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方才大會上,秦銳不滿聞剛的表現。
孟林臉上露出難以察覺的微笑。
“孟哥,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這啊。”
說話的人是孟林《資本論》學習小組中的一員,趙三柱。
趙三柱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不太會寫那個稿子,孟哥,你寫東西好,所以,能不能幫幫我啊。”
孟林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他寫東西好所以就得幫助彆人?這是什麼強盜邏輯?!再者,他打算靠這個稿子一鳴驚人,如果幫了彆人,他如何一鳴驚人?
但想起師傅的偏見和聞剛的威脅,一瞬間,他改變了主意,他必須團結其他人。
於是立馬換上一張笑臉:“好啊,沒有問題。”
趙三柱高興壞了,根本沒察覺到孟林表情的變化,激動道:“孟哥,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幫忙的!”
孟林笑了笑,體貼地問道:“你有什麼想法儘管告訴我。”
趙三柱想了半天,才想出了兩點,說的磕磕絆絆的,孟林聽的很艱難,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甚至鼓勵趙三柱多說一點,然後他來梳理。
趙三柱絞儘腦汁,又多說了幾條,說到最後腦袋裡實在沒東西了,隻好眼巴巴地看著孟林。
孟林沒有馬上說話。
因為他在方才聽的過程中,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工人的實踐與理論存在嚴重的脫節。
實踐是實踐,理論是理論,各吹各的調,各唱各的曲。
這肯定是不行的。
等等!他何不利用這次機會來展示自己將理論與實踐相融合的能力呢?
不不不!不僅要展現他自己將理論與實踐相融合的能力,還要展現自己幫助彆人將理論與實踐相融合的能力。
顯然,後者比前者需要更高的能力和水平。
趙三柱見孟林遲遲沒說話,以為是自己表達的問題,剛想問一句哪句話需要改,就聽見孟林說。
“我記下來。”
什麼?
趙三柱一愣,接著,眼神裡充滿感激。
他本來覺得孟林能幫忙就已經很好了,沒想到孟林如此重視和上心,竟然還要寫下來,不由問道:“這樣會不會耽誤你時間?”
孟林擺了擺手:“我們都是一個車間的兄弟,不用這麼客氣,而且我還想請教你幾個維修方麵的問題。”
趙三柱是四車間修理機器的一把好手。
“沒問題沒問題!你儘管問!”趙三柱這時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寫稿子我不行,但修理東西我在行。”
孟林笑著點了點頭。
他把本子,筆準備好,又讓趙三柱重述了一遍。
趙三柱連忙點頭,他這次表達的更清楚也更順暢了。
孟林邊聽邊記,寫到第三條的時候,他稍作停頓,提示趙三柱可以說一下在工作中取得的成績。
在孟林的引導下,趙三柱說了很多工作上的事,孟林有側重點地記錄了下來。
看著本子上記錄的東西,孟林腦子快速地分析:哪些理論可以插入?哪些工作事跡有用?以及如何突出趙三柱真的將理論和實踐相融合?
不過他現在隻是有一個大概的思路,沒有到聽完就能寫的程度。
末了,孟林讓趙三柱不要急,他思考思考再寫。
趙三柱又是擺手又是搖頭,說:“不急不急,一點不急,孟哥你慢慢想。”他現在心裡感激得不得了,怎麼可能催孟林?!
送走趙三柱,孟林拿筆在本子上重重地圈出了“融合”二字。
心想:到底怎麼融合呢?
他雖然知道自己是怎麼將理論與實踐融合的,但對於趙三柱,他的思路就沒有那麼清晰和清楚了。
擺在孟林麵前的是一個不小的挑戰,他不僅要學會給自己寫,還要學會給彆人寫。
這絕對是需要好好思考,好好琢磨,好好研究的。
孟林合上本子。
聯想到大前天、前天、昨天和今天的事,他在心裡對自己說:隻有把自己的水平提高、提高、再提高,才能有出頭的機會。
想往高出走,往遠處走,就必須學會忍耐和等待。
正如他在字典上所寫到的那樣——所求者大,必有所忍,所求者遠,必有所待。
不過在提高理論之前,有一件事情需要做。
就是如何報今天被拽領子的仇。
孟林可不是個以德報怨的人,恰恰相反,他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
至於為啥不當場報,倒不是因為孟林有風度,而是因為他打不過聞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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