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的話,好像還有更羞恥的說法呢。原來——”
“停停!不用說了!”
“啊,還有人形燒。”
“嗯,因為和幸村一起吃比較開心,我就帶來了。”
心口被什麼極其柔軟的東西撞了一下,好一陣酥酥癢癢。幸村彆開微熱的臉頰,小聲嘀咕:“突然襲擊什麼的,有點狡猾哦。”
明野:??
在她身上,明顯可以看出長時間與人缺乏交流造成的笨拙和孩子氣。
她害羞或者不害羞的點也和常人不一樣。雖然個性羞怯,時不時也會作出出人意表的大膽發言。
總覺得越來越不了解她了。
暗沉的天空讓人看不出時間的流逝,等察覺到天色的確暗了下來,時針已經走向六點。
“那我差不多要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那個……”
從剛才起,明野就像揣著什麼難以開口的話一般,有些畏縮地偷看他。
幸村心中暗潮翻湧。
從交往那天開始,她每天都會過來。明明放著春假,卻隻能讓她和自己一起待在這種讓人開心不起來的地方……
她一定快到極限了吧。
“怎麼了?”他壓下愧疚,溫柔地鼓勵,“想說什麼都可以哦。”
明野好半天才鼓起勇氣,微聲開口:“明天我想早一點過來……可以嗎?”
幸村愣了足足半分鐘有餘,怎麼也沒想到她是擔心他不樂意她來得更早,而不是不想來卻難以開口。
“當然啦,你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因為我一直在這裡等著你。”
他心裡很清楚,現在的狀況並不適合交往。他無法像個稱職的男友一樣陪伴她,給她帶來快樂。
即便如此,還是自私地想要占有。
仿佛擺脫了滿身重負,明野歡顏一笑。“嗯,明天見!對了,不可以再裝睡哦。”
“那我這次就真的睡著吧。”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上當的!”明野頗有氣勢地強調。
轉身離開前幸村叫住了她,“從現在開始,要用名字稱呼對方嗎?”
他含笑的眼眸溫柔又明亮,他好像問了什麼,明野沒聽清,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被幸村那麼看著,就好像他準備帶她去一個更加美好的地方。她什麼也不願多想,隻想跟著他走。
“太好了。那……彩,你也叫我的名字試試。”
“嗯,精市。”
她軟糯糯的聲音叫著他的名字,讓他在一瞬間回想起所有吃過的甜食,心口發麻發癢。
“……意外的流暢啊,還以為你需要一點準備。”
“因為我一個人的時候有悄悄叫過。”
“……”×2
兩個人呆呆地看著對方,都紅了臉。
明野好半天才從呆愣的狀態中清醒,“等等等等!剛才的不算,請你忘了!”
“忘不了的,我會一直記得的。”幸村壓下心中的激動,追問:“對了,第一次叫是什麼時候?至今為止都叫了多少次?”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啊啊……”明野奪路而逃。
“等等,彩!”
明野扒著門框,隻探出一點頭來。眼中淚花閃爍,已經處於羞哭了的邊緣。
幸村臉頰的熱度一直沒有降下來的跡象,為了掩飾這份傻裡傻氣的羞澀,他笑著說:“實際上,我一個人的時候也有悄悄叫過你。”
“——!!”明野以留下殘影的速度消失了。
她一走,病室的空氣就在一片沉寂中冰冷下來。
幸村起身走到窗邊,窗外正對著住院大樓的庭院。不一會,明野便出現在他視野中。她突然放緩腳步,若有所感地向這邊仰起臉。
她頓了頓,像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然後向他微微鞠了一躬。
幸村向她揮揮手,忽然感到說不出的失落——為什麼明野時不時的會對他這麼拘謹呢?
他的觀察力和分析能力向來不錯,不管在生活中還是球場上都能輕易看穿對方每句話每個行為背後的目的。
可越是靠近明野,她就越讓他難以理解。
就好像構成二人人格的成分來自截然相反的兩極,他們之間存在著某種精神構造上的絕對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