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新年裡吃個梨子收到的最喜歡的禮物。
過去的一年裡他吃了個梨子,新年裡就給她補個梨子。
傅先生果然人好,不占人便宜。
傅清聿等著她欣賞完,將她滿意的神色儘收入眼底。
“前段時間就在找了,隻找到這麼一顆。”
賀明漓就知道,傅清聿不會少了她新年禮物的。她看完了,複又回去抱他,“老公,你有什麼新年願望嗎?”
他順勢摟上柔軟的腰肢,隨著他的動作,她身上的衣物貼緊了腰,可見這段腰之細,細得恍若隻手可握。
她渾身上下,都對他擁有致命的吸引力。又怎麼能不動欲念?
“多掙點錢,”從前風雪不染的傅公子有朝一日竟也有了這麼世俗的願望。他一頓,低眸看她,喂饕餮。??[”
賀明漓的心弦都被他撥動,她甜甜地說:“老公,我好愛你。”
他一勾唇,“是嗎,昨晚你可還叫我傅清聿。”
賀明漓一頭黑線,“你非要我跟你翻翻昨晚的賬嗎?”
他低悶地笑出聲,將她收在懷中,低頭去親她。
她輕踮腳尖,接著他的吻。
婚後生活好像也沒什麼特彆的,不過是細水長流的日常,可是即使隻是潺潺流動的春水,也會叫人心生眷戀與歡喜。
小夫妻一直到臨近中午了才出現,但沒有人覺得有什麼異常,封宜隻是讓阿姨去準備飯。
傅清念昨晚半夜下意識地摟人時便摟了個空,因為困得迷蒙倒也沒注意,撲空就撲空。可等早上清醒後,看著空蕩蕩的另一邊床,她陷入迷茫。她那麼大一個梨呢?
明明人都被她搶過來一起睡了,傅清聿怎麼還帶半夜搶走的?不過是一晚上都讓不了給她嗎?
傅清念很氣憤,一大早看著他的眼神就不對勁。跟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筷子戳著香軟的米飯,眼睛卻幽幽地看著傅清聿。
至於賀明漓,因為心虛,全程沒有看她。一想到昨晚在她門外做的事情,她就沒法多坦然,實在沒有他那麼厚實強大的臉皮。
傅清聿輕咳一聲,用公筷給傅清念夾了幾道菜。
可傅清念的眼神還是抵不過幽怨。
非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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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拂瀾跟著桓錦回了寧城。
她在那邊過年,他也沒回京城,就跟著她一起過。
整個新年期間,桓錦被迫帶上了他。
她倒是也不想帶,可家裡人都站在他那邊,將他招待得周周到到,根本不由得她。
就從上次她爸給她打的那通電話就已經可見現在家中人對他的態度。
隻有她哥,對他好像也有點意見,是跟她統一戰線的,但是作用不大。
桓家情況稍微緩解過來,不說彆的,至少能緩口氣來過個好年。而過年期間避免不了的會見諸多親朋,周拂瀾就跟在她身邊,她不僅得介紹,他還跟著她認人叫人。一個個稱呼,叔叔伯伯,他叫得比她還熟稔。
一圈下來,不免有人熱心關切地詢問他們的婚事情況。
婚事?
哪來的什麼婚事。
全都被她一一擋了過去。她掌事已久,什麼場麵沒見過?應付過去也算遊刃有餘。
周拂瀾跟在她身旁,淡笑著。好歹是沒開口反駁她了。
但這個年,桓錦還是覺得不是太舒暢。
桓家有給他安排房間,隻是夜裡,他
總會悄無聲息地過來尋她,等到天亮之前再悄然回去。
她踢踢身邊的人,問他:“你什麼時候回去?過年你都不回去,你家裡人不會找你嗎?”
周拂瀾睡得慵懶,長手攬過她,要她安靜點。他家裡還有他哥和他妹,少他一個不算少。
“不會,我跟他們說了,我在追老婆。”
拜年這幾天,他深得一眾長輩歡心與欣賞。
隻有桓錦過得不好。她被一塊狗皮膏藥粘上了,怎麼脫都脫不掉,鬱悶至極。
桓錦蹙眉。她已經被他在他家人那裡坦明了。
“什麼時候,”他就連聲音都帶著慵然的沙啞,掀起眼看她,“你跟我一起回?”
他不僅賴在桓家,還越發得寸進尺起來,竟還想將她帶回去。
桓錦拉過被子,轉向另一邊,閉眼睡覺。
他做夢。
她感覺得到,他靠了上來,兩具身體近乎沒有距離地緊貼。
她聽見他於耳畔的輕聲:“桓小姐,什麼時候才會想負個責?”
沒有開燈的黑暗室內,她靜默地閉上了眼睡覺。
“他們都在等著見你,等尋個時間,我帶你見見他們?”
桓錦咬牙,“彆做夢,周拂瀾。”
她誓死不去,絕不會出現在他們麵前。
他輕佻地勾勾唇,依舊對她的拒絕不以為意。
小周總太太的位置不知有多少人在覬覦,落在她眼裡卻是不屑一顧。即便如此,他也並不在意。
在溫柔鄉裡沉溺得有點過,今天周拂瀾有點超了以往離開她房間的點,但還好,天還是蒙蒙亮,並沒有什麼人。
卻不想,在出來時,他徑直遇到了個人。
桓錦的哥哥抱著手冷笑著看他。
“姓周的,和我妹妹相處得挺開心啊。”
他冷眼看著從桓錦房間出來的人,如在看一頭豺狼。
看他們的模樣,不像是剛見麵不久還不太熟的人,倒像是故人。
周拂瀾謙遜一笑,“還好。”
他不動聲色地將門關好,隔絕外麵的聲音。昨晚累狠了,她還在睡。
即便是麵對麵地迎上,竟也不見他太多心虛。
桓錦哥哥咬著牙,看著他的眼神屬實稱不上和善。
他們可不是什麼初識。
“怎麼,準備好做我家的女婿了?”
“也無不可,”周拂瀾抬了抬眉骨,輕笑,“不是嗎?”
有幾分不羈的猖狂。
“周拂瀾,君子一言。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說的,沒、有、興、趣。”他的手重重拍在周拂瀾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