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水，”男人頓了一下，“聽說他隨母親姓，名字挺奇怪的。”
池池暄默了。
怪不得原文裡，顧知水回國後那麼輕易地就強占了賀序的遺產。
原來自己也繼承了父親的公司，積攢了經驗。
顧知水在台上捐獻完財物，晚宴就逐漸走向。
許多藝人也開始去碰桌子上的食物，不過大多都顧及著身材管理，沒有多吃。
男人去找服務生端來兩杯紅酒，遞給池池暄一杯。
池池暄有點心動，但還是沒有接過來，要的是男人手裡的那一杯。
男人大方遞過來，展開手心，表示自己沒有動任何手腳。
池池暄其實也不大在意這些。
上一個給自己的飲食裡放毒藥的人，屍骨現在還在宇宙裡漂泊。
在成為絕對的強大後，池池暄看誰都像人類看螞蟻——更何況地球人的毒藥隻會讓他變得虛弱，虛弱期結束，死的會是下毒的人。
酒剛觸及到唇瓣，他就感覺到不對勁。
男人目露慌張，見計劃成功，迅速混入人群中離開。
這好像不是普通的藥。
池池暄沒有去追，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壓抑下猝然竄起的火氣。
手機卻在這種重要關頭裡停電了。
他不再站在原地等賀序回來，而是腳步加快，按照記憶裡尋找到大廳地圖，再按照地圖上的位置前往了供電室。
切斷電線後，整個會場陷入黑暗中。
藝人們的驚呼聲響起，手機的光源依次亮起。
池池暄知道自己不該再停留於供電室，因為維修工人們很快就會趕來。
但是腿還是軟了下去，目光渙散，仰起頭注視天花板。
淹沒在鼻尖的，是灰塵的味道。
“嘶…”池池暄眼底透著淡淡的薄紅，抓著桌腿才勉力站起，薄麵透出一層粉。
眼淚順著睫毛吧嗒掉到地上。
他幾乎咬緊了牙關，酥麻的感覺蔓延至心口。
池池暄咬破了自己的唇，疼痛喚醒了理智。
血珠冒了出來，被他自己用舌尖舔去。
一道腳步聲逼近池池暄，喊出了池池暄的名字。
池池暄全身的肌肉繃緊，輕輕呼喚了一聲：“1003號係統？”
沒有聲音回應。
一隻冰涼的手輕輕貼上池池暄的臉，似乎察覺了池池暄的不對勁。
池池暄閉了閉眼：“好疼……”
他的臉頰燒紅，輕眨潮濕的睫毛，熱氣在大腦裡升騰，滾燙淹沒一切。
防禦性卻是刻在骨子裡的，越處於脆弱的狀態，他的表情看起來越凶狠。
……隻是紅著的眼睛並不具有很多的威懾力，哪怕努力目露凶光了，有了蹭著睫毛從下巴尖掉下去的眼淚後，看起來也軟唧唧的。
失去1003號係統的他，分辨不出來對方是誰。
隻能看出，是一個男性。
來人微愣，在沉鬱的黑暗裡低聲問了一句：“怎麼了？”
很熟悉的音色，應該是池池暄熟悉的人。
但是藥效上頭，他的腦海裡昏沉一片，分辨不出這個人是哪個反派。
因為三個反派都在附近。
池池暄撩開遮住自己視線劉海，眼睛霧茫茫地向對方看去。
他有點腿軟，站不穩了，但是對方反應得很快，托住了他的腰。
池池暄：“賀序？”
對方頓住了，片刻後說：“嗯，我是。你乖一點，彆哭。”
他將池池暄抱了起來，語氣平靜地說：“我帶你去找醫生。”
池池暄擰眉。
此時此刻，他其實最想要顧知水在自己身邊的。
但是賀序也沒有差彆。
他捏住對方的手腕，小聲說了句：“先親一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