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第三個火葬場(2 / 2)

“沒有!他們從前都是群毆咱們來著!”

鳳凰隻有一群沒有一隻的概念!

這都是他們飽受挨打之後深刻銘記的血淚教訓!

“那就對了!此乃天賜良機!”

祭司鼻尖輕哼一聲,“想要甕中捉鱉?實力至強,推平就是,何須這等花招!速傳十二妖部!彆潛伏了,吃了今晚飽餐,明年都餓不著!”

他又意味不明地輕笑,“對了,讓百妖長呢,多挑一些容貌瀟麗的好女郎,這落單的鳳凰,也快到棲梧歲了,為荒古純血受孕,可是至上的好處,下手慢了可彆怪老祖宗沒提醒!”

“小的這就去傳令!”

此時,姬嬋身在仙朝陣營,她第一次直麵妖魔圍城的夜間大場麵,小聲跟著陰蘿咬耳朵,“你真舍得讓你的小冤家待在那大陣裡麵啊?可能會死的喔。”

姬嬋武力難以稱雄,卻練就了一雙人情世故的利眼,對倆人之間的暗潮洶湧有所察覺。

“那就去死呀。”陰蘿指頭仍在把玩著厚辮,“他敢為了一個蠢貨傷我,早該死了!”

“他?傷你?”

姬嬋不信,那濃眉大眼小公狗腰,絕對不是這陰險公主的對手。

於是陰蘿就展示了她手指的那一道傷口,姬嬋探頭一看,神情凝重地捧場,“傷得好重,差一

點就要結痂了!”

姑奶奶:“當然是有小騷蹄子仔細養護,不然怎麼好得這麼快?”

姬嬋豎耳:“喔?是哪個小騷蹄子?”

“轟隆——!!!”

天際烏雲密布,掠過數千道雷蛇,那第七妖部利用祈雨傀儡,轉眼就下起亡命暴雨來,饒是外都城籠罩在防禦大陣內的屋簷廟宇,同樣塌成一座紙皮廢墟。

姬嬋隻覺頭頂一暗,架起一座巨傘,隻見半川楓葉,半江蘆花,那坐蟒繞身的內廷中官親自手擎大傘,為他的公主遮風擋雨。

陰蘿:“喏,騷蹄子,這就是了。”

姬嬋:“彆說了公主,折壽著呢。”

她從西昌啟程之前,她家母親就貼心整理了一份備選夫婿錄,這位則在背麵,叫碰一碰就人頭落地錄。

暴雨傾淋而下,遊散幽魂被腐蝕成煙絲,而李燕嫣同樣驚叫出聲,她嬌嫩的肌膚被砸出了一粒粒血洞!

“啊啊啊啊!!!”

混亂之中,暗箭襲來,赤無傷被她的尖叫誤判方向,刺啦一聲,那毒箭從他臉頰擦過,濺起一抹猩血。

“啊啊啊六哥六哥我好痛好痛!!!”

李燕嫣體內存有界珠,但仍是一具脆弱的地坤之軀,她好不容易修複的臉龐,又被亡雨腐蝕得坑坑窪窪,鼻子都給融沒了,赤無傷受不了她一點忙兒都幫不上還要亂喊亂叫的廢物,鄭陰蘿任性歸任性,從不會拖他後腿!

他忍無可忍,把人甩回了七寶塔的第一層珍珠塔,“你先避雨!老子殺了他們再來接你!”

我言之法!蝕斑!

風雨中,少年雙耳的鎮風吉牌被吹得颯颯作響,偶爾折出一道鋒銳的光芒,幾l乎就在刹那之間,半空中的水分蒸發,地麵石板剝落局部,有的妖部一腳踩空,伴隨著一聲驚叫,消失在蝕斑裡麵。

七部祭司略微心痛,目光卻愈發堅定,妖語難掩貪婪。

“好純的法力!必須要耗死他!拿下這鳳凰的第一血!”

鳳凰聖族不僅以群毆聞名諸界,更是以忠貞長情惹得無數垂涎,他們妖部要是有這麼一頭聖古鳳凰姑爺,說不得還能繁衍出一支強大無匹的鳳凰妖獄部!

接下來趕到的是二十六妖部,十九妖部,以及盛產燕女的第六妖部。

“真的是一頭神洲小鳳?老貨,你這次竟然沒騙妖,真是稀奇啊。”

七部祭司眼角一抽。

拜托,都是妖,誰跟你講信譽?!

七部祭司立即坐地分贓,“這小鳳皇歸你族,但浮羅界珠,我七部要一半的歸屬權!立古誓為證!”

燕女魁首爽快大笑,“沒問題!好女郎!你們快上!這可是雛鳳!要了這小神鳳的第一次,他一輩子都是你的!”

???

赤無傷在小天壇學院也學了萬妖語,他跟鄭陰蘿一樣,都是被哥哥壓著學的,何況他頭上還有五個哥哥,進步堪稱神速,聽完之後簡直匪夷所思,他隻是救個人而已,沒想搭上自

己的一輩子!

他又抓起那什麼墜兒,帶著她衝向外圍,卻被無形的壁障攔住!

他衝著雨幕另一邊怒吼,“鄭,李,李瑤笙,閉陣,快閉陣,讓我們出去!!!”

也在刹那,他身旁圍了一群青紅裙,燕女們身姿修長,麵容姣好,分明是端正的姿態,卻在無時無刻流露出媚意,“小聖主,彆急著走,咱們姐妹陪你好好玩一玩嘛。”

“小爺沒興趣!滾開!”

赤無傷惡狠狠道,突然被擲了一枚胭脂粉包,逃逸出甜蜜的香氣。

恍惚之間,他仿佛回到了某個散學午後。

長大的鄭陰蘿仍然是氣焰囂張,係著一根烏墨長辮,發梢綁著的是從他身上拔下來的鳳凰金翎,她還嫌不足,將他當小馬駒騎,用鞭子抽疼他,他一邊哭著,一邊忍無可忍將她撅下了臀,少年雙臂如同架鷹,把她雙膝架揚在半空,久久都無法落地。

室內光線宛如一副彩畫,斑斕落照,瑰麗難言。

姑奶奶似乎有些慌了,張嘴罵他。

可這一次他卻沒再縱容她,他眼一閉,心一橫,咬住她那可惡的小喉花。

簷下的小鐵馬還在滴丁冬響著,偶爾爆出一兩聲高亢的臟話。

“臭鳥,不準,不準咬那裡!我殺了你啊!”

他偏要忤逆她。

等少年進食完畢,從她裙下爬出一頭濃密長發,耳骨旁各自留了一根鳳凰長生辮。

少女帝姬辮發似水蓮一樣披散開來,她頸戴著一隻紅珊瑚如意鐲,金珠流蘇被扯散了大半,滾落到不知名的角落,她眸星霧蒙蒙的,臉頰紅粉飛花,學殿內已是一片狼藉,被腳趾抓破的符籙,被肩頭抵著撞碎的硯台,以及她嘴裡被塞著的一枚鎮風吉牌。

年少的冤家做了春榻的對手,他壓著她的腕心,兩張不甘心的年輕臉龐互相較勁,手指深深抵了進去。

“不是吧?這什麼啊?”

一名燕女掌心托著一隻荔枝白的入夢香盒,神情接近崩潰,“這小聖主喜歡蛇倆根的?不男不女的?也太惡心——”

話音未落,她脖頸掠過一絲涼風。

少年起身,擦肩而過之際,腰間纏著的挨星刀帶撞碎了那一縷旖旎夢香,而銀白小蟒的劍袖吞吐著雷光,從硬挺的袖緣滾出一滴血珠。

濃眉烏瞳裡冷漠跳躍起幾l縷金焰。

“——嘭!”

雨水裡砸下一顆美人頭顱,眉目含情,猶帶著幾l分嫌惡。

李降戾踏靴碾過。

“你,一根沒有,更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