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臂神仆僵直,仍舊固執箍住她。
“你走,她會死。”
【啊啊啊我超性感的黑皮股跌停了!!!】
【不是這種下一刻就要架起腿的焦灼性張力是怎麼回事啊?!】
【女配怎麼敢上桌夾菜的啊啊啊你放下我男神!!!】
陰蘿被神仆箍在懷裡,那一股濃烈的體息差點沒將她熏過去。
“江雙穗,帶著你的狗,滾!”
“我太陰瞳,龍脈神骨,我曾經擁有的一切,全都給你了,姑奶奶我什麼也不要,就把這條賤命給我留著行不行?讓我走,我絕不會礙你眼!”
陰蘿發狠地想。
再辱我一寸,奪我一分,就算你是真神女,真女主,真團寵,就算劇情再牛逼,我一樣可以摘了你頭顱。
大不了同歸於儘!
誰都彆玩了!
就因為這堆腦殘,好像理所應當的,她要為江雙穗當牛做馬,鞠躬儘瘁,獻祭自我,而且不能有絲毫怨言,否則就是她這一隻野山雞不識抬舉。畢竟在他們口中,陰蘿城府極深,險惡狡詐,狼心狗肺,罪大惡極盜取了另一個少女的命運!
“不行,你不,不能走。”
江雙穗搖搖晃晃走來,離得陰蘿越近,她身上那一股痛感就愈發輕盈,耳中轟鳴也逐漸減弱,糾結的眉頭都鬆開了許多。
江雙穗恢複了一些從容,衣袖晃動,抽出了一枚蒲青色的登天鈴,尾端還垂著一條粉紅瑪瑙絡子。
……?!
陰蘿臉頰微微痙攣。
她不會認錯,這一枚登天鈴,是她兩百七十七歲的拜師禮。
他們連這個也給她了?!
陰蘿清晰記得,征聖帝君撫著她眉心,傳她為關門弟子,並且從建木天根的至高處,摘下一隻蒲青色的登天鈴贈她。她那溫和持重的師尊含笑說,陰蘿會是終結天厄大劫的中廷天選之女,四方帝庭無不驚詫。
“玲女可在?”
“在呀!娘親怎麼才來找我呀!”
藍光盈盈的鈴/口湧出一片雲霧,凝結出一尊小巧女仙,她宛若一頭毛色雪白的小狸奴,腳步輕俏,歡快撲進江雙穗的懷裡,雙髻編著兩根櫻粉色的流蘇發帶,搖晃得很是俏麗。
這副活潑模樣的玲女,陰蘿沒見過。
陰蘿信奉強者為尊,自然要求玲女跟她一樣卷起來,不要懈怠功行,玲女對她是恭敬有餘,親熱不足,瞧見陰蘿在場,還嚇了一跳,受驚兔兒般蹦跳到江雙穗的身後,後者安慰道,“彆怕,現在你是我的妹妹,她不敢吃你的。”
?
毛病。
誰要吃她。
一隻鈴鐺都不夠塞她牙縫的好嗎。
陰蘿麵無表情,猜測她的意圖,“你是要用玲女搖人嗎?為了留住我,至於鬨這麼大的陣仗?”
登天鈴一響,神洲三千九萬域即刻封閉,她亦插翅難飛!
陰蘿都要吐血了,她不做惡毒小boss行不行,主角團就跟蝗蟲過境似的,碾死一隻又來一隻,怎麼也打不完!
陰蘿睫毛烏芒沉沉,又凝視著玲女。
萬道昌隆它老母雞的。
老娘忍、忍了!
姑奶奶向來能屈能伸,立即放軟聲色,“玲女,我雖然是個假的,可也是吃好喝好捧著你,什麼功法資源,什麼龍泉寶珠,也是隨著你挑,我鄭陰蘿養你數百年,不曾讓你委屈,今日你若能放我一馬,來日我必當報答你!”
玲女呀了一聲,咬著手指頭,滿是為難。
可當她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江雙穗,仿佛下定了某種守護的決心,咬著貝齒稚聲道。
“娘親,娘親身體不好,她會死的,對不起,主人。”
……?!
不是,她身體不好不是她非得穿嫁衣跳天淵嗎?光姑奶奶糞球事兒啊!!!
“咚!嚓嚓——”
“咚!嚓嚓——”
“咚!嚓嚓——”
玲女旋身飛升,搖晃手腕的蒲青色鈴鐺。
登天鈴響徹神洲三萬九千域。
“噗——!!!”
雖然已經預知是這個結果,陰蘿仍怒氣上湧,哇的一聲吐了血。昔日玲女在陰蘿手裡,她從未讓她燃燒精血,發出第一響。
可今日這一響,卻是要來奪她的命!陰蘿阻止不了,眼珠因為驚駭恐懼而撐爆,泛起絲絲縷縷的血絮。
寂夜,無數飛火朝著玉崖追來,仿佛墜落三千星輝,陰蘿回頭一瞧,那崖壁的蚌珠受驚了般,緊緊合攏蚌殼,不再開放通道。
好,很好。
栽在自己人身上,那滋味兒當真是好極了哈哈!
“哈,哈哈!!!”
姑奶奶怒極反笑。
“她不能死所以隻能我去死了嗎?!哈哈哈,哈哈哈很好!!!”
陰蘿揚起粉頸,從那無害唇口吐出來的,赫然是兩條細長交叉、粘稠陰冷的蛇信子。
蛇信子柔軟且靈活,貪婪舔了舔臉頰的血墨,曳出一道葷腥粘稠的涎水。
“那麼,諸天都給我殉葬好了。”
諸位,該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