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稱:令狐]
[性彆:男]
[種族:人類]
[區域:東七/星塵界]
[等級:鎖定]
[經曆:《逐鹿》]
[場景重現:“曰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 何由考之?冥昭瞢闇……”
“日月星辰, 天道倫常, 因存在而所以然, 可我心中所惑, 有誰堪解?”
“——此皆非虞某所求。”
“公素有大誌!”
“虞子曜,狼心狗肺之徒!你總有走錯的時候!到時候彆來求我們!”
“我自幼與這世道格格不入, 但我想,錯的一定不是我。”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助我一把吧……夫君,求你助我一把。”]
[評級:B]
[評語:人非木石皆有情, 不如不遇傾城色。]
令狐的個人空間是一座山。
無垠的虛空之中皆是這山,山峰直聳入雲端, 山麓綿延著瀑布, 有怪鬆,有幽泉, 有鳥雀, 有青鹿, 如同一幅經了年代的古畫中迤邐而出的美景, 清榮峻茂, 大氣磅礴。
他慣常坐在山巔, 頭頂著天,身貼著山。
渺渺茫茫的輕雲從周身流過,高空稀薄的空氣裹挾著寒氣充盈於此間, 一草一木都浸淬著劍氣,一沙一石都烙印著劍痕,連鳥雀鹿狐都是劍,劍的氣息鐫刻在四麵八方,身在其中時,整個世界都是鋪天蓋地的密密麻麻的劍意,這些無形的小劍不斷流竄,切割著意念,切割著空間,千錘萬鑿著他的劍道。
入令狐的空間,首先便要爬山。
在存在空間禁製的前提下,進入高位者的地盤,來客都沒辦法使用手段,等同於封了技能麵板,所以一般人都不樂意來探訪他,任誰在用一雙腳爬上那麼高的山之後,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更彆說這家夥還不肯給山安台階。
但是總有人要來尋他,要爬這座山,要見這個人。
身披袈裟手提禪杖顯得格外寶相端莊的佛者,一邊埋頭爬山,一邊罵罵咧咧地詛咒這山的主人。
他身形如光,腳步輕盈,一個呼吸間便能縱深數十米,但這山實在是高陡,路實在是難走,一眼望不到頂,縱橫交接的全是奇鬆怪石,瞧著倒是好看,但要親身穿梭其間就顯得很麻煩了。
他到山正中時歇了歇,將禪杖斜背到身後,礙事的袈裟卷了卷纏在腰上,猙獰著臉孔繼續往上爬。
“狗比!遲早斬了你這破山!”
要這是普通山就沒那麼多事了,偏偏這座山就是令狐的劍,就是他的劍道。
這家夥將自己的本命劍建構成了這座山,連一顆沙礫一滴水珠都是劍意所構成,重達千鈞,其中蘊藏的能量多得難以想象。
令狐的劍有多厲害?
即使這劍就那麼杵在原地,不含絲毫殺氣,凝實無害,它的存在本身就已經足夠有威脅感了,這麼沉重且叫人難以負荷的壓力無時無刻不籠罩下來,立在其中,就如同一座山活活壓在肩上,想要爬上去怎麼不是一件艱難的事!
對於令狐來說,他天天被這山磋磨,早已習慣了此間的一切,他並不覺得這是為難人。
但要知道“渡生劍”的通訊常年都是關閉狀態,指望著通過星網來尋他是妄想,相對的,他的空間對於任何人都是開放狀態,所有人都能來此,但隻有爬上山才能見到他,一般人早就知難而退了,隻是對於那些以令狐好友自居的幾位,想尋他隻能硬著頭皮爬山,天天罵娘也改變不了這山很難爬的事實。
這一回令狐破天荒地在星網上懸紅,還鬨出那麼大的動靜,存在感之強烈,彆說星塵界了,就算是整個九界都近乎沸騰,預備著來爬這座山的人還不少,風非道算來得早的。
等到他爬上山頂,也罵得口乾舌燥了,長籲口氣阿彌陀佛了一下,抄起背後的禪杖就要跟某個狗比乾架,然後小碎步踩了兩下猛地止住,瞪大了眼睛。
隨手把禪杖往邊上一杵,杖尖沒入土石穩穩立住,他目不轉睛盯著盤腿閉目坐在山巔的人,就像是見到了什麼稀奇的事物,恨不得扒開這人的皮看看裡頭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都在傳你瘋了,我就覺得不對……”他看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毫不客氣嗤弄道,“堂堂渡生劍,斬的就是魔,竟然自個兒都會生心魔,簡直荒天下之大繆了,可真有你的!”
這張狂的笑聲惹動了閉目打坐的劍仙,令狐光是睜開眼,此間便陡然風雲變色,日月昏沉,四麵八方激增的壓力叫人連呼吸都被滯澀,就像是成千上萬的鋒銳劍芒都對準了自己。
“禿驢,滾。”
風非道翻了個白眼:“這種關頭還敢得罪我——沒治了,等死吧。”
他倒沒有介意令狐的態度有多糟糕,或者說對他這破脾氣已經習以為常,深呼吸一口散去身上的壓力,笑眯眯蹭過去,蹲在好友麵前,倆眼都是幸災樂禍:“外麵都在傳,你被一個女人騙身騙心所以耿耿於懷抓著不放,但不至於連心魔都會生出來啊,我說你這就過分了吧,這是偷偷造了什麼孽呢?”
令狐瞥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說話,又閉上了眼睛。
風非道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對他這種諸事不合作的難搞性子也有預料,因而絲毫不氣,自個兒在那嘿嘿笑:“你不說我也知道,情關難渡嘛!”
這家夥又被輪回拉去過了場混戰,按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對混戰場的經驗充足得很,但這次圖景出來之後的反應,著實不大對。
輪回隔一段時間就開選拔賽,輪流把這些立在星界頂端的家夥丟進去篩選洗滌,好歹也算是機遇,有幾率成為“戒律者”不說,還能透析潛力提升特質,因此也算是比較受歡迎的任務——就算混戰場是自願性質,一般接到輪回通知的人,都不會拒絕參戰。
失憶狀態雖然糟心了一些,但人的本性總還是不會變,多一分特殊體驗也更容易叫人窺見自己的不足。
說到底,即便混戰場裡選手比較多,爭鬥也經常白熱化,但相對於輪回者本人來說,也就一個特殊的世界圖景而已,以往勝跟負多了去了,有所交涉也都是這些老對手之間的事,不會過於張揚,畢竟非上層階級的輪回者也不去這圈子,混來混去也就這些熟麵孔,所以這次令狐全網懸紅就顯得特彆誇張,簡直跟失了智一樣。
最初是整個星塵界關注,現在鬨得全九界側目,這一個圖景的熱度都被令狐炒起來了,現在所有人都在圍觀,討論令狐究竟在裡麵遭遇到了什麼,才會有如此瘋狂的表現。
風非道琢磨著:“我看你這次栽得不冤,整個星塵界都給你篩了一遍,要有那女人的訊息早給你篩出來了,明顯那隻是個土著。跟土著計較些什麼呢?小世界出些妖孽不足為奇,玩不過集世界之力孕育出的天命之子也是常態,你趁早歇了心思專心對付心魔唄,也不是說沒動過情,沒理由就這次特殊啊。”
他咂摸著嘴巴,還是忍不住道:“不過妖孽到這份上也夠稀奇的——你們那混戰場的劇情我也聽說了,老皇帝就夠妖孽的了,帝女青出於藍也說得過去,想想,那是有世界意誌眷顧的,狗比輪回沒準就仗著她來整你們呢——你這種天之驕子大概沒嘗到過這種苦滋味,但也不至於一頭栽進去連心魔都搞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