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把他擄走……”詹言冷靜的表情有幾分崩裂,他緩緩吐出一口氣,“那你要如何才肯放了他?我什麼都答應。”
“如何都不可能。”
樓笙走到辦公桌前,低頭翻文件,他自信從容,不給人留一絲餘地。
詹言透過影像看他,手指微微碾緊,自從褚長溪被帶走,他幾天未合眼了,眼框有血絲,遮蓋不了的狼狽,“你強迫他,他會不開心的。”
樓笙放下文件的動作頓了一下,才瞥向他,麵不改色,語氣依舊,“這已與你無關。”
“怎麼無關呢?我是他唯一的妻子。”詹言俊美的臉儒雅風秀,維持著標準的禮儀之態,長至腰部的銀發,看起來清冷,“你若要報複,找我就是,不要為難他。”
“為難他?”樓笙目光漸沉,“當年的事情,我知道和他沒關係,是你一人所為。”
當年他產子那日,詹言曾帶軍隊上門,要帶走孩子,順便殺了他。
雌子孕育生命的過程本就十分凶險,蟲蛋吸收母體養分,產子那日雌子最是虛弱,詹言趁人之危,如若不是他血脈特殊,他當年可能真的死在他手上。
他們之間除了褚長溪,還有生死之仇。
終於一日,必死其一。
“你沒誤會他,能分得清,我很慶幸,我承認那一次確實是我瞞著雄主去找你,但我也隻是不想雄主的血脈流落在外。”
“其實,我也曾跟雄主說過,”詹言坦然,語氣裡似沒有一絲不平,他心懷感慨,“你在前,我遇他在後,我可以不計較你們的過去,那時你已有孕在身,我甚至提議可以將你迎進門,你我平妻。”
“但溪溪不願意——”
“你閉嘴!”樓笙神色終於變了,他拳頭緊握,抬頭看向詹言,眼眸漆黑銳利,“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嗎?”
他邊走向影像邊粗魯地扯開領口,他劇烈的喘息,“詹言,你可以試試能不能從我身邊帶走他?”
說完,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樓笙主動按斷通訊。
他怕再晚一秒,他都會失態。
影像消失以後,樓笙在原地站了很久,他渾身都是僵冷的,心臟像平白生出許多絲線勒緊著疼。
他臉色冒虛汗的白,緊握的拳頭不斷有血往下滴落,他垂下的頭顱,像是折斷了脊骨。
……
係統收了光屏,著急的問,那詹言說的是真的?
“……”褚長溪表情有點微妙,突然反問,“我和他結婚八年是吧?”
係統,所以呢?
“沒什麼,突然有了老婆。”
那主角呢?你可還跟他有了孩子。
“所以,倆老婆?”
係統,………倆老婆,你死我活的關係,可真刺激!
褚長溪笑了笑,往人多的方向走,路過的士兵看見他已經會腳跟一並敬軍禮了,時間不多,主角應該很快就會恢複理智尋過來。
“食堂在哪?”褚長溪攔住一個士兵,單手插兜,命令似的語氣,“我要吃巧克力蛋糕。”
“什麼?”
士兵沒聽說這種東西。
“巧克力蛋糕,你不知道嗎?”褚長溪一身綠色雙排扣長款西裝,微卷的金發,藍色的眼睛,像漫畫書中走出的小王子。
“不,不知道。”士兵遮著眼睛結巴。
“我不管,不知道我也要吃!”
“這……”
士兵正犯難,身後人群中突然有人主動站出來,擋在那士兵前麵,說道,“小少爺,講講道理,我們都不知道是什麼怎麼給你準備?我帶你去找將軍吧?”
眼前的雌蟲,麵貌普通,一張大眾臉,但眼睛定定的看著他,沒有遮擋視線。
找到了。
“走吧。”褚長溪哼了一聲,麵上不情不願跟著他去找將軍。
路過沒人的地方,兩人不經意擦肩,褚長溪手心裡就被塞了一個東西,他放進口袋。
走到熟悉的路段,褚長溪不耐煩對身邊士兵說,“不走了,好累,前麵就是我房間,我不找樓笙了,你回去吧,不要再跟著我了!”
士兵,“好的。”
進了房間,褚長溪讓係統暫時屏蔽了監控,拿出手裡的東西,一張卷好的紙條,他展開,上麵隻有一句話。
明天十點,第二十八號艙門。
“第二十八號艙門?”褚長溪細想回來的路,“戰機出艙軌道?”
看來詹言打算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