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三十四(1 / 2)

劍?

他要劍做什麼?

湮燼之看著褚長溪, 神情有錯愕,有憤怒,但更多是對未知的恐慌。

容澤也是驚訝地看著他。

“師兄, ”褚長溪沒有回頭, 隻向前伸手, “劍。”

看出他是認真的, 關朔目光焦急落在容澤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在他身上。

“你還愣著做什麼?劍呢?”關朔上前一步。

容澤動了動手指,卻依舊沒有拿出, 他遲疑著開口,“師弟……你要劍做什麼?”

和湮燼之一戰嗎?

可如今這局勢, 褚長溪不僅靈力全無, 還被天鎖捆身, 和湮燼之對麵迎戰, 等同送死。

這個道理, 湮燼之似乎也知道,所以他並沒有阻止,而是陰沉著臉, 靜靜地看著他們, 似乎想要看看憑他們幾人到底能翻出什麼風浪。

褚長溪沒有回應。

容澤緊握了一下手,最終張開, 掌心靈光一閃, 拂微劍握於手中。秋水風池皺,暗淡無光。

因為劍的主人靈力儘失。

容澤本以為遞出去的手會被結界擋回來,但屏障在他觸及前竟消失了。

湮燼之他………

褚長溪順利拿過劍,低眉看了看,再抬起, 淺色的眼眸平靜如水,道,“萬年前,各仙門師祖合力將魔淵門封印,心法劍陣皆有傳承,隻是你們此前不明,”他頓了頓,清冷的嗓音不僅落入容澤等人耳中,還傳及高台下每一位魔族身邊,“如今魔門重開,為保人魔有界,免生屠戮,你們可願隨我一同將其……重新封印?”

他話落,四下一瞬寂靜無聲。

連空氣似乎都凝滯了!

座下魔族,神情皆都迷茫震驚。他們難以想象,這位滿身囚鎖重傷不治的已如同一個廢人的人,竟在此時說出這種話,是大言不慚,還是……早有準備?

回過神的魔族,紛紛站起,看向那幾位仙門中人,又看向他們的尊上,幾乎不知該作何反應。

重新封印?

他們有這個能力?

即使有陰謀,竟還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這是有多大能力?

不是他們自作狂妄,隻是那幾人,尊上翻手間輕易就將他們壓製,那位廢人劍尊……

“你們,可願?”褚長溪正握劍看向容澤幾人,又問道。

孤身玉劍,廣袖翻飛如翩遷白鳥。

風漸漸冰寒刺骨,天空似乎開始飄下雪。

連仙門中人都難以置信。

容澤好半響才能啟唇,“師弟,我們如何……”

身後穩重如聞羽也麵露驚疑,憑他們幾人,就是沒有任何阻礙,也難施展出先祖的力量,又如何能在此種境地下,將魔門封印。

最是莽撞衝動的少年關朔,幾次欲言又止,蓮鏡和遊青青也是難免不解。

不遠處魔尊一直沉默。

紅眸猩光,充滿了戾氣,壓抑著波濤洶湧。

他在克製,極力克製。

所以褚長溪是這個目的?不是與友人告彆,不是要他們離開,而是趁他們都在此,想借此機會重新封印魔淵門!

臨時起意,還是早有打算?

早有打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有什麼可怕的猜測幾乎要衝血淋淋地出來,湮燼之及時抽離,喉間滾動著血氣。他看向褚長溪。

看著他清俊挺拔的背影,在高台下,屏障前,白衣皎皎,他手握劍,未束發冠,發絲飛揚。似乎還是那個如仙人臨世的蒼吾劍尊。

湮燼之所有的逼迫與威脅,在他身上似乎輕描淡寫的什麼也沒留下。

他像抓不住的清風。

“褚長溪……”他喉頭發緊,猛得邁步向台下走,死死盯著褚長溪,一字一頓仿佛從緊咬的牙縫裡擠出,“你要做什麼?”

“你以為憑他們幾個廢物就能將我魔界之門封印?”

“還是憑你如今……”他攥緊手中無形的鎖鏈,“這幅……被捏在本尊手裡的殘軀!”

褚長溪回頭,望著篝火被黑袍帶起的勁風熄滅,天地昏暗間,翻滾的蛟龍,隨湮燼之仿佛開天辟地而來。

容澤幾人想要上前,但消失的結界又複原了!

係統驚魂未定問道,【溪溪,他是真的生氣了吧?】

【你激怒他……是要乾什麼?】

褚長溪沒有回話,隻是靜立在原地,他沒有動,靜靜等著人來。

直到湮燼之走到他身前,白發亂舞,仿佛一尊殺神,一字一句,陰沉沉說道,“跟我走。”

但湮燼之剛要握上褚長溪手腕,他手中沉寂死氣的拂微劍,似乎一道清寒銀光閃過,冷意刺得湮燼之動作一停。

他垂眼看去,那把劍卻沒有任何變化。

隻是風更冷了,似乎真的要下雪。

也許隻是錯覺,可湮燼之已經心慌,心臟急促跳動,慌得他指尖微顫。

他用力握過去,終於在觸及褚長溪手腕肌膚的前一刻,褚長溪輕輕側身躲開。同時周身不知哪來的一股力量,將湮燼之的手臂生生震開!

“………”

湮燼之大驚抬頭,正看見褚長溪右手握上劍柄,從劍鞘中緩緩抽出劍刃。

劍出的那一刻,銀光乍現,刺破黑霧,強大的靈力波動,將座下低階魔族震飛,餘下未被逼退的魔族,也被震的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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