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神情各異。誰會連藏/屍地點都能忘?
“休要兒戲。”
陶寺卿不悅道。
其他人也是頭一次遇見如此招認的,難以反應過來。
陶初一卻在這時候大力搖晃撥浪鼓,“搜府,搜府!”
南宮雲裳再次按住她的胳膊,“先搜鄭府。”
如今也隻有這個辦法了,陳禦史和夫人咬定是盈盈害死他們的兒子,盈盈也供認不諱,堅持屍體在鄭府,卻不確定具體地點。
是夜,大理寺眾人攜帶禦令前往鄭府搜查。因為陶初一又餓又困,公主府的馬車便先行打道回府。
“駙馬,您要實在太餓,奴婢叫人去街上買點心。”
櫻紅在外請示道。
然而,陶初一耷拉著腦袋,一顛一顛的,迷迷糊糊根本沒聽清楚。
南宮雲裳儘量把她的腦袋瓜兒扶正,“去買吧。”
“是!”
距離公主府還有一段路程,怕人餓出個好歹,小廝趕忙去買吃的,馬車暫且停在路邊,與過往行人岔開路口。
南宮雲裳偏頭,眼見她睡的香,笑嗬嗬的。甚至都流口水了。
也不知道夢裡夢見什麼好吃的了。
南宮雲裳趕忙用錦帕墊在她的臉側,“你要是敢把口水流我身上,我就……就罰你一日不許吃點心。”
威脅完,她悲哀的發現,自己連威脅都不肯說重話。
“真的是敗給你了。”
陶初一抱住她的手臂,腦袋枕在人家肩頭,終於不流口水了,開始往上蹭,蹭到一定位置,張開嘴嗷嗚一下咬住人家的耳垂。
“初一?陶初一!”
“豬耳朵,好吃……”
她自顧自嘟囔著。
南宮雲裳一聽,反手揪住她的耳朵,給人拽醒了。
“痛!”
陶初一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張牙舞爪的想要抓住打擾自己睡覺的人,一看是南宮雲裳,胳膊立馬垂下來。
“姐姐,初一耳朵痛……”
她邊說邊觀察南宮雲裳的表情。
南宮雲裳挑眉,“說誰是豬耳朵?”
陶初一抿了抿唇,她確實夢見自己抱住一個鹵豬頭在啃,豬頭肉可香了。
“我是豬耳朵,姐姐的耳朵是仙女的耳朵。”
聞言,南宮雲裳大發慈悲的鬆開她。這功夫,點心也買回來了。陶初一抱著五個油紙包,挨個兒嘗,開心的不得了,完全把耳朵的疼痛拋諸腦後。
南宮雲裳這會兒瞧她吃的香,順眼許多,又開始愛憐撫摸她的腦袋瓜兒。
“初一真乖,初一的腦袋也聰明。”
聽到誇獎,陶初一“百忙”之中抽空抬頭,衝南宮雲裳露出甜甜的笑容。
“你說,那個盈盈到底想做什麼呢?”
南宮雲裳原本是自言自語,誰知真的有人回應她了。
“要搜府!”
陶初一開心的喊道。
南宮雲裳拍拍她的肩,安撫道,“慢慢吃,我知道要搜府。”
等等,搜府?盈盈做這些說這些,都是為了名正言順的搜鄭府。她與鄭府怕是有些恩怨。
“我們初一太聰明了。”
南宮雲裳突然捧住她的臉,在臉側啄了一口,留下粉紅唇印。繼而,她鬆開陶初一,撩開簾子,目光悠悠盯著街市上的燈火。
景雲都城可以說是座不夜城,街上行人不斷,特彆是賣吃食的,生意更是紅火。
陶初一後知後覺,旋即放下點心包,湊過去抱住南宮雲裳,在人家臉側、脖頸都流下自己的口水。
“你先擦嘴。”
南宮雲裳偏頭躲著,但還是沒躲過,臉上脖子上都是油乎乎的。
就這樣,陶初一還是不肯罷休,依舊摟住人,往人家臉上招呼,啄來啄去,啄到了唇上。
“殿下,咱們到了。”
櫻紅在外躬身請示,等了半晌都不見有人回應。
“殿下?”
南宮雲裳費許多勁兒才把這位祖宗推開,“不許胡鬨,跟我進府。”
“哦!”
陶初一掀開簾子,探出頭,露出她臉側的唇印。
“姐姐,我們到家了。”
櫻紅見狀趕緊低頭,同時招呼其他人低頭。怪不得喊半天沒人回應,原來馬車內有小秘密。
陶初一率先跳下馬車,回身去接南宮雲裳,“姐姐,我抱你!”
她吃了點心,有的是力氣。
南宮雲裳輕咳一聲,左顧右盼,“不用,我自己能下。”
然而,她是拗不過大力駙馬的,腳沒沾地,就被人撈起來了。
“回家嘍。”
陶初一美滋滋抱著南宮雲裳,健步如飛,騰騰騰上了石階。
侍從們臉紅脖子粗,悄悄跟在後頭,該乾啥乾啥。
南宮雲裳反/射性摟住她的脖頸,“快放我下來,彆人還以為咱們在馬車上做什麼了。”
“做什麼?”
陶初一天真發問。
南宮雲裳扭過頭,暗夜掩蓋她泛紅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