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褚長溪從未見有人能把紅衣穿出如此豔絕。
而係統卻尖叫著瑟瑟發抖,【有……有複活卡,不行就披個馬甲再來吧,嗚嗚,宿主,可彆刺激他了。】
褚長溪卻和湮贐之對視不移,神情依舊冷淡,他另一隻手也緩緩握於劍上,道,“是,你如此濫殺無辜,我自要替天行道。”
係統:……
替天行道?
湮贐之笑聲放大,他一身血染,嗓音嘶厲刺耳,如惡鬼。
笑聲突然又猛的停下。
紅衣一瞬逼近至眼前,黑霧侵襲繚繞,爬上白衣,緊緊糾纏,禁錮。
“所以,”湮贐之偏頭問,“長溪要再殺我一次嗎?”
“自然。“
仙人回答,義正言辭,不假思索。
湮贐之眸色一瞬翻湧掙紮。
“可惜了,”他咬牙擠出一字一句,“長溪現在已沒能力再殺我一次。”
褚長溪靜靜凝視他,淺色的眼眸如冰如水,並未因他這句話有何波動,隻手中劍緊握,甚欲抬起。
湮贐之見他動作,緊緊抿唇,眼眶都猙獰發紅。
“褚、長、溪!”
竟是真的要再殺他?
手中劍錚鳴震動,但隨即被魔氣瘋狂纏繞捆住,他魔力確實無人可敵,褚長溪無法動作。
下方交戰的人,隻見空中冰冷劍氣隱隱掙出攪動烏雲,但很快被黑霧淹沒,二人被黑雲籠罩,看不清戰況。
“如何?”紅眸逼近,湮贐之傾身冷笑,“你可還能再殺我?”
常年冷若冰霜的臉上染上難抑的淡色,仙人眸中冷意漸深,“那你待如何?”
“報仇啊,”湮贐之笑的森然,“我是要報仇。”
“那你大可,”仙人一雙冰眸淡淡望著他,“殺了我。”
“……”
湮贐之手指猛得捏緊。
殺了他?
如何殺了他?
魔窟裡三百年被撕魂嗜骨,他每時每刻不在念他,想他,他是恨他,恨極了他………
但他也想見他,想的發瘋。
“殺了你?”湮贐之手中血鞭,揚揚起起,他垂眸搖頭,“不,那豈不太便宜你了?”
“……”
湮贐之慢慢抬起眼睛,紅眸發緊,如血光劃過,他忽然貼身靠近,捏住褚長溪下巴,狠狠啃咬下去。
係統:???我,我靠!
褚長溪,“………”
被放開時,血腥味彌漫唇齒。
褚長溪微擰眉峰,“滾。”
湮贐之卻看著他笑,示意他看向腳下,無數魔修妖邪還在與仙家弟子廝殺,屍身堆積成山,血海都欲將山巒淹沒。
“你不是清冷孤高,冰清玉潔嗎?”
“你不是會以正道蒼生,殺我一次又一次嗎?”血鞭指向還在奮力抵抗的仙家弟子,湮贐之紅眸裡映出腳下屍山血海,“那我便要你,以你在意的蒼生正道,留在我身邊——”
“做本尊的奴姬!”
我偏要將你拉入地獄,將你染臟!
係統:……什麼鬼?
腳下魔氣如妖邪惡獸,在凡人血軀裡撕扯,蒼吾僅存的弟子在血海裡掙紮。
褚長溪靜靜看他,開口道,“你造下如此重的殺孽,會遭天譴。”
“我不在乎,”湮贐之白發亂舞,紅衣如血,他豔麗姿容,恍若鬼魅逼近,“天譴就天譴,管他如何,我隻要你。”
“你不答應,那便親眼看著我,將蒼吾夷為平地!”
“不僅是蒼吾,還有這世間天下人。”
一身是血,姿容絕豔,但他神情陰沉暴戾,肌膚是鬼氣的白,他似地獄裡而來,便也將世上所有人也拉入地獄。
係統:………真的瘋子!
“好。”
血風吹拂,仙人的聲音顯得輕淡飄渺,“我應你,你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