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孟林:“不瞞你說,你就是光著/腚跟我回去,他們也覺得你玉樹臨風。”
孟林:“……”
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
還光著腚?
他看向劉翠:“還知道玉樹臨風?成語用的不錯呀。”
劉翠挺了挺腰杆兒。
接著笑了笑:“我說的是大實話。”
她伯伯叔叔那些人,可盼著她男人回去了,畢竟她男人是根正苗紅的工人,多有麵子。
隻是以前,她男人不跟她一塊回去。
這次好了,她男人願意跟她一塊回去了,她叔叔伯伯肯定高興的不得了。
孟林不照鏡子了,問劉翠:“你穿什麼衣服去?”
劉翠說穿以前的衣服。
孟林一聽,這意思是不穿新衣服呀?於是說:“這新衣服買來是吃灰的嗎?”
劉翠解釋道:“我是怕把新衣服弄臟弄壞了。”
農村不是廠裡,這要是上個山啊下個河呀,穿新衣服不方便。
孟林可不讚同劉翠說的:“你如果穿以前的衣服,這讓你老家的人看到了,還以為你跟著我過得不好,我沒能力讓你穿新衣服!所以啊,你就穿新衣服。”
劉翠想了想點頭道:“行,那我聽你的。”
孟林又指著那些搪瓷盆子:“家裡用不了那麼多,帶著吧。”
劉翠沒吭聲。
她心裡可不舍得把家裡的搪瓷盆子給她伯伯叔叔。
孟林見狀也沒繼續說。
行吧,不給就不給。
孟夏這時候從外麵進來:“爸媽,你們看我的獎狀。”
劉翠立馬看向孟夏接過獎狀,一字一句讀出上麵的話。
“三好學生呀!哎呀,閨女,你可太厲害了!得貼到牆上。”
劉翠說完後就去櫃子裡找膠布。
孟林看著獎狀上的字,若有所思道:“這是你自己寫的吧,閨女。”
孟夏大方承認道:“嗯,是我寫的,怎麼樣爸,好不好?”
接著說道:“我不僅寫了我的獎狀,還寫了全班同學的獎狀,吳老師讓我這麼做的。”
孟夏現在跟吳老師的關係很好,一方麵是她爸和吳老師的關係緩和了,另一方麵是她主動去和吳老師套近乎。
不到一個學期下來吳老師有什麼事兒都會讓她去做。
接著,孟夏跟孟林提到了一件事:“吳老師說,廠裡準備把宣傳隊歸團委管。”
她媽現在可是宣傳隊的人。
孟林:“團委?”
團委主要工作之一是開展宣傳與教育思想工作,而宣傳隊的定位正好是宣傳主席思想,把宣傳隊歸到團委是有一定道理的。
這時劉翠過來了。
“獎狀呢獎狀呢?給我,我貼到牆上去。”
孟林撇了下嘴對孟夏說:“你看你得個獎狀,你媽高興的。”
他語氣有點酸:“我這又是寫報告又是整理資料的,你媽也沒給我什麼獎勵。”
孟夏:“……”
沒有獎勵?
爸,你這麼說就不實誠了。
這好幾天晚上,她耳朵裡得塞著棉花團才能睡覺。
這不是獎勵嗎?
再說了,你寫的報告和整理的資料,能貼到牆上嗎。
說到報告,孟夏問孟林:“爸,你報告都寫完了?”
孟林:“嗯,早給柳主任了。”
他向來不喜歡拖延,報告寫完後就交給柳主任了。
孟夏點了點頭,又重新回到剛才的話題,意味深長地說道:“爸,獎勵還是自己要的最好。”
孟林:“!”
劉翠貼完獎狀了,轉頭問孟林孟夏父女倆:“你們看這個位置,我貼的怎麼樣?”
孟夏拍手叫好。
孟林也覺得不錯。
劉翠用手摸了摸獎狀,說了一句“真好”。
她不由地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特彆想上學,但沒條件,更沒機會,畢竟她是家裡的“拖油瓶”,伯伯叔叔怎麼可能讓她去上學呢。
劉翠拍了拍孟夏的腦袋:“閨女,你一定要好好認字。”
她接著說起自己小時候,上山撿完柴後去教室那裡,默默站在窗子外麵,聽裡麵講課,這對她來說,是一種奢侈。
孟夏想去拉劉翠的手。
可這一次孟林的動作更快。
“等回去了,你就帶我和閨女去看看那個教室。”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