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本書中, 傅雅被稱作是對於謝凡來說極有挑戰性的女人。
而她的身份也是相當神秘,隻是被介紹成是極有天賦的“神算天師”,無數各界大佬追在她身後想要請求傅雅幫他們起上一卦, 或者是為他們畫上一張符篆。
不過傅雅本身的性格卻是相當有個性,規矩也多, 在營業方麵相當佛係,一切全憑自己的心情。但隻要她不想做, 那無論是誰來都不可能讓傅雅出手。
隨著封楚回憶起來自己曾經在那本書中見過的傅雅的部分資料, 這位李長悅專門來見的道長大師的話音也一起落下, “近來幾日我師叔的懷隱山上剛好是接待來客期間,隻不過……”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我師叔性格有些特殊, 雖然在其他方麵上都很好說話,但如果是想與師叔說上一些我們道家有關的相關東西……那就得看是不是符合我師叔的眼緣了。”
想起來傅雅那平日裡辦點道教都不願意談的模樣, 他不禁歎上一口氣。
同時又對李長悅描述了一下被他誇讚天賦好的“師叔”的天賦究竟是有多好, 道:“我這位師叔, 是我們教派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天師。”
他這話李長悅完完全全的聽懂了。
這位道長大師說的對方“性格特殊”應該是已經很委婉的說法了,實際上那位“師叔”性格大概是相當的難搞。
不過聽他後來補充這番說詞, 李長悅倒是也能夠理解, 有能力的人總是會有資格擁有脾氣的。
她雖然有著娛樂圈的通病會信點玄學,不過對於道教的天師沒什麼概念, 但就憑對待上門的客人愛搭不理隻看對方符不符合自己的心意這一點,就能夠感受得到這位“師叔”的本領是相當的大。
要不然的話,這種脾氣也不會前仆後繼的一直都有人想要找她。
於是李長悅對他頷首,禮貌的和他道了謝,隨後接過對方給自己遞回來的那份超大的卷紙筒,帶著封楚離去。
等到出了道觀的門, 李長悅一邊掏出手機,一邊跟封楚說著,“懷隱山就在咱們海城隔壁市,高鐵一十分鐘就能到。”
話音落下的同時,她手中已經按下了兩張高鐵票的確認購買。
身為封楚的經紀人,她的手機購票軟件之中自然是早就錄入過封楚的信息。
而這時封楚也沒有說什麼不想去的話,雖然她不信神神鬼鬼這一套的玄學說法。
不過對於這位在原文之中唯一一個能夠抵抗的了謝凡擁有著的男主光環的魅力的姑娘,封楚心中倒還真的有兩分好奇。
難得在一大堆的冤種踮腳石之中,能有一個不冤的,去看看對方也不錯。
至於說李長悅還在心心念念惦記著的看大師這事?封楚選擇沉默不言,她想看那就看吧,不徹底的看不出來什麼她是不會死心的。
所以還是直接趁著這次,把這事兒給過去吧。
隨後封楚和李長悅再次上了車,出發去車站。
現在的這個時間點上正是錯過了每日出行的高峰期,所以兩人一路順暢沒有堵車的到了車站,上了高鐵,一十多分鐘後從站內出來直接去地下坐出租車,直奔懷隱山。
聽到李長悅說的目的地,司機師傅還特意的確認了一下,“懷隱山?那裡平時可沒什麼人去,荒無人煙的,你們確定是那裡嗎?”
司機大哥人比較熱情,第一時間就是懷疑兩個漂亮的小姑娘是不是讓人給騙了,同時還給她們兩人推薦了本地幾座旅遊景點的山。
聽到李長悅朝他笑笑,再三確認就是去懷隱山,她們是去找人的,司機師傅這才朝著那裡開去。
而等到到了懷隱山的山腳下之後,看著上山的山路,李長悅可算是明白了,剛剛司機大哥為什麼跟自己說這裡平時荒無人煙的。
這座山根本就是連山路都沒被修過啊。
懷隱山的山路充滿了古老的曆史遺留痕跡,從表麵上看來不含有任何一絲現代工藝技術。
看著這想上去必然免不了一番艱難爬行的山路,李長悅這個時候可總算是對於剛剛那位道長大師口中說的他師叔“性格特殊”究竟有多特殊有上兩分概念了。
這種山路,一般人想要去見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不愧是有能力的大師啊。
聽著身邊的封楚問了自己一句,“要上嗎?”
頓時就感覺自己被深深小瞧了的李長悅一咬牙,道:“上!來都來了,就算是咱們不合大師眼緣,那也好歹得先見一麵大師才行。”
聽她這樣說,向來都行動力滿點的封楚就立刻身先士卒的給她打了個樣,走在前麵,也是防止山上有些蛇蟲鼠蟻之類的毒物先探探路。
“你慢點!”看著自己一抬眼,就已經走上一大截、且步伐姿態相當輕鬆如履平地的封楚,李長悅不禁當場崩潰大喊。
體質好就能這麼鄙視人的啊?!
事實證明,體質足夠好,還真的就可以這麼鄙視人。
在爬懷隱山爬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平時最多就是跑跑商務,根本就沒有什麼運動量的李長悅就已經撐不住,感覺自己整個被抽乾的要坐在地上歇歇腳,恢複一下再繼續爬。
而看著她這副半死不活就要吐魂的模樣,遙遙的走在前麵落下她有一段距離的封楚聽到自己身後始終虛浮的腳步聲終於消失,轉而去而代之的是啪嘰一聲坐地的聲音,不禁回頭,而後倒退,重新的走回剛剛已經走過的路。
這個時候李長悅已經徹底的放棄自己那一點點的自尊心,對著一眨眼就又走回來的封楚擺大爛道:“你儘情嘲笑我吧,反正我是一定要休息的。”
聽的封楚一陣無語凝噎,隨後朝著地上一副癱軟無力模樣的李長悅伸手。
“嗯?”後者雖然不明白封楚這是什麼用意,但還是探出了自己的手掌,試探的遞給她,然後——
“啊啊啊!”
山上突然的響起一陣女高音的尖叫,驚的樹上不少的鳥兒都一躍飛起。
但也無怪乎李長悅會忽然的尖叫,實在是封楚做的事情太過出乎她的意料。
就在李長悅才將手試探的遞給朝自己伸出手的封楚之後,下一秒,封楚立刻的就抓住她遞出來的手,輕輕的一拉,半死不活癱軟在地上的李長悅便直接的被她給帶起。
毫無預兆的一瞬間短暫與地麵完全脫離,緊接著下意識尖叫的後一秒,她就穩穩地落在封楚纖細卻足夠有力的比常人體溫要更暖一點的溫熱的背上。
扯著李長悅一個轉身的把她給送到自己背上,穩穩地背著她,封楚仍然沒有半分阻礙的繼續朝著山上走去。
步伐移動之輕快,一點都看不出來是背上背了一個人的速度。
聽著封楚噠噠噠的步伐,感受到她此時的移動速度其實要比剛剛她在前麵給自己探路、觀察有沒有危險生物的時候要快得多。
李長悅靠在封楚的肩膀上,半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拋棄了自己都市虛弱阿宅的自尊。
封楚要是剛才就直接的說要背她,那李長悅覺得自己是半點高估自己的掙紮都不會有的。
再一次的驗證了,某個於一十一世紀誕生並被認證無人能逃脫的偉大的定理,果然永遠適用。
真香!
*
懷隱山的山路走到一半往上的時候,就肉眼可見的能夠感受到它和下半段的區彆——從山腳到中遊的位置,懷隱山整體都是非常險峻難走,山路崎嶇,讓人親身的感受到語文教材中的那首蜀道難實地走起來是個什麼感受。
但是過去了中遊位置之後就能夠看得到,比起看著是步入現代社會後沒有被開荒過的下麵,上麵是與之完全不同的景象,不僅是被修了路,而且還打理的井井有條,梯路的兩邊種植了許多種類的鮮花,一片繁花似錦,走在這條上山的小路就如同置身於碩大的花園,景色美不勝收。
“這個大師是住在崎嶇坎坷的荒山上麵呢。”李長悅忍不住感歎道,“原來是上麵彆有洞天啊。”
這環境那可是相當的清幽美麗,一看就充滿了金錢的味道。
當然,隱居在荒山野嶺的世外高人氣息也瞬間撲麵而來。
隨後將山上這些美好的風景一覽無餘,掛在封楚背上當一個背部掛件有一會兒的李長悅開口道:“那什麼……楚姐你要不要把我放下來?我感覺現在的路我自己也能走的。”
聽她這樣說,向來都是行動大於語言的封楚卻沒有立刻的就把她給放下來。
而是沉默了一下,說道:“剛才我查過,懷隱山高度一千一百米。”
所以很顯然,有著李長悅剛剛爬了三分之一就直接歇菜的前科下,即便現在後半段的路已經相對於坦途不少,但封楚還是對她的體力有所存疑。
一聽到這句,剛剛才抬起頭這個李長悅,立刻就很有自知之明的重新一頭栽倒在封楚肩膀上。
她還是繼續當自家藝人的掛件吧。
又是過了一段距離,李長悅忽然間感受到背著自己的封楚,腳步忽然間的放慢許多,不禁抬起腦袋,下意識的問了句:“怎麼了?累了嗎?”
問完之後才反應過來這個問題對於封楚來說似乎是有點太侮辱她了?
此處應有經典輕輕一推噬人鯊十米遠.jpg
而果不其然,就在她問完這句後,聽到封楚回道:“有人。”
“什麼人?”李長悅反問,然後就見封楚伸手指了指上方,她突然就反應過來,解讀出封楚所表達的意思,“你是說,有人和我們一樣來見大師,就在上方一點的位置。”
封楚點頭,表示,“有一個女生,和你一樣爬不動了。”
正在上麵哭的嗓子都啞了的喊著她要回家,一步都不想再繼續爬這破山了。
聽的李長悅不禁有點震驚,“她是一個人來的嗎?”
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孤身一人的來爬荒山,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點吧?
封楚回道:“還有一個男人,在罵她。”
“罵的什麼?”出於國人刻在DNA裡麵的吃瓜天性,李長悅如是的下意識反問了一句。
“起來!彆耍熊,你可彆忘了這是你非要來見大師看什麼東西的,我把一天的工作全推了來陪你不是為了在半山腰上聽你鬼哭狼嚎的。”
封楚憑借著自己優良的聽力滿足李長悅的好奇心。
把上一秒還在好奇八卦的
李長悅給頓時聽的安靜如雞,完全沒有臉再說話。
畢竟封楚口中的那個罵女生的男人,罵出來的這話扔到她的身上也完全完美符合情況。
要見大師是她要的,要來爬山也是她要的,但她的體力續航是真的完全跟不上,半途——哦,甚至還不到一半就直接的歇菜。
隻不過她跟那個正在挨罵的女生唯一的區彆就是,封楚的核心力量太強,直接就把她背起來就走。
所以她還是暫時的裝死吧。
畢竟她現在人還在封楚的背上當背部掛件呢。
在李長悅的安靜如雞中,封楚背著她繼續向上輕鬆前行。
是的,李長悅甚至不願意用爬行這個詞來形容她,因為封楚的姿態真的太輕鬆了。
她就靠在封楚的背上,能夠很近的感受到她的呼吸,非常平穩,簡直就是比她自己在平地上走路還要更為平穩。
很快的,在封楚的快速向前移動下,李長悅也逐漸的能夠聽得到,剛剛封楚口中說的嗓子都哭啞的女孩子的聲音。
“嗚哇燕行你有沒有人性啊!”坐在地上的一臉“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動”的燕然一邊哭,一邊抬手撲騰著打他的肚子,“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罵我!”
哭的眼睛都發紅的小姑娘垂眸,看向自己搭在剛剛脫下來的鞋子上的腳,“又不是我不想走,但是這麼大個水泡碰一下都疼死了你知不知道啊!”
“混賬老哥,你就不能霸道一點的直接把我給背起來嗎!你這樣算什麼霸道總裁!”
忍受著來自妹妹的魔音灌耳,燕行磨磨後槽牙,咬牙切齒道:“我要真是你說的那種霸道總裁,我就第一個先把你的腎給挖了。”
聽到大哥的這句,燕然頓時瞪大眼睛。
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是該先吐槽他的言語之惡毒,還是該先吐槽他竟然知道自己看的那些霸道總裁故事的內核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