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看著陛下的眼睛,沈霽心中再次升起一絲異樣。
是興師問罪嗎?
沈霽低下頭上前,規規矩矩的:“嬪妾給陛下請安。”
緊接而來的,卻是漫長的沉默。
秦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看著她如今疏離謹慎的模樣,心口說不出的不舒坦。
就在沈霽在猜測自己是不是又哪裡做的不好惹了陛下不悅的時候,秦淵終於開了口。
他喉頭輕滾,說出口的聲音晦澀又淡沉,卻又出奇的簡潔,隻有兩個字。
“過來。”
沈霽怔了一瞬,緩緩起身的時候,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眼睛。
就見他骨節分明的手微抬,禦輦緩緩落地,他的身體仍然不動,好整以暇的坐在龍椅上,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說不出的侵略感。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幅模樣的陛下。
沈霽緩緩向陛下走去,在靠近禦輦的時候,原本又要福身,誰知陛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順勢帶了上來。
她被陛下以一種極其羞恥的姿勢摁在了膝上,那雙大手緊緊禁錮著她的腰肢,生怕她摔了也生怕她跑了一般,用力到讓她覺得有些發痛的地步。
大半個月不見了,沈霽其實一直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沒想好該以什麼樣的契機去重新接近陛下,也沒想好又要以什麼樣的姿態去和陛下打消膈膜。
在感情這方麵,她是生澀的,也是迷茫的,就算看了許多話本子,知道該如何去假裝愛一個人,可陛下現在就在她身後,是活生生的,不是假的。
懷中的沈霽讓秦淵終於有了實感,她的身體既陌生又熟悉,軟得仿佛沒有骨頭,好像再用力一點,就會融化在他身體裡。
她發間有讓他心安而上癮的馨香,秦淵幾乎是都要忘了,抱著她是這樣的滋味。
在這一刻,他頭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在瘋狂跳動。
越是念念不忘越難受的,失而複得的那一刻才最鮮活。
書上說小彆勝新婚,原來是這種感覺。
“朕給你的宮權,怎麼不想要?”
陛下的淡沉的嗓音響在沈霽的耳邊,酥酥麻麻,帶著熱氣,讓她渾身戰栗。
她身子軟了幾分,卸力跌入陛下的懷抱,不知是不是錯覺,身後的陛下似乎被取悅到,悶哼了一聲。
沈霽不由自主地回眸看過去,正對上陛下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她突然想起在鳳儀宮的時候,第一麵見到陛下時,他的眼裡隻有淡漠和疏離,和現在仿佛不是一雙眼睛。
此時此刻,那雙漆黑的眸裡有連沈霽都無法忽視的愛意,炙熱的似乎能將她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