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蘿是騎虎難下。
哦不,是騎死太監難下!
本來嘛,她嘴裡就沒幾句正經話№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要是老實了,那她還能算是一頭幼奸巨猾的小蛇蛇嗎?
對,她哥老奸巨猾,她勢必要繼承這優良的天神家風!
所以呢,蛇蛇隻是想過個嘴癮,轉移下這九顆腦袋的注意,她再趁機搏殺那一頭暴衣巨蛛,誰知道喔,這死太監嘩棱一下就冒出來,又嘩棱一下切了她大舅哥的八部步足,快得她都還沒反應,人就跪她腳邊嘩棱一下索吻了。
縱然蛇蛇再不情願,也知道眾目睽睽之下,她的誓約若不履行,將來她為尊者之時,追隨者怎麼會願意為她肝腦塗地?
可惡!
淑女一諾,抵賴不了!
陰蘿噘嘴,拎起宴享隨身的那一條鏈鞭,指尖還微微刺痛,她仔細一看,這每一節細鏈都嵌合著一朵銀色蓮苞,當它收割血肉性命,花苞綻開,蓮瓣如尖銳鋸齒,層層絞殺,鮮血盛滿花碗。
陰蘿不小心碰了一下苞兒。
它羞答答地開了,蓮蕊甚至還朝外揚動,澀澀吮吸她的手指。
蛇蛇:?
不是!
這蓮花怎麼比蛇蛇的嘴還不老實呢?!
宴享愉悅無比,“此鏈鞭名為鴛鴦浴紅衣,最愛飲血,它是奴婢的一截斷骨所製,同樣承載了奴婢所有的欲望與殺戮。”
陰蘿:!!!
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鎖鏈!
她手腕一繞,鏈鞭就將他整個脖子都圈了起來,好似鎖骨前長了一池銀色蓮花,虔誠又血腥供著一尊妖異,而那略微尖銳的花苞刺進皮膚,滲出一樹星星點點的紅梅。宴享笑而不避,任由自己像犬貓一樣,被拴住最緊要的命門。
直到這一位神家天女,帶著幾分抗拒的小表情,噘嘴親了下來。
啊。
分明是那樣傲慢和敷衍的,他渾身卻為之震顫。
“嗡——!!!”
雙耳轟鳴,血液沸熱,全都隨著一聲開戰的鼓鳴,衝上他那一顆等待百年的血紅頭顱。
將那些肉啊,靈啊,肮臟啊,陰暗的難泄啊,不甘的等待啊,全都絞碎成齏粉。
宴享也是第一次做太監,他進宮的時候就沒有什麼僥幸,將自己的情海切割得乾乾淨淨,他知道他要往上爬,身體容不得一絲出錯。
不像那些懷著某種複陽意圖的小太監,還給自己留了半段,趁著年歲小,可以吃一些補羹,慢慢養回來,宴享就不止一次看到,這些小太監仗著養回來的玩意兒,偷吃婢女與宮妃,把她們欺負得眼淚漣漣,好不可憐。
而宴享不需要這一份虛假的慰藉。
事後也證明他這一份決斷是多麼正確,他儀容若姣女,得到不少上位者的寵愛,她們想要他當寵奴,當妓兒,後來得知他不行,便對他拳打腳踢,罵他閹狗。為了報複他,想看他出醜,還不惜給他下藥,要他在大庭廣眾下自瀆。
亂世之中,就是這麼一條輕賤又脆弱的生命嗬。
所以他掌權之後,就樂意將上位者調教成溫順的狸奴。
他想。
他不行,還瘋了,若來日重逢,這不會嚇壞他的神女吧?
他本想藏好自己的暴戾本性的,想做一頭小乖乖,但她來得太遲了,遲到他都快不耐煩了。
索性他也不裝了,什麼狠的,醜陋的,都往她麵前傾瀉。
神女應當是不太喜歡他的,可那又怎樣?
宴享這百年間伺候過不少城府深沉的人物,君王太後,文臣武將,對人心的把控洞若觀火,他總能捏住那一絲很細的情緒,再以此要挾,達成他的目的。
他終於親吻到他的經年。
神女賜下來的是一塊濕軟的糖。
宴享迷亂地想,她今早定是享用了一碗熱牛乳,舌尖煎出幾分甜,厚,蜜,稠,漿,正好用來喂他這麼一隻挑食又暴食的奴貓。
他不禁高高昂起這一段頸子,將青筋伸展,繃拉到極致,可還是不夠,不夠,不夠接近他的神女,於是他一吻一抵,一吻一頂,本是跪著仰望的姿態,被他頂起了膝蓋跟腰身。
陰蘿伏低的腦袋也被寸寸頂高。
蛇蛇:?
敲!
怎麼能這麼主動呢?
她努力抽回小蛇信,被他一直追逐著,含著不放。
宴享起先還有些含蓄,隻是小小張開了唇縫,矜持抿了一抿神女的味道,等他意識到對方隻是想蜻蜓點水,就奪回了控製的權柄,狠狠衝撞上去,誰知道下一次這種好事還要等多久呢?
他現在就要儘情地要!
臉皮算什麼?
他連命根子都不要了,還在乎什麼貞潔廉恥?
宴享完全頂起了腰背,他雙掌還撈起陰蘿臉頰,把她抻著頸,吻得天昏地暗,一發不可收拾。陰蘿的腮肉都被吸酸了,分泌出多餘的蛇涎,他卻仿佛發現了什麼,拚命吞咽甜液,身體正在顫烈叫囂著——
填滿我!
用您的傲慢,厭惡,冰冷,蜜甜,儘情填滿我!
“嗚!嗚啊!”
陰蘿隻要回避,他甚至還發出一些幼嫩的、可憐的、仿佛沒有母親被徹底滿足的啼哭。
陰蘿掌心兌了一張離符,使勁拔他頭顱,都拔不開,感覺自己快被吸成一具蛇乾了,她雙手乾脆抓住鎖鏈,狠狠勒他頸圈,蓮苞卻在興奮顫栗,溢出血一般的甜漿來。
“找死!!!”
旁邊踹來一腳,將宴享踢到三丈之遠。
氣浪掀起一雙束金吉牌,長長的霧青色穗子拂過少年的喉頸。
“呼、呼哧——”
李降戾的氣息還沒喘勻,他又急又氣,抓著陰蘿怒吼,“鄭陰蘿你以後敢不敢玩這種啊?什麼臟的臭的你都敢親你也不嫌得病!!!”
說著就舉起他的刀袖,使勁擦著她的嘴唇,擦得鮮血淋漓,破了一層嫩皮。
身
後還有蠢蠢欲動想要偷襲的妖魔,被他一拳錘爆卍_[]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血泥爆濺,這鳳凰帝子聲嘶力竭,還帶著哭腔,“滾滾滾!沒看見小爺忙著哄祖宗嗎?!再礙小爺送你上西天見聖佛真經嗚嗚!”
妖魔:“……”
我們被錘爆了都還沒哭呢!
陰蘿呸了鳳凰一嘴血沫,姑奶奶的脾氣比他還大。
“人家再有病,也不會學你私奔,誰知道你有沒有被小醜女摸過抱過親過哪?!”
宴享唇角溢出一縷淒美的血,聲音也淒美柔弱,若無其事插了一刀,“公主明鑒,奴婢從未跟小騷蹄子私奔過,奴婢最多想著您,摸一摸自個兒,這總不算太過分罷?”
老四李潛聲雙眸狹利,很快插了第二刀,“我妖世在邂逅意中人前,也從不私奔。”
小八李禦仙送上第三刀,“魔世從不私奔,隻會殉情!”
?!!!
赤無傷被氣得半死,這群妖魔沒事吧?
“給小爺閉嘴啊!!!”
赤無傷怒而回首,直麵的是宴享那一張少女般姣美的敷粉麵容,他召起一支鳳凰翎,準備讓這個家夥去麵見真佛。
忽然背心一重,他踉蹌穩住,但又被凶狠踹了一腳。
“嘭!!!”
他被後來者狠狠踹倒在地,胸腔一陣緊縮疼痛。
這種力度,這種姿勢,除了鄭陰蘿,彆無他人!
赤無傷不可置信回頭,艱難地吐字,“鄭陰蘿?你?你竟為了他?!”
宴享挑了挑眉,也沒擦唇邊的血跡,低首垂眸,“公主息怒,奴婢這一身殘軀,敗了也就敗了,不值得您憐惜的,還是莫要寒了您小竹馬的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