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廢土44(1 / 2)

維拉尼亞也沒想到自己能如此順利地掌控正義法庭。

她本計劃正義法庭的毀滅, 毀掉一樣東西總是比得到更容易些,但當她吞噬掉同族的光源時,得到了一個驚人的認識, 托提厄希竟然是以真身定下契約的——當然, 他的真身藏在“逐光之劍”中, 拿這柄劍作為力量媒介誰都無法指摘, 定契之時本該烙印的是他廣為人知的光影權柄之力,但他換上了本源的力量, 也被契約規則認可了,因為無論哪種力量的唯一指向都隻有他——這大概是出於安全保障的目的,畢竟在他看來,權柄是會遺失的, 好戰的托提厄希喜歡騷擾無法戰勝的強敵, 真遇上硬茬子以至於丟了權柄完全有可能, 他本質的光源卻不可能被掠奪。

托提厄希絕不可能想到會出現一個同族, 更不可能預料自己會如此輕易就隕落, 而當初預留的這個小聰明竟給了殺死自己的同族窺伺正義法庭的機緣!

獲得了同族生命與記憶作為勝利饋贈的維拉尼亞, 雖然沒有一並得到光與影的權柄, 在它的主人死去之時, 這權柄就還原成法則, 悄無聲息溜走了, 但她發現那份三方契約的其中一端就牽係在光源之上!

她迅速模擬托提厄希的光源之力,順利蒙蔽了規則, 觸碰到了那個契約。

然後她就意識到自己賺大了——正義法庭的契約規則根本沒認可契約者托提厄希的死亡!

光源不滅, 泰坦不死,換做其他任何一個種族的敵人,都不可能置泰坦於死地, 但是深淵黑火徹底毀滅了他的意誌,維拉尼亞作為泰坦又具備完全化光源為己有的能力,換句話說,托提厄希作為泰坦本身的一切她都能繼承。

因此,“托提厄希”這個身份在目前來說,還是活著的!

至少他在正義法庭的同盟者不知道他已死,契約仍被維係,有這個前提,維拉尼亞的操作空間就變得非常大。

這個貨真價實的野心家馬上盤算如何才能讓利益最大化,當她離開冰雪之境,與骨龍“寒冰”取得聯係,了解當下情況的她,沒經過多少思索就確定了接下去的路線。

既然能夠繼承“巨人”的契約,那麼隻要維持“巨人”不死的假象,在不觸動綠龍蘇醒條件的前提下再乾掉礙事的天使,正義法庭就將成為她的囊中之物,她對整個綠龍身化的領域都將擁有處置權!

正義法庭有什麼用?

它畢竟曾是橫行夢境世界的唯一秩序,即使維拉尼亞不打算再履行它原本的職能,她也能藉由這塊已有的土壤孕育自己的規則。

現實世界的惡化必然會導致夢境的緊張動蕩,誰都想在黑暗年代徹底傾覆大陸之前成為真神,逃脫這場清算;她的領域雖然尚且脆弱,但有冰雪作為後盾、以正義法庭立足的她,足以在夢魘的鬥獸場中得到優勢。

如此美好的設想,足夠她為此搏上一把!

維拉尼亞已經預備好與天使死戰,卻沒想到薩爾菲爾德又給了她莫大的驚喜。

這個見過她真身的人類不僅拉穩了裁決天使的仇恨,而且順手將附庸在正義法庭之下的異種乾掉了一大半!

純白教皇的思路永遠叫人費解,但要想,偏執狂認定要去做的事,往往也就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旁人再怎麼預判還是會捉摸不透,這樣就坦然了。

但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對她確實是有利的。

隻不過,她與裁決天使安塞爾的交戰,薩爾菲爾德並沒有參與,他隻是靜立在安全地帶,以狂熱的眼神觀摩著戰鬥始末,仿佛看著一幕值得期待的戲劇,那種眼神即使是維拉尼亞也會感到悚然。

她並沒有太在意,即便摸不透對方的想法,她也很清楚,彼此間的矛盾根本無法調和,一開始就陷入死局,畢竟“知道”是一種很危險的狀態,特彆是彼此都無法信任對方的前提——她竭力想隱瞞的身份為他所知,就像是她窺探到了他的過去刺痛到了他的本質。

這就是不死不休。

或許正是因為正義法庭的問題橫亙在前,叫兩者的矛盾暫時沒能爆發,又或者真的好奇她能做到些什麼,以至於他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放棄目標中途停手在旁觀摩;總之,對維拉尼亞來說,一切都過分順利了。

天時地利人和,不乾掉裁決天使都說不過去!

*

這一覺睡得格外昏沉,若不是現實中的瓦格裡奧特有要事必須要執政官閣下親手處理,維拉尼亞還能一直留在夢境世界。

相對於過去,她這段時間的作息確實挺反常的,貼身侍奉她的副官顯然很有發言權,但迪斯曼沒辦法從她口中得到答案,又著實不能憑自己窺探到真相,他如何想得到還有夢魘與夢境世界這種存在,於是隻能自己懷疑人生。

就像維拉尼亞在夢境世界中的果斷征伐,瓦格裡奧特近來的動作也極為激烈——至少發動的戰爭確實也取得了不錯的成效。

“眾神拋棄”的漫長冬季實在太適合搞小動作,瓦格裡奧特所在的地理位置又著實偏僻,維拉尼亞製定的策略正被有條不紊地施行,隻能說茱莉婭小姐招攬的能人異士確實不俗,即使她的執政官並未有足夠的精力在後督戰,同僚們也遊刃有餘地撐起了所有的計劃。

照這樣的發展,想在風暴聯盟獲得發言權隻是個時間問題。

大概是因為才乾掉過金色聖國的重要人物,即便並沒有愧疚感還是存在微妙的心虛,她在審批完重要案卷後還多問了一句:“伽文在哪?”

副官閣下顯然很驚訝她忽然問到大天使長,血紅色的眼珠微微凝滯了一下,才回答道:“鐘樓?他沒有事務在身,一直很自由。”

自由的大天使長會在暮色之城到處遊蕩,神出鬼沒,行蹤不定,但某些時候,他也會遵循苦修士的功課,雖然人們也不知道他究竟會祈禱些什麼就是了。

但是她就像是隨口一問,並沒有什麼事,也沒有要去找到對方交談的意思。

銀發的執政官以極高的效率接見了幾位下屬,過問了領地中經濟與軍事方麵的情況,確保一切都行駛在正確的軌道上;勾畫好了下次會議的要點,又去見過茱莉婭小姐,處理完積壓的工作之後,迪斯曼發現她在猶豫著要不要去羽蛇的高塔。

她又有什麼預言方麵的問題需要請教嗎?

迪斯曼不會對自己長官的任何決定指手畫腳,也不會跨越自己作為副官的底線,乾涉自己不該乾涉的事務。

讓一位尊貴的血族伯爵恪守副官的職責挺難的,但隻要想到這是貼近執政官生活的代價,就覺得不難接受了。

最後維拉尼亞也沒去找琳,她讓自己的副官去下達工作會議的通知,就在莊園的花廳一邊喝下午茶,一邊思考計劃需要修改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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