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嬪妾第一個,也是唯一的夫君,兩年相伴,今日怎麼會覺得嬪妾不是真心呢?”
沈霽福身的動作緩緩變為跪下,仰起頭雙目含淚的看著他:“是嬪妾做錯了什麼,還是哪一句話說錯了,惹了陛下多思?嬪妾惹了陛下不悅是嬪妾的錯,可也請陛下莫要疑心嬪妾待您的真心才好。”
秦淵看著沈霽聲淚俱下的模樣,心中的不悅終究被衝散了大半,亦有些心疼她。
她入宮侍奉兩年,一直勤勉用心,事事周全,如今子昭也九個月大了,若說不曾真心,連秦淵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可他在意的,想問的,卻並非是這個意思。
“好了,朕並非是要責難你,隻是一時想起什麼才隨口問問罷了,”秦淵淡沉的語氣緩和了稍許,手腕微抬,示意她起身說話,“你待朕如何,朕心中清楚,自然不會錯怪了你。”
沈霽緩緩站起身來,眼神卻仍帶著似有若無的委屈:“陛下……嬪妾還以為您厭棄嬪妾了……”
秦淵黑眸掀起,沉聲問:“怎麼會。”
聽到陛下回答,沈霽心中的不安才消散了些,破涕為笑道:“那簌簌現在就去陛下煮餃子可好?這回不要酸湯的。”
秦淵略一頷首,淡聲:“去吧。”
待人走後,屋內陷入了一片漫長的寂靜。
他心中始終很介意,但身為帝王,他不會,也不可能把所有情緒都宣之於口。
後宮嬪妃數十,無一不是看著他的臉色度日,他也很清楚,不論他想聽什麼話,沈霽都一定會說給他聽。
但那不是出自真心,聽到也沒有絲毫意義。
他要沈霽自己明白,主動開口,那才算兩相宜,若非如此,她又和宮中其他的女人有什麼分彆。
這碗餃子就算此時送到他跟前,也不過嘗個兩三口,索然無味了。
渡玉軒這一夜過得格外安靜,陛下晨起得也很早,連殿內的下人都有些不適應。
陛下麵色冷淡,瞧著明顯是有些不悅,可言談舉止中卻又十分自然,並未對任何人有責怪。
連主子也神色有些異樣,不僅沒賴床,還一大早就侍奉著為陛下更衣盥洗,親自送陛下到渡玉軒門口。
和從前大為不同。
陛下的禦駕走後,霜惢實在忍不住問:“主子,您和陛下之間可是發生了什麼?奴婢今日實在是有些心驚膽戰,頭頂像有一片雷,隨時都要劈下來似的。”
“跟在您身邊兩年,奴婢還從未見過陛下今日這個樣子,可若說是發怒,卻也不見發難,就隻是冷冰冰的,瞧著跟您……十分疏離。”
“連你們都看出來了,那外頭的人看得就更真切了。”
沈霽看著門外的方向,深深舒了口氣:“昨夜我以為已經相安無事了,不曾想陛下根本就不曾真的消氣。”
她不明白陛下究竟是怎麼了,但沈霽能確定一件事。
這件事若是未能得到妥善的處置,那渡玉軒這陣子,必定是要冷清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