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覺到褚長溪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緊繃的身形有所緩和,連死寂之感都有所消減,但眉目始終未曾抬起半分。
【係統:宿主,想不想知道他都經曆了什麼才站到你麵前的?】
【褚長溪:不必,沒用處。】
【係統:……】他到底綁了什麼渣渣宿主?人家為了他差點沒命啊!
見褚長溪盯著他身後的人看,昭景煜心猛的一沉。
他壓抑了一會兒才轉過身,眼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冰冷怒意看向衛七,背對著褚長溪,他聲音努力控製著平穩,
“今後你就跟在公子身邊貼身保護吧。”
“是。”衛七先是跪地領命,之後走向褚長溪默默站在他身後。
在帝王麵前,衛七順從,聽從指令,像是沒有感情的木頭。
褚長溪像是沒有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神情自若,提著劍走近昭景煜,“陛下今日,有事煩憂嗎?”
那麼黑的臉色,他沒發現當不正常。
昭景煜抿了抿唇,勉強含笑,“無事,”說著,拿過他手中的劍,劍身銀白仿佛覆霜,“長溪近日怎麼總在練劍?”
褚長溪抬眸看他,有落發拂過側臉,他聲音低緩,
“總覺得失憶醒來,武功應是有所減退,內力運行時也時常如有堵塞。”
昭景煜黑眸霍然變了一下,但很快沉寂下來,安慰道,“長溪昏迷時日太久,身體也才剛恢複,武功之事也該慢慢來,會好的。”
“嗯,”褚長溪又把劍拿回手中,“隻是使劍不太順手,那日還誤傷了衛七,也不知他傷可大好了?”
褚長溪轉過身看向衛七。
衛七還是不曾抬眼,畢恭畢敬回道,“謝公子憂心,屬下已全好了。”
有主角在,這暗衛統領是裝木頭人裝到底了,跟那日見他情緒波動明顯不同。
不過既是暗衛,本就不該有感情,有過多情緒的,怪隻怪他不是現在才跟在褚長溪身邊,早在五年前褚長溪未癡傻之前,他就一直跟在他身後了。
衛七想到帝王帶他來此之前說的話。
“知道誰才是你的主子嗎?”
他重進枉生營出來,本就九死一生,身心俱疲,如今被帝王高大的身影籠罩,心中也不由得泛起恐懼。
“枉生營,誓死效忠陛下,僅聽陛下一人命令……”
話音未落,一隻手掐上他的咽喉,迫使他抬起頭。
帝王的臉猶如地獄修羅映入他的眼。
衛七知道,他的主人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小太子了,即便在褚公子眼中還維持著那副麵貌,但在其他人麵前,帝王殘忍暴虐,音容狠戾。
呼吸越來越困難,衛七雙手垂在身側,用力捏緊克製身體本能的反抗。
在他垂死的痛苦中,帝王慢慢笑了,他半彎下身,眼睫垂下一片陰影,似是滿意他痛苦到極致的表情,低聲問,“你說你如何能那麼大意被他發現,惹了他的眼?故意為之?”
衛七渾身浴血,吐字艱難,“屬,下,有罪,但求,一死。”
昭景煜憤恨的甩開手,“死?他都開口要了?孤如何能讓你死,你就是死了孤也得讓你活著站在他麵前。”
帝王語氣又狠又堅決。
他站在地宮出口處,頭頂隻有一束月光打下來,落的他眉目陰滲滲的詭譎,他周邊都是黑暗,腳下像是積了一層又一層的黑霧,通體的寒意。
地宮中位列兩旁的護衛,心肝俱顫。
衛七咳嗽了半響才恢複,一身黑衣潤濕,他跪在血泊之中,抬手抹掉唇邊咳出來的血跡,沒敢抬頭看,低垂著頭顱,因嗆咳嗓音嘶啞粗礪,
“屬下,知錯。”
“罷了,他既是想要你明麵上保護,你便如以前那樣待在他身邊吧。”
能從枉生營裡的酷刑中活著出來,武功能力皆不容小覷,有他在長溪身邊保護,昭景煜也能放心。
他接過一旁護衛遞上的巾帕緩慢地擦乾淨手指上沾上的血跡,
“但你要記住了,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現在他失憶了,孤不希望他知道你們過去的事情,聽懂了嗎?”
衛七垂下眼,“屬下與褚公子沒有過去往來。”
昭景煜居高臨下瞥了他一眼,算是滿意,冷聲道,“走吧,帶你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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