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第四個火葬場(1 / 2)

——阿修羅情骨鍛成至尊天子劍!

問天闕上的君臣驚詫。

問天闕下的群民失聲。

而陰蘿撫摸著這一段太監情郎的骸骨,每一塊小骨長得細密又整齊,墜開之後,約有三十四節,恰如一把二尺二寸的短劍。

或許是為了讓心愛者時刻把玩,它連尖尖的棘突都是優美的,多一寸猙獰尖銳,少一寸短圓憨厚,它正好不多不少,仿佛被陰帝精心雕琢一般,它被爐火煆燒,又被情海煎殺,鍛出一種異常潔美的光澤,如同寒江之雪,凜然超聖。

陰蘿捧著親吻它,“你長得真好,我好喜歡你喔。’

她還嬌呶呶地說,“雖然你生前沒有凶猛的威風,可你死後,你看看,多麼漂亮的一把短劍呀,以後我會更加疼你的咪咪。”

朝臣:“……”

救命。

這是又瘋了一個吧?

此時他們的內心瘋狂搖擺,是要選為愛發瘋的皇四子好呢,還是選逼愛發瘋的皇七女好呢?!

這倆看上去都是能帶領他們走向滅亡的可怕玩意兒!!!

‘夫君,夫君,快……快去,殺了她!’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你要登基!我要做後!!!’

蘭那芸同樣是油儘燈枯,她甚至發不出聲,隻能用靈音傳遞。

她不甘心,她是忍著何等的心痛,獻出父王的頭顱,幫助夫君登位,這樣自己做了仙朝的後,再誕生出自己的靈嗣,一代接一代傳下去,到時候整座仙闕都會被她的子孫後代所占據,她也算是告慰亡父,再讓母後她後悔莫及!

她擇婿的目光可是第一等的,怎麼能連個皇都當不上呢?她決不允許!

而李潛聲也深知,這場勝負隻有一人勝出,縱然知道仙皇李謀將他當成一枚擋車的棋子,他也不能不下場!

“——劍來!”

他輕嘯一聲,那柄青紅天子劍便落在手中,袖袍灌風,下頜兩根玉帶發出清脆響聲。

“縱然有昔日情分,可你傷我妻在先,我亦不會留情的。”

他這樣對陰蘿說。

又來了又來了!

陰蘿翻了個白瞳,什麼昔日情分哪?

這些天之驕子隻要跌進了女主小凡女的情劫裡,不管是曾經多麼冰清玉潔,多麼孤傲絕塵,都會蠢得跟腦子丟失似的,哪怕心底有她這麼一個年少白月光,那也是要踩著她臉去襯女主這個善良熱情的小笨蛋!

嘔嘔嘔!

敢辱我臉麵,我讓你棺材板都是劈叉開裂漏水漏風的!!!

“皇兄也儘管放心——”

陰蘿橫過情骨天子劍,眸光悍戾。

“看在你我同為兄弟一場,等你死了,我就劈開那蠢白鼬的骨架,再把你血肉挖空,塞進你身體裡,讓你們,生生死死,永不分離!”她輕蔑一笑,“皇兄,謝恩吧,我可是最喜歡成人之美的小君子啦嘻嘻。”

“謝不謝恩,還為時尚早!”

於是問天闕上,出現了一幕兄弟自相殘殺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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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潛聲並未掉以輕心,他叩了問天闕三萬階,氣血消耗一空,好在他內修妖庭絕密的九玄換天功,靈府不滅,氣機便可旋逆回圓滿的一刹!

但這天庭神女也來勢洶洶,根本不給他換天功回血的時機,她竟揚起一根水安息紅綢帶。

“仔仔,晚膳來了喔!給為娘我咬爛他屁股桃尖尖!!!”

李潛聲:“……?”

他感到不妙,而鋪天蓋地落下的,竟是五毒之蠱,其中還有紫皇冰膽這等天地一等奇物!

李潛聲揮出青紅天子劍,腳下則是生出一卷幽冥焚書。

我言之法!焚!海!天!

五毒奇物如遇克星,潮水般褪去,而逃得慢的,被火海挾裹進去。

“劈裡啪啦——”

焦味與濃煙隨之傳出,隱約還有一些油脂的香風,陰蘿則是拍掌,笑得沒心沒肺,“熟了,熟了,仔仔熟了,還很香呢!哇,狗雜種要生氣啦,嘻嘻。”

李潛聲額頭青筋微跳,他並沒有像陰蘿經過彈幕摧殘,深深明白垃圾話的奧義——

惡心,但又甩不脫,於是意誌備受困擾。

更惡心的是,他焚燒五毒之後,身後響起了一道陰惻惻的少年嗓音。

“你以為,生一隻仔仔很容易嗎?你還敢烤?”

“那小混蛋該死,你也該死!!!”

血光濺開,煙雨鬼樓當頭鎮下。

他再一轉眼,就在一處渾濁天井裡,無數鬼魂抓撓著他的魂體,陰冷的黃水灌滿他的口鼻。

而在井口之上,是鱗次櫛比,粉牆黛瓦的房屋,它們或是顛倒,或是歪斜,如蜂巢般密密交疊在一塊,每一屋都披著一豆紅燈籠,遵循著某種鬼魅又森然的秩序。

漆紅的美人靠上,傾瀉著一頭汪洋般的墨發,那少年也是一襲不近人情的陰祭黑長衣,可雙肩卻披上了一件殷紅霞帔,金玉墜,翡翠褶,萬千煙霞般華貴又豔麗,偏偏它的容色慘白沒有血紅,眉宇間隱隱泛著黑煞之氣。

它掌心托著一隻奄奄一息的冰膽蠍,正為它療傷。

——像是厲鬼,又像是豔鬼。

而朝臣們不在局中,反而看得更清楚,他們心中暗道,莫不是新婚之夜被暗殺的?

他們正揣測間,霞帔豔鬼旁又多了一道身影,就見他們小東宮,很親密托起了那豔鬼的下頜,尾指從白瓷小罐裡沾了一粒蠟胭脂,“來,咱們都要吃孩兒席了,先塗塗妝,這樣沒有血色,怎麼見人哪?”

“惡心!哪個男人塗唇脂的!”它尖聲喝罵,“還有,你跟那死太監在劍爐底下做了什麼,仔仔都一清二楚,你個鬼混的,還敢來碰我?滾,滾哪!!!”

“啊,都是亡夫了,要友好相處,不要那麼生氣嘛。”

?!!!

元幼平,你聽聽這話,能騙鬼嗎?!

我是做了鬼,但沒有做蠢貨!

那少年豔鬼流出了汩汩血淚,咒罵不已,卻還是被這該死的小混蛋捏住了臉肉,往唇上擦了一抹蠟胭脂,她還很惡劣,指甲刮著它的舌心,“僵的呢,以後怎麼做呀?你要多練練呀。”

它驟然淪成元幼平的玩具。

而李潛聲踩著一堆屍骨,爬上井口。豔鬼有所警覺,猛地回頭,那一指胭脂就從那紅汪汪的唇滑到了耳骨,仿佛劃開皮肉的刀痕,異常的森寒詭豔。

高樓,陰雨,美少年。

黑長衣,紅霞帔,唇色如春櫻。

饒是元聖太子,也不由得為少年豔鬼的美色失神刹那,無關男女情愛,是單純為它的容貌而悸動。

“是誰啊,在覬覦我的小禁臠?”

而他頸後傳來一股涼涼冷冷的氣,他立即抬起劍鋒,卻還是晚了一步。

“——嘭!”

那一支白骨劍從他右胸劈開,整顆頭顱倒向左側。

九玄換天功第六重,生生不息!

在眼花繚亂的青紅劍光中,李潛聲的肩膀重新長出了血肉,陰蘿瞧得有趣,“啊呀,原來九顆頭,就代表有九條命呀!”

她甜笑瞬間轉為暴戾,“那就,一顆顆砍儘哥哥的小頭顱,做我蹴鞠小彩球!”

陰蘿捉光掠影,一咬骨劍,雙手在胸前掐開一麵太陰照水神鏡,隨後毫不猶豫將骨劍吞了去。

“噗哧!噗哧!”

血肉被貫穿的聲響,李潛聲都不由得回頭分神,卻見她雙掌插進胸口,活生生拔出八支一模一樣的阿修羅情骨天子劍,彌漫著毀天滅地的氣息,他瞳孔一震,當即用紫河妖盤掐算一訣。

今日,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