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真的要這麼失去她了嗎?他甚至沒有和她說明白自己的心意。才剛覺得他們的未來有可能,他就要失去她了?
“老夫會儘力的。”張簡齋對於葉霜清的病情也是很感興趣的,自然會儘力的。
花滿樓握緊了葉霜清的手,小聲道:“莫怕,你會好起來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隻是不知道這怕的人,到底是葉霜清還是他自己了。
一旁的張簡齋看到花滿樓這失態的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他孤身一人至今幾十年了,一直都看不穿這人間情愛一事。隻知道情.愛可以讓人變得不像他自己了,就像是花滿樓,他是多麼清風朗月的一個人,如今卻是滿身的惶惶不安。
他甚至聽見了花滿樓的祈求,祈求上天讓床上的姑娘好起來。一個從來都不信神明的人,如今卻祈求神明的垂憐,怎能讓他不嗟歎呢?
張簡齋心想,便是為了花滿樓的這份癡心,自己也一定要儘全力將這位姑娘給治好了才是。
隻是事情出乎張簡齋的意料之外,第一日裡燒得糊裡糊塗,嘴裡一直喊著疼,眼看著已然奄奄一息的人,在第二日的時候,燒退了,脈象正常了,臉色也紅潤了起來了。他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脈象上也說此人的身子康健,半點問題沒有。
怎麼可能呢?便是再好的大夫,都不能夠讓一個人在一日徹底好起來,更何況原本葉霜清的脈象是無藥可醫的那種了。張簡齋又想著會不會是自己給的藥丸起了作用,但自己又否決了這個想法。
那就是單純的退燒藥丸,沒有任何特彆的。“不對啊,怎麼會呢,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著張簡齋這一連串的話,花滿樓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了,“簡齋先生,是不是清清的病情惡化了?她是不是……”後麵半句話,他根本就說不出來。
仿佛隻要不說出來,他所擔心的就不會成為事實。
“啊?”張簡齋回神過來,“哦,葉姑娘沒事,她已經好了。”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她的的確確就是好了。
“真的?”原本還頹然的花滿樓一聽這話,仿佛整個人都亮起來了一般。
“真的。”張簡齋點頭,“雖然不知緣由,但是葉姑娘的的確確是恢複康健了。多歇息幾日,就安然無恙了。”
“太好了。”花滿樓終於放心了,而後覺得有些頭暈,不由得伸手扶著身旁的桌子。
他自己不覺得有什麼,全心全意在為葉霜清而高興著。倒是張簡齋被他給嚇了一跳,趕緊上前為他診脈。不過診脈之後,他倒是鬆了一口氣,“你這兩日太過於緊張了,自己用內力調息一番就好了。花公子,你若是倒下了,這位姑娘可就無人照顧了。”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隻要有錢,難道還請不來人嗎?張簡齋這麼說,不過是為了花滿樓罷了。他這麼在意床上那位葉姑娘,是不會讓自己出事,而後讓她無依無靠的。
果然,花滿樓一聽,立時說道:“好,我會照做的。簡齋先生,此番真是辛苦您了。”
張簡齋苦笑道:“這位姑娘的病來的奇怪,去的也奇怪,和我的關係不大。”
花滿樓有些緊張,“她以後還會突然如此嗎?”
張簡齋很想說不會,卻還是實話實說道:“不知道。葉姑娘的病情,老夫此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能夠給花公子一個肯定的回答。花公子若是擔心的話,不妨拜訪一下其他大夫。也許他們能夠醫治此怪病。”
他雖然被稱為神醫,卻不覺得自己的醫術便是獨步天下了。他治不好的病,也許就有大夫會治了呢。
花滿樓的腦子裡閃過了許多名醫神醫怪醫的名號,他說道:“多謝簡齋先生提點。”
張簡齋說道:“花公子不必謝,這一次我是真的沒有幫得上什麼忙。”
“簡齋先生客氣了。”
張簡齋說道:“我去給葉姑娘開幾道藥膳,讓人做了來給她補補身子,你且先照顧她吧。”
花滿樓拱手行禮,“如此就勞煩簡齋先生了。”
“無妨。”張簡齋出了門,想著什麼藥膳最是適合補身子。雖然葉霜清的脈象說她很是康健,但還是需要補一補,畢竟人在生死線上來回了一圈,不補不行的。
花滿樓坐在床邊,伸手握著葉霜清的手,如同昨日一般。他感受著她的脈搏,聽著她的心跳聲,知道她還在身邊,才有幾分安心感。
隻是若她一日不醒來,他恐怕便無法真正地放下心來。
“清清。”花滿樓輕聲喚了她一聲,“你什麼時候才要醒來呢?”
此時的葉霜清對於外界的一切都沒有什麼感覺,她隻覺得自己好像置身在了一種玄而又玄的夢境之中。
就像是之前,冥冥之中,她知道自己不能夠隨意透露劇情。現在也是一樣,她知道自己的金手指上線了。而她莫名發燒疼痛,就是為了這個遲來的金手指所付出的代價。
此時的葉霜清隻想說一句,真的是謝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