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姑娘驚呼,繼而趕緊捂住自己的嘴,怕引來孫府的人。
陶初一在屋子裡轉圈圈,最後找到燭台,抄起來就往暗門裡走。
“駙馬,等等我。”
鐘姑娘趕緊跟上,與陶初一寸步不離。
暗門中有道長長的階梯,昏暗深邃,即便有燭台,也難以看清全貌。階梯下陰暗潮濕,隱約能聽到流動的水聲。
陶初一也不知道害怕,直接往裡走,將燭台送上前,勉強看到裡頭是個水牢,而水牢中間用鐵鏈鎖著一個人。
觀其身形當是女子,此人耷拉著腦袋毫無聲息,衣服也成了一條一條的,混著血跡掛在身上,隱約展露出無數鞭痕。
鐘姑娘倒吸一口涼氣,緩緩打開牢門,顧不得底下的水能沒過腰,直接下水遊走過去。
她費力的走到女子身邊,抬起那人的腦袋,果然與安姑娘的畫像一模一樣。
見狀,陶初一也跳下來,想將安姑娘拽出水牢。可是安姑娘的手腕、腳踝與脖頸都被鐵鏈拴住,無法離開水牢。
陶初一看到岸邊有個碗,碗裡還有剩餘的餿飯餿菜,狗都不吃。她剛要回身,就見腳邊漂過花瓣,拿到手裡細看,正是芍藥花瓣。
“安姑娘已經沒有氣息了。”
陶初一聞聲也去探鼻息,真的沒有氣了。她呆呆的站在水裡,像隻難過的狗狗。
不論如何,她都要把安姑娘帶離這裡,於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扯開鐵鏈,背上安姑娘的屍體回到岸上。
水牢裡依舊有流動的水聲,鐘姑娘見到水中的芍藥花瓣流入換水池,又有新的花瓣流進來,恍然大悟。
“這裡的水通向後院池塘,池塘又流入花月河,怪不得花瓣可以傳出孫府。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後院信號一經發出,大理寺侍衛瞬間包圍孫府。南宮雲裳親自入府拿人,她不光拿人,還得找人。
孫府所有人都被押在地上,包括來參加宴席的賓客。
南宮雲裳美目一掃,“駙馬呢?把駙馬交出來。”
孫員外臉挨著地,“下官不知啊!駙馬未來過!”
這功夫,侍衛將孫公子架出來。孫員外掙紮著看自家兒子一眼,看到他鼻青臉腫,頓時就不安分了,在侍衛手中掙動,直到挨了兩腳。
“公主殿下!”
陶初一跑出來,直奔南宮雲裳,衝過去將人抱住,忘了自己衣袍還濕著。
南宮雲裳愣了一下,自己找的人平安無恙是好事,但是……
她立即將陶初一推開,嫌棄的瞪她一眼,“回去再和你算賬。”
陶初一未在這邊討到好處,轉頭奔向陶寺卿,“爹!”
“爹的好大兒!”
陶寺卿抱住她,慈父般的哽咽著。
南宮雲裳沒有給那父子倆一個眼神,當即下令將孫府所有人關押大理寺,由仵作給安姑娘驗屍。
孫公子突然醒了,醒來就見南宮雲裳,兩隻眼亮起來,趁著侍衛不注意猛的掙脫桎梏撲上去。
“保護殿下!”
隨著一陣混亂,孫府逃跑的家丁反撲回來,與大理寺侍衛豁出命去。孫公子趁亂,努力爬向南宮雲裳,雙眼放光,傻子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