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064 禍患(1 / 2)

寵妃上位記 茸兔 7098 字 9個月前

送喜訊的筠雪喜極而泣, 哭著跑出去喊著:“小主平安誕下小皇子了!”

一直守在窗前的班玉雅神情一鬆,終於欣慰地笑起來。

玉貴人生下皇子的消息被即刻遞至陛下, 人人麵上喜笑顏開。

宮中再添皇子, 可是天大的喜事,加上玉貴人這般受寵,陛下定是龍顏大悅, 會重重封賞她們, 讓她們也沾沾喜氣!

秦淵和皇後正坐在春瀾宮的主殿內等候,老遠就聽見了有人叫喊,筠雪從外麵跌跌撞撞跑來, 趕緊摸了把眼淚, 福身道:“陛下,皇後娘娘,我家小主生下了一位小皇子!”

秦淵聞言大喜, 從主位上起身就要去寢殿內看望沈霽, 筠雪雖然歡喜陛下這樣看重小主和小皇子, 卻總算沒有忘記規矩,忙阻攔著:“陛下彆急, 小主剛剛生產完, 產房血腥, 陛下還是晚些再進去吧。小主頭胎生得艱難,產下小皇子便脫力昏了過去, 幸好太醫說沒有大礙, 估摸著等會兒才能醒呢。”

這時候,穩婆抱著已經清洗過的小皇子走過來,讓陛下和皇後娘娘看看孩子。剛出生的孩子還有些皺巴巴的,可依稀已經能看出端正的五官, 烏溜溜的一雙眼睛。

沈霽母子平安生下孩子,皇後心中的大石頭也算落下了,可她看到孩子,歡喜之餘一想起這個小小嬰孩前途未卜的命運,又想起沈霽生產時是如何艱難,心中不禁有些悲傷。

照常理說,宮中生下孩子都是滿月那日由內侍省擇名由陛下挑選,可若是十分喜愛也有例外。

比如莊妃的皇長子剛出生時,因為是第一個皇子,也曾得陛下當日賜名子稷,今日玉貴人生子,秦淵不勝欣喜,欲給他和沈霽的孩子也取一個好名字。

誰知尚在思索之際,張浦便急匆匆趕過來,神色嚴肅,焦急道:“陛下,司天監說有急事求見您,正在建章殿等候。”

皇子剛剛出生,司天監這樣緊急的趕來,能有什麼好事。

現在夜色已深,繁星璀璨,想來是司天監是觀天有所得,必為大事,所以才匆忙來告。

不論秦淵怎麼不願相信,可吉禍雙子之言,恐怕沈霽所生的,就是那個禍星。

皇後聞言,更是眉目一凜,心頭突突直跳起來。

秦淵深深看了一眼繈褓裡正在吧唧嘴睡著的孩子,沉聲道:“將皇子帶下去好生照看,否則朕唯你們是問。”

乳母嬤嬤們福身稱是,急忙將小皇子抱下去照看,筠雪怔怔地看著陛下和皇後娘娘的神色,有些茫然。

陛下方才明明還十分歡喜於小皇子的降生,要給他取名字,怎麼司天監來了,陛下和皇後娘娘的神情就如此肅穆了?

難不成會有什麼變故不成?

筠雪心裡驟然升起不好的預感,可陛下和皇後都在此,她下意識想找一個靠山,卻發現竟無人能在此時庇護住小主。

慌張之餘,筠雪默默福身退下,轉頭去渡玉軒院中將此事告訴了正侯在院中的班采女。

斟酌片刻,秦淵吩咐著:“玉貴人才生產完,需要朕在此處陪著。張浦,你去親自將司天監帶來,朕在春瀾宮的主殿見他。”

張浦親自領命去請人,玉貴人誕下皇子的消息傳出去不久,連太後也趕來看望。

太後剛至,張浦便引著司天監一路疾步走到了春瀾宮,司天監行至渡玉軒門口,聽聞裡麵嘈雜,便知小皇子是在此處出生,而後眸光一閃,隨即撫了撫胡須,跟著張浦去了陛下所在的主殿。

他麵色莊嚴,躬身行禮道:“臣給陛下、太後、皇後娘娘請安。”

說罷,司天監撩袍下跪,將地麵磕得重重一響,哀聲道:“天色已晚,臣本不該入內宮,可事態緊急,為了江山社稷的安危,臣不得不冒死上諫。”

秦淵的心已經沉到了穀底,饒是如此,為了江山永固,山河安泰,他仍然淡聲道:“說。”

司天監叩首道:“皇子降生本是大喜,可皇子出生時正是暮色時分,臣不敢怠慢,夜觀天象,發覺皇子出生時子星驟亮,紅光大盛,乃是大凶之兆。”

“恐怕——”

“皇子就是那顆會衝撞國運,有朝一日或許還會危害陛下的禍星。”

皇子乃是皇帝登基以來的第一個皇子,又是玉貴人所生,她寄予厚望,好端端的皇子竟然會是禍星,太後萬萬不能接受,她冷聲嗬斥道:“皇子乃是皇家子嗣,更是陛下的血脈,怎麼可能會是禍星!司天監素來觀天象以測國運,推曆法,掌天文,如何小小嬰孩能帶來宿州大旱,會成為國之災禍,若是你膽敢有一絲虛言,皇帝絕不會輕縱了你!”

司天監再度深深叩首,長長的胡須垂在地上:“太後明鑒,臣不敢有半字虛言。”

“宿州大旱時,天象便已有異常,可那時隻看得出帝星以北不太平,有群星乾涸之象,可對應宿州大旱,而陛下周圍的子星尚且若隱若現,未曾顯露。異象初現端倪是從兩個多月前開始的,禍福相形,交纏不清,微臣雖心中大撼,卻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稟告陛下,以待觀察。”

“臨近玉貴人產期後,臣就一直守在司天監觀天,不敢有絲毫懈怠,終於在今日,紅光大盛蓋住了吉兆,頗有遮天蔽日之危。宿州大旱一直不曾緩解,多少百姓流離失所,痛不欲生,也正是先兆罷了。”

他抬起頭定定地看著陛下,滿臉哀色:“災星禍國,臣冒死也要進言。”

“為了江山社稷和百姓安康著想,還請陛下早做決斷!”

司天監的聲音回響在每個人的耳邊,如雷貫耳,殿內頓時寂靜一片。

秦淵死死盯著司天監半晌,沉聲:“破解之法呢?”

司天監俯身下去:“命定天象,無破除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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