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直白。
太過於直白。
像是怕他聽不懂。
仙人如覆霜華的臉上,淡漠不存,慢慢染上點姝麗之色,“你……”
“長溪想反悔嗎?”湮贐之似愉悅欣賞他麵上不曾有過的色彩,手中悠悠搖著腕上紅繩,“我隨時可再回去。”
回去再犯蒼吾。
仙人隻是短暫的情緒,很快恢複冷漠,道,“你如此恨我,為何不殺了我?”
湮贐之搖繩的手一頓,腕上花火花紅,在暗色幽殿中,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那……便宜你了……”
他嗓音低啞的厲害,因為在魔窟裡被炎火灼傷,他發聲嘶啞似泣。
而褚長溪冷聲道,“你若不殺我,我終有一日會殺了你。”
湮贐之,“………”
眸中疼痛支離破碎,暴戾和殺戮堆疊。
“是啊,你會殺我,你總是會殺我!”
殿內陰風驟起,燭火晃動,紅繩從腕上竄出,猛得將白衣仙人拉至湮贐之眼前。
褚長溪不防,跌落他懷中,滿眼的紅,湮贐之臉頰上都似蔓上花骨紅痕,豔麗如妖。
“褚、長、溪。”
太疼了。
疼的湮贐之忍不住將人死死扣在懷裡,觸及到懷中人略低的體溫,他才似緩過撕心裂肺般的疼。
他故作淡然,挑起褚長溪下顎,咬牙道,“可你殺不了我。”
褚長溪身上靈力被禁,不得反抗,任人宰割。但他瞥他一眼,氣勢不減。
燭火紅光照他眼眸清澈,除了冷,彆無其他情緒。
這雙眼睛太漂亮,也太無情,湮贐之追著這眸光百年,自以為仙人眼中終於有他,不曾想竟半點未曾入他眼。
他抱緊懷中人,翻身將人壓在軟座上。
發絲如雪垂下。
“不用彆人教,”哪怕是他人多看他一眼,湮贐之都要挖人眼珠,“本尊親自來。”
冰冷的指尖順著玉頸往下滑,略顯粗|暴扯他領口衣襟。
褚長溪不適的偏頭,“你……住手……”
那雙淡色的眼眸中終於染上彆樣風情。
湮贐之隻覺得渾身血液都開始沸騰,他目光一寸不移,欣賞他一絲一毫微末的反應。
就該如此,將不染塵埃的你徹底染臟!
疾風驟掠,湮贐之攬著懷中人腰身,一瞬閃至寢殿床榻,褚長溪兩手被壓製,按進大紅錦被。
魔尊寢殿一片漆黑,隻紅燭火光靜燃。
滿床紅紗帳,被闖進的身影帶動撩起飄飄揚揚。
【是有多喜歡紅色?】
係統,【是喜服,喜被,喜燭……】
褚長溪,【……】
紅光照身上人白發紅唇,臉頰花紅妖異綻放,姿容更豔,又邪魅至極。
褚長溪不再平靜,“你做什麼?”
“做什麼?”湮贐之伸出紅舌輕舔他嘴角,濕潤灼熱的觸感,熱到發燙,他對上他的眼睛,緩緩說,“當然是做……三百年前就該做的事。”
“……”
“三百年前,你我已行大婚禮,還差洞房花燭,長溪可還記得?”湮贐之笑著,紅眸彎彎。
肌骨花紅隱隱現現,如夢似幻。
指尖往下輕拂,引得身下人微顫。
床帳紅紗如附邪靈,自發擰成繩將褚長溪雙手纏住。
係統,【怎麼辦?怎麼辦?宿主你要被強——】
褚長溪,【乖,下線吧。】
係統裝模作樣的嚎叫聲戛然而止,【好吧,不打擾宿主辦事。】
湮贐之半撐起身,低頭癡癡看著白衣仙人抿緊的唇,清冽的眼眸隱忍而起薄霧,遠處燭火照他眼尾泛紅。
心如擂鼓,似要跳出胸膛,湮贐之以前靠近的小心翼翼,哪敢如此大逆不道啊。
他要把他拽入凡塵欲海。
他要把他弄臟!
“你應下為我奴姬,總該要學會伺候本尊。”
湮贐之紅唇貼玉肌之處滾燙,“念你初次,本尊教你。”
白袍鬆散,衣帶被細長手指繞了一圈一圈,才落下。
紅衣褪下,紅花堆骨更甚。
“長溪這反應,好似這三百年從未和他人行此之歡。”
“湮贐之……你……”
三百年後,他第一次喊出他名字。
“嗯,叫我夫君,我或許可饒你折磨。”
紅紗翻飛,遠處燭火輕搖。
“湮贐之,你……下去。”
“叫我夫君,我便應你。”
“滾……”
“那莫要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