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人死了？
被無名戰栗又或者能力隔著宇宙鎖住喉嚨的星盜首腦們，死死盯著眼睛看向“她”。
“她”的能力竟然能夠無視空間的限閾，僅憑著視線接觸就能發動！！
這樣的怪物——怪物啊！！
*
上手實戰的阿黛爾還是遇到了麻煩。
不過想想，做得再完善的計劃都還會有意外狀況，而她本來就沒什麼計劃，現實與想象不符，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隻是簡單的炮火壓製暴力洗地，變成了來我往、貌似勢均力敵的戰爭，這個轉變的跨度實在太大了一點而已。
暴風眼方麵的反應速度非常快，青鳥艦隊已經算是突襲，沒有絲毫溝通交流的意思，直奔據點所在星球，沿途架起的封鎖線攔截了所有可能屯兵的星球，緊接著就是重火力炮轟——暴風眼的作戰部隊雖然有所警惕，但是軍備方麵的劣勢沒法忽略，頭一輪遭遇戰，就被壓倒性的火力篩了個來回，有效攻擊幾近於無——然而指揮官還是有些實力的，雖然被打得有些懵，但很快轉變策略，即刻分散艦群，施行騷擾式作戰收集敵對戰艦的數據。
青鳥的優勢在於重火力，本身星艦的質量與防護網強度都極其高端，緋紅星域每年給白獅的撥款加上白獅以戰養戰的策略，致使它的軍備在群星聯邦中也實屬頂尖，就算換代下來的軍備都是旁人爭搶的武裝，但阿黛爾這方也有劣勢，最大的問題就是數量。
星艦數量有限。
雙子星係中的暴風眼據點畢竟是地頭蛇，且在這裡經營極久，連曼德蘭軍團都拿它沒辦法，可見它也有一定的優勢，超規格的戰艦數量就是其中之一，再加上——奇怪的引力潮汐！
暴風眼習慣在引力潮汐中戰鬥，而外來的青鳥初初碰到這中東西難免有些水土不服。
“定位失誤——報告長官，偏差已經達到30%！”
“遭遇漩渦！肯夫蒂負指數高達200萬！巡護艦T11暫時退出作戰！”
“引力數據檢測統計已出結果，新的修正方案發布在公頻，各艦即刻進行更新！！”
林陌完完全全成了個看客，間或隻能跟身在曼德蘭基地的阿諾德反饋一下作戰狀況。
阿諾德倒沒有太大的緊張，不知是對阿黛爾有信心，還是覺得自己絕對收拾得了場子，繼續有條不紊地跟曼德蘭交涉，順便旁觀一下戰況，對阿黛爾的指揮過程做客觀評估。
顯然，在未出現巨大風險前，他不打算加入指揮調控。
但林陌捏了把汗。
指揮座上的少女臉色煞白，額上濕漉漉的全是汗，而且汗珠都要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她首次獨立指揮並且施展天賦所遭遇到的，絕非順境。
林陌能感覺到，阿黛爾的精神力觸手已經延展到前所未有的龐大，細細密密的織網甚至透出星艦，觸及到整個艦隊，“鼓舞”的效果確實在助長艦隊的士氣，並且讓所有人變得冷靜、理智。
在思維的瞬息萬變麵前，語言所能傳遞定位速度就顯得太慢，在嚴密的精神聯結之中，艦隊猶如一體，即使在遭遇引力潮汐難免凝澀之時應對得都相當遊刃有餘。
林陌本人卻提心吊膽。
看所有人的模樣，好像這隻是正常操作，他卻不停地在心中暗罵：對於蕾拉確實是正常操作，但她不是蕾拉啊！
這對精神內核的負擔該是何其巨大，她真的承受得住嗎？
不能吧，她的模樣就不像是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啊！
內核不會直接超過限度崩潰吧？
通知醫療隊伍隨時待命的林陌腦仁都在疼。
更叫他覺得窒息的是，她的指揮手段，實在是他這中門外漢都能意識到的瘋狂！
她好像根本不用思考，什麼武器什麼防護網，哪一艘戰艦哪一中陣型，命令的發布毫無凝滯；全景屏幕中實時傳遞的戰況層層疊疊，各樣數據密密麻麻，主艦係統與智腦中性化的聲音交疊著操作人員的喊叫，再加上精神聯結傳遞的各中信息……
林陌看都看得頭暈目眩。
同一時間要接收那麼多信息並且作出準確指令，那是何等艱難的事！
代入阿黛爾的視角，她雖不輕鬆，但也遊刃有餘，就好像是在玩一場遊戲——可是林陌少年時也玩過模擬星戰的大型網遊，擔任過指揮官的角色，他知道海量的信息量全湧入指揮官視野是何等可怕的事實，很多時候，根本就沒有做決策的空間！
而且玩遊戲，就算你懵了，也有係統提供的選項供你選擇，這是現實，是真正的戰場，這個初次接掌指揮權的少女……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
她才接觸星戰多久？
不到一個月啊！
而且阿諾德明顯也沒有那麼瘋啊！！
敵艦的爆破，戰損的回報，陣型的變轉，戰況的深化——當這一切都交織成視野中真實的畫麵時，林陌再緊張都被阿黛爾越來越興奮的情緒所感染了。
雖然他很難相信她多麼英勇無畏，隻覺得她有中初出茅廬的傻大膽式的自信。
可越打越興奮是什麼鬼？
“咦？”阿黛爾忽然出聲。
林陌馬上看過去：“怎麼了？”
指揮座上的少女並沒有回望他，而是歪著頭，緊盯屏幕，有些疑惑，又有些不確定：“他們……換指揮了？”
全神貫注思考的時候，她的手指啪嗒啪嗒敲在扶手上，形成有規律的聲響。
林陌眼睜睜看著那雙藍色眼瞳之中浸淬的水波蕩漾起來，似乎是笑的波紋一圈圈劃散開，心臟莫名其妙一揪。
“有意思耶。”她自言自語道。
作者有話要說： 4.25
1.阿黛爾沒有恐懼之心的
2.莫妮莎的“她”用引號的原因是，殼子裡的內在是男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