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陰蘿踹他,罵罵咧咧,“那你哪行?!”
小侍衛誠懇道,“裝孫子還行。”
“……”
陰蘿怒道,“都是一群孬貨!我自己來!”
她是怎麼來的呢?
她長靴分開,背對著人,坐在少年魔種的小腿肚上,她揚起紅蟒箭袖,抽出一把細長彎曲的蝰蛇短刀,另一隻手就擒住了練星含的腳後跟,大約是這地方不見天日,比起身上其他肌膚,都要陰冷慘白得多。
陰蘿很少玩這裡,有些好奇捏了捏那一片淹白的薄肉。
“元幼平,你不準碰那裡!”
腳踝的主人有些惱羞成怒,“你給我放開!”
陰蘿一聽就不高興了,猛地掐住一段硬筋,主人更加瘋狂掙紮起來。
“元幼平,你敢——!!!”
“你都敢跟小廢物私奔了,我有什麼不敢的?”登真小王姬衝後頭喝道,“壓住他!不得他使力!”
這下隨從們倒是應了,擠走薛玄曦,壓肩膀的,捆住腰的,都有,不過他們可不敢碰他的腦袋,這位瞧著就很心高氣傲呢,萬一他又得了寵,回頭找他們算賬怎麼辦?
“滾,彆碰我,滾開啊!!!”
少年魔種就像是案板上的魚兒,被陰蘿剖鱗宰殺。
“刺啦。”
蝰蛇短刀先是割開最外層的肌膚,細如雨絲的鮮血濺了出來,練星含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動手,他不再藏拙,將壓著他身腰的侍衛都甩脫開來,連陰蘿也被他顛下了小腿肚,他掌心裡還藏著一枚柳葉大小的利刃。
沒等利刃割破陰蘿的命脈,他的命脈就被捉住了。
那是怎樣的一副情形?
他半坐在地,腰心空懸,一條腿兒卻被架得高高的,那一根纖細的腳脖子還被人箍在掌心裡。
?!
他氣急敗壞就要抽回來,“你放開,放開我的——腳!”
那麼多男
人看著,這成何體統!
這少年魔種曆經七十七世的屈辱轉生,攜著無儘的怨恨,原本從身到心,都泡著一種濃鬱的苦毒。
可他沒料到,經過了一場雨打青杏的淋漓情/事,美豔陰鬱的眉眼竟洗去了一些年少稚澀,好像數夜之間,長開了不少,但到底少年的身量,腳踝看上去就比成年男子要更為纖細,筋脈細絡就像青青的柳絲,形狀細,顏色淡。
但擒住他腳筋的手掌也差不多,也是小小的,軟軟的,指頭的皮肉略微腴潤,指甲蓋兒覆著淺淺的桃粉色,明亮動人。
可就是這樣一雙人畜無害的小手,她趁他還未反應過來,蛇形短刀又一次彎著勾進皮肉。
“元、元幼平,你住手,你住手!!!”
少年魔種瞳孔出現了一絲裂紋。
仿佛是噔的一聲,有什麼,從內部斷裂了。
緊接著。
那種生生割裂的痛楚與恐懼驟然襲來,他身體劇烈顫抖,抑製不住痛叫起來。
“啊啊啊——!!!”
“元幼平,你畜生,你真是個畜生,我要,我要挖爛你的眼睛,扯斷你的腸子啊啊啊!!!”
他疼得冷汗直流,都喘不過氣來罵她,眼瞳裡儘是連綿的惡毒與恨意。
“好吵喔你。”
她嬌嬌抱怨了一句,忽然朝前折疊起他的腿,那膝蓋幾乎要抵到他額頭了。
?!
怎,怎麼是這種姿勢。
練星含又羞又惱,她做事乖張狠戾,他根本不知道她又想做什麼,眸心裡的怨恨沉了下去,取而代之,浮現出一絲莫名的驚懼,水光粼粼。
練星含本能溢出哭腔,身體比骨氣更快求饒,“不,不要。”
那厚軟如奶糕的嘴唇吞住了他的舌,寸寸吸走腥甜的血釀。
“啊啊啊嗚嗚元嗚嗚你畜生不準吸不準嗚嗚!”
他有些喘不過氣了。
練星含起先還罵著陰蘿,恨不得拽著她的腳跟拖去十八層地獄,可是隨著她口中的蛇涎越來越多,他被迫承受著,喉頭都淹了一片甜海,熟悉的恐懼感又一次將他滅頂,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咕嚕咕嚕咕咚咕咚不咕咚你停咕咚……”
她吻得凶悍,且不講道理,他隻剩下吞咽的動作。
這途中陰蘿還停下幾次,問他。
“還敢不敢學那些蠢貨私奔?!”
若他回答還敢,她就繼續,喂得他喉嚨失聲。
可說他不敢,她仿佛更氣了,又是變本加厲懲罰他。
練星含伸手推她,但推不開,身腰像是一尾破碎的小船,在狂風暴雨的江麵搖搖晃晃的,最後兩隻手隻能垂下來,撐在地上,手指緊緊攥了起來,抓了一把濕泥。
為了讓自己好受一些,他把胸膛往前靠了靠,唇縫也不自覺張開一些,讓她進出得更加便利,少一些折磨他。
等等。
我在做什麼?!
練星含陡然清醒。
無邊無際的恥辱與懊悔將他包裹,淹沒。
在元幼平這個小畜生前麵,我,我竟然被她調教成功,還像那不知廉恥的小娼夫一樣索她的吻液?我竟讓仇人的吻液流進我的咽喉,我的五臟六腑,我的血液脈絡,我不為人知的每一處?
練星含崩潰了。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迎合她,我沒有那麼賤,我沒有,都是她逼我,逼我承歡!!!”
末代幼帝捧起自己的頭顱,痛苦嘶吼。
他無法接受自己被仇人玩弄,更無法接受自己的身心有一天會大開城門,迎接仇人入城。那他跟小倌館的紅牌角兒有什麼不同?人家玩了還給錢,他呢?他自願的?
哈哈他自願的哪?!
練星含你就這麼下賤這麼缺女人這麼喜歡被她玩爛玩臭?!
你個臭魚爛蝦你裝什麼裝人家碰一碰你就春水泛濫腰臀瘙癢了吧你裝什麼清高你就是條搖尾乞憐的狗啊哈哈!!!
“哈哈,我賤,我太賤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陰蘿看魔種情況不對,早就躥到她舅舅後了。
元束清:“……”
先前親得昏天暗地的,也不挑個地方,這個時候你倒想起你還有個舅了?
這坑舅的貨!
陰蘿不僅坑舅,還坑侍衛,她手一揚,把人群裡最為拔高的小侍衛也抓了過來,給她當肉盾。
薛玄曦:“……”
不是,這怎麼還強行值守的呢?給他發雙倍的月俸嗎?
這坑兒子的渣爹!
此時少年魔種搖搖晃晃爬起來,他半條褲腿被陰蘿捋高,露出一塊纖秀圓潤的膝蓋骨,底下的皮膚也如冷瓷一般細膩雪白,這種美好的表象很快被一片眼珠破壞。它們是從腳跟那一道傷口爬出來的,起先是米粒大小,活的,眨動的,鮮紅的圓眼珠。
似乎還發出一種嘻嘻的笑聲,又像是嬰兒的啼哭。
它們越湧越多,爬滿了整個充盈的小腿肚兒,每眨一次眼,顏色就妖異加深,惡意也層層堆疊。
去死,去死,去死。
——都去死啊!!!
少年魔種周身洶湧出磅礴的魔氣,群山的鳥雀仿佛在瞬間死去,寂靜得隻剩下陰蘿這一處人馬的呼吸。
潛伏的修士們內心湧動著不詳的預感。
‘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四人當中,唯有萬佳欣是個穿書的,她第一次來這個世界,還隻有十六歲,是個高中生呢,哪怕待了快十二年,萬佳欣依然接受不了這種狠掉san值的限製級畫麵,縱然放到遊戲裡,都要被家長舉報血腥暴力從而打馬賽克的!
夭采姑姑卻很興奮。
‘哈哈,那凡女不知死活,把人玩壞了,誤打誤撞喚醒了魔種,這下真是老天爺喂飯吃!我們的機會真真來了!’
鶴先生跟童子卻不怎麼樂觀。
侍衛們緩緩拔出了腰刀,森寒的刀芒晃過了練星含的眼珠。
“刺啦——”
少年魔種竟硬生生撕掉了小腿肚上的一塊皮肉,上麵還擠滿了密密麻麻的米粒眼珠,在陰蘿震驚且嫌惡的目光中,他陰冷一笑,兩指夾著這塊血瞳皮肉,硬生生塞捅進他的喉嚨裡,他本能作嘔,但他掐著自己的脖子,狠狠吞咽下去。
“噗呲——!!!”
活魔血瞳在他全身爆開。
扭曲,撕扯,吞噬,重生。
等練星含再度睜眼,他那張冰白瓷的麵孔森寒悍鷙,長滿了殷紅的、妖豔的眼珠,比米粒更細,但也多得令人頭皮發麻。
“嘻嘻是她吧,真不知死活。”
“吃了她,吃了她,嗚嗚。”
“弄臟她,弄臟她,讓她哭著求。”
“玩爛她,快,快啊!!!”
每一隻眼球都在發出最激烈陰毒的詛咒。
哭聲、笑聲、哨聲、尖叫聲充斥著陰蘿的耳朵。
蟒林裡起了一片大霧,將所有活物都吞噬其中。
倏忽,她頰邊濕冷粘稠,圓潤的,瘙癢的,極為古怪,陰蘿瞥了一眼,那竟是一條嵌滿了猩紅眼球的舌頭,每一隻眼睛瘋狂眨動,病態般舔她,吻她,吸她臉部的茸毛,興奮顫栗得溢出了斑斑的血淚,滴濕了陰蘿的蟒衣領襟口。
“元幼平,這次你死定了,我要玩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