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想都覺得是無稽之談。
多智之人總會叫人忌憚、甚至是恐懼,你想什麼她都知道,在她麵前你藏不住任何秘密,而且她還擁有主導你命運的能力,指不定什麼時候你就被順手給“安排”了……即使是靳彤,偶爾也會覺得彆扭。
但這到底是家主啊,將整個家族扛在肩上的“高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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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彤沒再問那些有的沒的,千葉也就與她聊起了各家八卦、風土人情,靳彤蜜月去的是某海島,不在神州境內,也有不少話可以說。
講了一通,她也不好擺架子等人丈夫來拜見,就與靳彤一道去前麵見丁樂遊。
招來靳悠、靳蘭等人,與夫妻倆一道在本家吃了晚飯。
靳元白去追逃家之人了不奇怪,不過飯桌上還少了一個孩子,靳彤就問了:“孟兮還未從三分界回來嗎?”
千葉沒有絲毫使喚童工的愧疚,慢悠悠道:“拿著陣圖去的,順帶看看界域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正補足,他沒經驗,耗時應該比較久……有刀女在旁看護,無礙。”
好吧,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靳蘭與靳孟兮年紀相仿,這兩個小少年不但資質極佳,皮相也好看得緊,粉雕玉琢,冰雪聰明,不止是靳彤喜愛,連丁樂遊都看得眼熱,兩人年紀都到了,結了婚自然就預備生娃,極想生個這種模樣的小孩。
吃了飯,丁樂遊隨靳彤去看了看她未嫁前的居所,本家大得很,就算族女出嫁,那些居所都還留著,丁樂遊還沒見過妻子閨房,挺好奇的,不過兩人晚上不睡這頭,畢竟旁邊還有未嫁的姑娘——天色還早,有閒就坐下來,就算靳彤滿打滿算才走半年,這些小輩也有說不完的話。
等他們出來,侍從早就收拾出了可供下榻的客房。
千葉早就回去了,她很少與族中同輩一道進出,像今日這種晚宴都參加得少。
倒也不是身份有彆、需要保持威嚴之類的說法,而是確實沒什麼共同語言,她在場,所有人都不自在,倒還不如提前閃人,給他們玩耍的空間。
有時候她也忘記了自己現在的年紀,深居簡出、按部就班,過得像個老太太一樣。
如果不是她習慣了這種生活,換做當真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不瘋都是問題。
千葉歪在榻上,先原地放了會兒空,隨後才慢慢抬起頭,隻朝不遠處的書案瞥了眼,案正中攤開放置還未看完的書便飄了起來,落到了她麵前。
習慣了善解人意的花娘如影隨形,她也不會為這種舉動大驚小怪了。
一邊翻書,一邊分心想事兒。
今日靳彤心裡還在想,靳馥玉的事是否有她推波助瀾,雖然沒有開口說出來,但也瞞不過她的讀心術。
這會兒有空,千葉自己都思索了一下,才得出了結論,跟她無關。
決定是靳馥玉自己做的,腦子發熱乾蠢事也全出自她的本心,她頂多是沒阻止。
連順水推舟都算不上。
直到事兒已經發生,她才逮著這遭預備著坑人——畢竟她這樣徹底的家裡蹲,連走廊都懶得跨出去,從來隻有彆人來求見的,沒有她主動去瞅人的,本家那些小輩也不會跑她麵前找存在感——她是知道有這麼回事後,才順水推舟的。
準確說起來,跟她無關不是麼。
靳馥玉再蠢,也跟她一個姓,她坑彆人坑得是毫不留情,但沒事也犯不著去算計自家人。
話說到頭,淩家的法器她確實想要,那盞青燈據說可以破除世間虛妄,她當然有興趣,但是她想得到這玩意有各種辦法,不是說一定要與淩家交惡。
淩家同樣也是比較傳統的玄門家族,當然近代以來,跟隨著玄門的潮流,旁係也在世俗界置辦了不少產業——這家的傳承重殺伐,孽力多,而且因為先代犯下的罪過,血脈中摻雜了難以消除的穢氣,一旦開殺戒就容易被業火反噬——所以每代隻有最出色的幾個人會傳承功法,行走玄門。
千葉倒不是想打淩家什麼主意,她看中的是其實淩家的表少爺沈八荒。
她想要沈八荒陪她去冒個險。
作者有話要說: 3.9
大小姐:壞事都不是我乾的……我隻是喜歡利用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