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個酷似陶初一的女子對外稱是夏淺畫,由於確實有這個人,也沒人敢質疑,畢竟夏家以前的案子可是鬨出不小的風波。
封後當日,大赦天下,減免賦稅,就算有人對新後不滿,因為這些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外頭的流言更加離奇了,有陶初一派人散播出去的,有坊間自己杜撰的。傳來傳去,上演了一出替身皇後的戲碼。
傳言,皇後兒時與當今陛下有情誼,後因為夏家被滅,夏淺畫杳無音信,情誼就此終結。陛下傷心多年,卻陰差陽錯嫁給了陶寺卿之子。此子雖然癡傻,可與夏淺畫極為相象,陛下最終愛上了陶家公子。當初替身變正宮,如今正宮變替身。
再後來,駙馬功成身退,再無音信,後位懸空。陛下微服出巡時遇刺,機緣巧合被幸存世間的夏淺畫所救。夏淺畫放不下對陛下的情誼,以恩情和友情脅迫陛下立她為後。陛下也因為她酷似駙馬的臉,也不論性彆,同意立後,把她放在身邊聊以慰藉。
事情傳的有鼻子有眼,都快被認為是真的了。於是,開始有人同情皇後,多年等待,卻成了替身。可有人不屑一顧,稱她自己願意,明知道是當替身,還自己上趕著當,不值得同情。
傳到最後的最後,當今陛下中意的永遠都是陶公子一人,再無其他人能入眼,立後就是為了那張臉,連性彆都不顧了。
然而,這些話傳到有心之人耳朵裡,就變成了當今陛下男女通吃,對前駙馬也不是那麼忠貞。一些人動了歪心思,殊不知正上了圈套。
不管外頭流言蜚語怎麼飛,陶初一在後宮過的也算是逍遙自在,兩耳不聞窗外事,低眉橫掃眼前狗。
十五在她腳邊鬨的歡騰極了,就是為她手上的排骨。
陶初一故意不給它,樂此不疲的逗狗。自進宮後,公主府的一切順理成章被搬入宮中。她的小八和十五都養在棲梧宮,後來她又叫人尋了兩隻兔子來,黑不溜秋的像煤球,另一隻腦袋是有塊白點。她給人家取名叫純黑和一點白,相當簡單粗暴,鑒於兔子都是母的,不能繁殖小兔子,院子裡還算清靜。
陶初一逗著狗,“你看看你的兩個妹妹,人家隻吃菜就行,再看看你,頓頓吃肉,多費錢。”
十五圍著她跑一圈,“汪!”
好像在控訴她在皇宮這麼富貴的地方,還提什麼費錢。
陶初一大發慈悲的把排骨給它了,順手摸了摸狗頭,“皇宮也是要節省的,不可驕奢無度。”
這時候,溪嬋端來果盤,有新摘的冬棗。
“您和它說什麼呀,它又聽不懂。娘娘,棗兒可甜了。”
陶初一坐回自己的豪華梨花木搖椅上,伸手在琉璃碟裡拿了一顆,果然又甜又脆。
一邊吃還一邊疑惑,“為什麼秋季的棗要叫冬棗?”
溪嬋笑道,“這冬取的不是季節,是天氣。天氣涼了才成熟的棗,冬就代表天冷了而已。”
陶初一點點頭,又多吃兩顆
。
兩隻兔子出了籠,滿院子跳來跳去,路過的宮人都能瞧見偌大的花園裡有兩團黑煤球在蹦躂。
其中一隻跳到她腳上就不走了,陶初一低頭,“這可不是你吃的,一會兒拿點蘿卜葉、豆角給你。”
聞言,黑煤球頭也不回的蹦走了。
陶初一又加一句,“配點窩瓜?”
兔子還是沒回來,跳去了院子角落。
陶初一搖搖頭,“窩瓜多好吃。”
這功夫,南宮雲裳下朝回來了,一進院子就被兩隻黑煤球攔住去路。底下人七手八腳逮兔子,費了許多功夫才關回籠子裡。
“姐姐!”
陶初一跳起來迎上前去,“你回來啦。”
南宮雲裳瞥一眼兔子,“過兩天,你是不是還想養點母雞大鵝?”
陶初一眼前一亮,“也不是不可以。”
在南宮雲裳的殷切注視下,她很沒有骨氣的否決了這個想法,牽著自家陛下進殿。
這皇宮大內與村鎮到底不同,也不好養一堆家禽寵物,搞得烏煙瘴氣。如今她有十五和小八,還有了黑煤球,理當知足。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八撲騰翅膀,在籠子裡跳來跳去,因為吉祥話被喂了好幾顆瓜子。
隨她們身後的還有幾個宮人,其中一人懷裡抱了個東西,用紅綢蓋著,很是神秘。
宮人放下東西儘數退下,陶初一顯然對其有些好奇。
她圍著桌案左瞧右看,“這是什麼?”
南宮雲裳彎唇,“專門請南方繡娘來繡的,是蘇繡。你掀開瞧瞧?”
聞言,陶初一當即掀開紅綢,露出一幅繡屏,潔白屏麵上活靈活現的繡著一隻狗。
“這不是十五嗎?”
陶初一覺得稀奇,簡直和十五一模一樣。
“我管它叫初一十五祝年圖。”
南宮雲裳眨了眨眼,“非常精致。”
精致倒是精致,不過哪裡體現出祝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