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車快沒油了。”
戴舟看了眼車表盤，郵箱警報提示，讓他有些著急地從後視鏡看向褚長溪，“可能撐不到下一個出城口。”
褚長溪收回搭著的手，袖口垂落，他低頭卷了卷。黑色分明，日光裡，如同流淌的玉河般明亮。
“找個加油站看看。”
“走這條路，”蘇羅很快翻看城市地圖，指給戴舟，“這個近，隻有不到五公裡。”
他們的車經過改裝，也帶了充足的彈藥，食物和水，但畢竟空間有限，帶的幾箱桶油此時已全部告罄。
十分鐘後，車子停在加油站，靠近城市邊緣，荒涼破敗，連喪屍都看不見活動。戴舟扯過油槍，發現已被毀壞，叫上蘇羅拿油桶，準備去後麵儲備油庫看看。
褚長溪原本跟在他們身後，忽然察覺到什麼，腳步一轉，走向了加油站商店旁邊的巷子。
【係統：溪溪，怎麼了？主角跟來了？】
褚長溪其實不確定。
巷子裡確實有人藏在那裡，在牆角被日光拉長的影子落出來一點。
根據身形判斷似乎並不是祁峯，而隨著走近，影子看到更多，那人口角有什麼滴落，還隱約有腥臭氣味飄散。
褚長溪感受到，眸光一頓。
這氣味分明是喪屍………
但喪屍可不會躲避藏匿、等待攻擊的招數，他直覺不對勁，走近時，手摸上腰間的槍——
剛轉過拐角，一道黑影撲來，伴隨著刺鼻的腥臭氣，張著大嘴，撕咬過來！褚長溪看清真是喪屍，便隻是側身躲避，指出的槍在掌心倒轉了幾圈，捏緊。沒有打出去。
喪屍一次撲空，轉回身再次撲來。它外表看起來跟普通喪屍沒什麼區彆，但它竟會盯著人，會偷襲、有警覺，會等待時機。而非其他喪屍，隻憑饑餓的本能像野獸一般攻擊。
係統看的頭皮發麻。
【媽呀，它怎麼看起來像會思考！】
褚長溪躲避多次，觀察夠了，雙腳踩上身旁廢舊廣告牌，翻到喪屍身後。在喪屍再次衝來時，戴著黑色手套的修長五指抓握住廣告牌一角，隨手一拽，喪屍被砸在巨大的廣告牌下，動彈不得。
褚長溪蹲下去，看喪屍還在扭動掙紮的頭顱，開口問係統：“這個世界的喪屍能進化？”
進化？
係統驚的說話都磕巴：“不……不能吧。”
或者說成長出智力，意識覺醒。
前置劇情裡隻有祁峯前世的視角，褚長溪沒看出這種可能。
他站起身，拉下拉鏈，風吹開他額前發，也將衝鋒衣外套吹的向後揚起，露出緊致軍服，皮帶係出腰身，身前橫帶，肩上星章，長腿踏著短靴。
身姿好看的仿佛發光。係統都覺得眼前人晃眼：“溪溪……”
褚長溪似乎思考，眼睫垂的低。似乎沒發覺被廣告牌壓住的喪屍已經抽出了一隻胳膊，尖利的指甲，向他腳腕抓去———
突然，一隻軍用彎刀從遠處被扔過來，精準的紮進喪屍手背，將那隻手釘在地上。
褚長溪抬睫，並無意外地向另一側牆角看去。藏在那裡的身影，走了出來。
褚長溪神色平淡：“是你……”
是果真在跟著的主角祁峯，白日裡，能看出英俊棱角的麵容，眸色沉壓，藍白條紋的校服，青澀與陰沉、冷戾違和的矛盾。
“你傻站在那裡做什麼？！”他語氣裡藏著氣急般的怒意，“那隻手差點抓到你！”
不等褚長溪開口，祁峯走近，一路沉默。還在扭動的喪屍突然像是感受到什麼可怕的東西，開始劇烈掙紮，驚恐地將身體往廣告牌縮去。
走到近前，看也沒看褚長溪。隻低垂著眼，踩上廣告牌，將喪屍壓住，他俯身半蹲，拔、出彎刀，對準喪屍頭顱，揚起手，凶狠的刺下去。
噗嗤，噗嗤……
一刀、兩刀……一連數十刀，他下手像冰冷的切割機器，
血漿噴濺，喪屍頭骨腦漿碎儘，他才停下。
隨後，直起身，直白的，不加掩飾的，仿佛從虛空裡拿出瓶裝水和紙巾，旁若無人地清洗自己的刀。
褚長溪：“…………”
係統：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