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南宮雲裳忽然抬手輕撫她的臉頰,眸光在她臉上一寸一寸移過。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小可愛已經成長為一個有責任有擔當又溫柔賢惠的當朝皇後了,足以母儀天下。
陶初一歪頭貼在她的掌心上,“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多看看你。”
南宮雲裳目光盈盈,即便日日得見,也像看不夠似的,不知疲倦。
陶初一就這麼坐著,大大方方由她看。直到開始傳膳,兩人才整理好儀表,相攜去用晚膳。
席間多了一壺酒釀,南宮雲裳瞥見,心道她家小酒鬼又饞了?
發現姐姐的目光,陶初一笑道,“梅花酒,姐姐嘗嘗?隻喝一杯,不醉且暖身。”
南宮雲裳依言,喝
了一口她倒的酒,毒屬於梅花的冷香充斥唇齒之間,回味無窮。
“好酒。”
“是吧?”
陶初一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冬天嘛,賞梅花引梅酒,看飄雪滿園,豈不美哉?”
這一夜,飄雪漸漸大如鵝毛,轉天又是可以堆雪人的一天。
暖房熱屋最大的意義莫過於身處溫室,看著外麵風雨飄搖,冰天雪地。
次日,陶初一照常送南宮雲裳去上朝,即將睡回籠覺之際,某人又來了。
得,這回不知道又看上哪家的了。
“參見皇後娘娘!”
尉遲公主行禮後,左右看看,可能是在找女帝。
除去對著南宮雲裳時,陶初一是個小可愛,對外人,她從來都是鳳儀萬千的當朝皇後。
“陛下上朝去了,公主有事求見陛下?”
“是的,我想見陛下,讓陛下為我賜婚。”
尉遲公主這次胸有成竹,好像勢在必得。
陶初一沉吟一番,“不知公主看上了何人?”
先問能不能賜婚再說吧。
尉遲公主自豪道,“太醫院院首,白薇。”
“什麼?”
陶初一微微蹙眉,怎麼又跑白薇那去了?
“這……白太醫可知曉?”
尉遲公主點頭,“知曉,她同意了。她沒有成親,我都了解清楚了。”
陶初一再次震驚,白薇居然同意了?那趙將軍那,她徹底放棄了?
“傳白薇來棲梧宮。”
底下人趕緊盤腿兒傳話,不多時,白薇就到了。
“臣參見皇後娘娘。”
白薇低頭斂目,很是恭敬,但少了往日的張揚,顯得中規中矩。
陶初一眉頭皺的更深,“聽尉遲公主說,白太醫已經答應她當西域駙馬了?”
快說你沒有!
哪知白薇主動承認,“是,承蒙公主厚愛,臣願意承公主的情,與她攜手共度餘生。”
陶初一沒話了,事情開始往不可控的方向一路疾馳,變得越來越複雜。
本來是白薇和趙玲瓏兩個人的事,現在牽扯上西域公主,難上加難。
等南宮雲裳下朝聽到這一消息時,也是猝不及防。
兩人商量好了,把白薇叫過來,問了好幾l遍,擺清利害關係,對方還是同意。
沒辦法,雙方都同意,她們沒有再阻攔的理由。也許白薇離開初雲去另一番天地,亦不是壞事。
不出兩日,賜婚聖旨下達,太醫院白薇,賜婚西域尉遲公主,十日後隨使團回西域,維係邦交。
原本,南宮雲裳想讓西域使團三日內就走,可有了白薇,才特意多留她們幾l日,也是給白薇留了退路。如果十日內,她後悔了,亦有辦法取消這樁婚事。
事情一經傳開,不知情的紛紛恭賀白太醫,而知情的全都等著趙玲瓏有何動作。
接連兩日過去,將軍府和太醫院風平浪靜,什麼風波都沒有。
趙玲瓏照常上朝,白薇依舊每日給皇帝皇後請脈。
第三日,白薇請脈後離開棲梧宮,走在半路上,迎麵遇上剛禦書房出來的趙玲瓏。
四目相對,一陣無言。
白薇垂眸,想要當作沒看見她,可她往右走,對方也向右,她改左邊,對方也去左邊。
“趙將軍有何事?”
趙玲瓏顯得比她焦急,“我們談談。”
“我們談什麼?”
白薇笑了,她們非親非故,非情非友的。
然而,趙玲瓏不由分說,拉著她就走,一路上不管她說什麼都沒放手。直至來到四下無人的園子裡,也不知是什麼園。
白薇甩開她的手,“我就要成為西域駙馬了,趙將軍這樣拉拉扯扯不好吧。”
趙玲瓏望進她的眼睛,“我有事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