年,不論他名下產業如何擴張,這份協議都會有效。
賀明漓徹底怔住,她下意識看向他,不明其意。
麵對她的震驚,傅清聿倒是雲淡風輕:“不算什麼很嚴重的事。”
賀明漓蹙眉。這還不算嚴重嗎?
彆的不說,就算他不知道他名下有多少東西,她大概也能知道價值不菲、不在小數。不說彆的,光是一個起岸,就已經足夠龐大。
他笑了笑,“明漓,因為這個可能不會發生,所以這份協議也算不上很重要。簽下名就好了。”
她會做那個夢到底還是歸於安全感不夠。既然不用,那他便補上。
哪怕隻能補上一點,它也算是物有所值。
“首先,我們之間永遠不會走到你夢裡的那一步。再有,無論如何,我先切斷這些事情發生的可能,你就不用再有顧慮。”
他給她那個夢裡未來的可能性斬斷後路,也是在給他斬斷後路。她根本不會與他對簿公堂,也不會被他處心積慮地算計籌謀——直接免去她的擔憂。
賀明漓眉心越蹙越緊。那隻是一場荒誕的夢,她都已經走出來了,做過了便過去了,可他竟是當了真,還擬了份什麼協議出來。
恐怕圈裡所有男人,個個身價不菲的,誰也無法做到像他這麼坦然隨便的就將“淨身出戶”幾個字掛出來。
她搖搖頭,氣悶得慌,“我不要。”
“就算真有那一天,傅清聿,我也不會缺這個錢的。你要相信,那個時候,賀明漓已經是不輸於你的賀總了。”
她聲音定定。
他送到她手上的東西,她卻根本不接。
賀總很有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