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隻要做出一點偽裝,就不用擔心被幸村發現。”
擁有超高cospy神技的那個仁王願意教她變裝技巧嗎?
明野按捺著心中的激動,問:“請問具體要怎麼做呢?”
“喂,你不是要……”丸井發出不讚同的聲音。
仁王無視他,從包裡掏出一個沒用過的口罩。“試試這個。”
明野道謝接過,拆開包裝,戴上口罩。
“請問怎麼樣?”
丸井、桑原:………………
明野的體態脖子頭發眼睛……不如說她整個人都太過獨特,這口罩戴不戴根本就沒區彆。
仁王:“完美,根本認不出你。”
切原還真的沒有認出來,“說的是啊,不愧是仁王前輩。”
桑原開始自我懷疑,“真的假的?”
丸井忍不住出聲提醒,話還沒說出口,仁王勾著他脖子在他耳邊惡魔低語了幾句。丸井臉上終於也現出和仁王一個款式的笑容。
他轉身燦笑:“還真是完美的偽裝啊,這樣一來就算麵對麵也不用擔心被幸村發現了。”
桑原:??
除了他以外的人竟然都認不出明野嗎?一定是他看著明野戴上口罩,影響了判斷力的緣故。於是也跟著說:“嗯……啊,完全認不出。”
明野本來懷疑區區一個口罩根本沒用,見其他人都這麼說,也就真的相信她變裝成功。
她向仁王鞠躬,“真的十分感謝,仁王さん。還有願意為我保守秘密的各位也十分感謝。”
丸井雙手交疊,無辜地枕著後腦勺,目光漂移。桑原神情略帶尷尬,切原開朗地表示不用謝。
仁王:“puri~”
這幾個人回去的第一句話就是:“部長,有個和明野一模一樣,但自稱不是明野的女孩子在附近的餐廳打工。”
——的確沒有告訴幸村他們在這裡見到了她,也算是保守了秘密,對吧。
此後的每一天,幸村都會出現在這家店,打包五人份的晚飯。
第一天與他麵對麵,明野手忙腳亂,但幸村竟然真的沒有認出她來。
他隻用那雙柔和得令她沉溺其中的眼眸望過來,溫和有禮地點菜。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與晚上在家和她視頻通話的幸村簡直就像兩個人。
第二天,明野開始懷疑幸村已經認出了她,故意逗她好玩。但幸村對她沒有什麼特彆的表示。
第三天,明野眼巴巴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但他一次都沒有回頭,也沒有停頓。
第四天,明野開始感到寂寞了。
他就在眼前,卻不能碰碰他,對他撒嬌要他抱。她好難過啊。
第五天,明野摘了口罩,羞答答,喜滋滋地在垂頭看菜單的幸村麵前轉過來轉過去。
啊……幸村抬頭了,幸村看到她沒戴口
罩的臉了。
明野笑咪咪等著和他相認,幸村卻禮貌地向她點點頭,然後繼續看菜單。
他果然是在裝傻吧。
一般來說看到另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再怎麼都不會那麼自然吧。
“精市,你怎麼了?”她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晃,
幸村像是為她的舉動感到困擾,神情柔和,微蹙著眉望過來。
“你知道我的名字啊?真巧呢。實際上你和我的女朋友長得很像。”
“豈止像啊,我就是她本人好吧。”
幸村好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話,失笑說:“可如果是我的女友,肯定早就貼過來了,一開始也不會裝作不認識我。你們一定隻是長得很像的兩個人吧。”
有那麼一瞬間,明野懷疑他是不是在生氣。可他的神情那麼溫柔,一點也不可怕,怎麼會在生氣呢。
那麼他就真的沒有認出她了?
不是吧,怎麼和漫畫裡的情節不一樣。
心心相印的男女主之間有心電感應,就算對方附身在其他人身上,或者變了個相貌都能第一眼認出來的。幸村那麼聰明,為什麼反而做不到呢?
回想起他在這家店裡和她接觸的所有細節,明野心中突然酸意泛濫。
他端持有禮地對她說話,語態說不出的溫柔。他用那雙脈脈含情的笑眼望著她,好像在鼓勵她對他放肆一點。每次轉身之前欲說還休,平穩離去的背影似乎在等著她追上去……
幸村是在沒認出她的前提下,這麼對待另一個女孩子嗎?
明野眼眶發酸,淺粉的雙唇倔強地抿緊。濃密卷翹的眼睫下,那雙大眼睛裡很快浮現出一層淚霧。
她一言不發地走開了。她現在很不開心,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冷靜一下。
明野從後門去往巷道,手剛放在門把手上,就有人從背後將她一把摟進懷裡。
陽光和雨露的氣味充盈在呼吸間,不用轉臉去看來人,她就知道這是幸村。他每次慌亂無措害怕她難過,不管不顧急於安撫她的時候都是這麼粗蠻的抱法。
“彩醬……”就像每一個一敗塗地卻輸得心服口服的人一樣,他發出無奈到了極點的聲音:“剛才的對話不作數,我不裝了。”
“啊啊啊你真是的,討厭鬼!”
嘎嘣一口,明野咬在他堅實的手臂上。
“嘿嘿……”幸村笑看著像個發怒的小奶狗一樣對他咬住不放的明野。等她咬夠了,才捧著她氣嘟嘟的臉轉向自己。
“那就重來一次:啊,原來是彩啊。你戴著口罩,我完全沒有認出來呢!”
***
8月22日,全國大賽總決賽前一天傍晚,明野從藤澤乘坐地鐵到達東京。
幾乎在踏上站台的同時,她就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看到了幸村。
一身再簡單不過的休閒服也遮不住他高雅的氣質,優異的五官與旁人有壁,像是給周圍打上了一層電影濾鏡。經過他附近的人都
禁不住繞遠一些,放慢腳步,像是生怕驚擾了什麼。
他更早一步發現她,已經迎著她走了過來。
明野小雞仔一般撲過去,一頭紮進他懷裡。“噫嗚嗚噫噫噫……”
幸村笑著收緊雙臂,臉頰在她發頂緩緩磨蹭。“這下又不怕被其他人看到了?”
“我不知道,反正我什麼都看不見。”明野把臉埋在他胸口,還閉上了眼睛,隻要她看不見路人異樣的眼光,那麼異樣的眼光就不存在了,嗯。
和羞不羞恥那種小事比起來……她都一個星期沒見著幸村了誒!
全國大賽在東京舉行,於8月17日開幕。幸村以及參賽正選們在16日就被接到東京,在主辦方安排的酒店入住。
酒店預留出了一部分房間給選手們的家人,幸村家除了還要上班的幸村爸爸以外,其他人早在一個星期前就跟著幸村一起住進了酒店。
明野也想一起來的,但一聽到“住酒店”,想想她稀薄的存款又猶豫了。
她問幸村,他是不是每天都會出場。
幸村說,他估計隻在最後一天出場。
所以明野決定在總決賽的前一天來,隻看幸村的比賽就夠了。
幸村帶著她往酒店走去。和往常一樣,不著痕跡地讓她走人行道裡側。
東京無論街景還是行人的氣質都與藤澤完全不一樣,明野慫兮兮地埋著腦袋,抱著幸村一邊手臂,整個人都靠往他身上。
“害怕嗎?”
幸村牽著她的手,筆挺的身形支撐著她,走得穩穩當當。
“不怕。”此時的明野渾身上下隻有嘴是硬的,“有點不習慣而已。”
“難道這是你第一次來東京?”
“又沒有什麼特殊理由,我怎麼可能來過嘛。”
“那你都去過什麼地方呢?”
“我去過的地方可多了。”明野數了幾個地名。
幸村一擊正中紅心:“難道說都是休學旅行跟著學校去的?”
“嗚……”明野羞於承認,但她的反應和承認也沒兩樣了。
幸村很高興地笑了起來,在接收到明野抗議的目光後,他說:“太好了,以後我不論帶你去哪裡,都是你第一次去了呢。”
他鳶紫色的眼眸從更高一點的地方俯視過來,眼中蘊含著溫暖的情感,她隻覺得一顆心都要被他看化了。
然後他又補了一句:
“而且我現在不管把你帶到什麼地方你都不知道呢。”
明野:?!
“警|察先生,這個人要把我帶到奇怪的地方去!”
“哈哈哈……”
結果,幸村奶奶,幸村媽媽還有乃乃葉都在酒店大堂等著她,著實令她受寵若驚。
幸村媽媽:“我們打算一起去接你的,但是精市這孩子不準。說什麼腿腳不方便的奶奶需要人陪。”
幸村奶奶:“小孩子想獨處是當然的,下次再用奶奶當借口也沒關係
哦,精市。”
幸村被揭穿也麵不改色,“是,我明白了,奶奶。??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沒用沒用。”乃乃葉親親熱熱挽住明野,“反正彩醬晚上和我一起睡。我們不僅睡一間,還要睡一個被窩說女生之間的悄悄話呢,對吧~~”
按照幸村媽媽的安排,她和幸村奶奶一間,明野和乃乃葉一間,今晚才來得及過來的幸村爸爸和荻野老師一間。
在明野動身來東京之前,幸村就在電話裡征詢過她的意願。
明野當然沒有意見。
乃乃葉得瑟地對幸村仰著下巴,“就連哥哥也沒有過吧~”
明野:“不,有過的。”
空氣霎時陷入沉默。包括幸村在內的一家人神情在呆愣中凝固。
狀況外的乃乃葉:“已經一起睡過了啊,哥哥好狡猾!”
幸村媽媽笑得滿臉陰影:“精——市——?”
明野這才反應過來,她好像造成了什麼不得了的誤會。
“不是的!不是精市的錯、是我那邊有了突發狀況,那天晚上不知不覺就變成那樣了……沒有任何不好的後果!那個……我覺得很幸福。”
幸村堪堪維持著笑容,額頭上的黑線越來越多。“彩醬,有個詞叫‘越描越黑’。”
明野不敢再說什麼。直觀地看來,至少幸村媽媽的臉越來越黑。
幸村媽媽幾乎咬牙切齒:“精市,來我房間。我有話要對你說。”
明野想跟著一起去,幸村媽媽的眼神看起來好像要把幸村撕了一樣。
幸村按著她坐下,“我一個人去沒關係的,不用擔心。”
明野不安地問:“真的嗎?”
幸村微笑:“我會活著回來的,一定。”
明野:“隻保證活著嗎???”
當然,實際情況並不像他逗明野的那麼可怕。他很快就對母親解釋清楚了當時的情況。
“誤會你了抱歉哦,精市。”
幸村媽媽鄭重叮囑:“絕不可以做傷害女孩子身|體的事哦。”
“是,我明白。”
他誠誠實實,沒有一分虛偽地答應了。
但有那麼一縷思緒,卻不受他控製地飄向未知的方向——隻要不會傷害她的身體就沒關係啊。
另一邊,明野也在為剛才鬨出來的烏龍自我反省。
她很少和人交流,本來就不習慣說話過腦。幸村一家人能夠讓她徹底放鬆下來,她說起話來就更加不經思索了。
以後話說出口前還是稍稍思考一下吧——在幸村麵前除外。
明野以為都住著酒店了,三餐肯定在房間各吃各的,沒想到幸村一家人會特意聚在幸村奶奶那間一起吃。
她以為這是幸村家的某種規矩,弄得自己很緊張。後來才從他們彼此之間的氣氛發現:這家人隻是喜歡待在一起罷了。
晚上九點過的樣子,幸村約她出來在這一層的大廳見麵。
他向她晃了晃
手中的紫色緞帶,緞帶看大小剛好夠蒙住她的眼睛並在腦後打個結。“要來玩一個遊戲嗎?”
“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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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哦。”幸村用騙小兔子開門的大灰狼語氣說:“是個很好玩很有趣的新遊戲。”
明野忍住笑,點點頭。
雖然幸村努力營造出很不妙的氛圍,但他從來沒有做過讓她不舒服的事,還總是給她以驚喜。
幸村笑彎了眼,用那根緞帶蒙住了她的眼睛。
視野變成一片暗紫色,隻有燈光化作淺黃的光斑,就連物體的輪廓也看不見了。
雖然看不見,她的目光還是朝向他。
幸村細心為她撥出被緞帶壓著的劉海,每次不經意的肌膚相觸,都讓她微微發顫。幸村知道,因為沒了視覺的原因,她的其他感覺變得敏銳了。
每當被她小兔子一樣溫軟的目光看著,他都有種沒法抵抗的感覺。一想到現在她什麼都看不見,莫名讓他變得沒止境的大膽起來。
說起來,已經一個星期都沒有見到她了啊。
幸村扶著她兩邊胳膊,向她俯首。
察覺到他靠近的呼吸,明野臉頰迅速染上一片迷離的酡紅。秀麗的眉頭微微蹙起,帶著點惹人心癢的嗔怪。
“我沒打算偷親你的。”
明野:?!!
“我知道!”明野惱羞成怒,揚著拳頭要錘他。
“僅限剛才為止。”他補充。帶著七天以來的思念,輕輕吻在她嘴唇上。
因為看不見的緣故,這一次的暈眩感比以往的任何一次親吻都更加強烈。她不禁倚靠在幸村身上,攥緊了他身側的衣服。
好不容易結束這一吻,明野忍不住抬手扒拉緞帶。
幸村捏住她的手腕示意不可以,然後把她轉了個方向,從背後推著她往前走。
“真的不是為了做這種事哦。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明野踩在堅|硬的雕花地磚上,腳步不帶絲毫猶豫,乖巧地被幸村推著轉來轉去。
他們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停下,等待了一會。叮的一身,幸村帶她走進了電梯。
從身|體的感覺來看,好像是在往上走。
“暈嗎?”幸村問。
“有一點點。”明野老實說。
幸村將她穩穩摟在懷裡。“再忍一會,很快就到了。”
“嗯。”
出了電梯,幸村有些懊惱地嘀咕:“我也真是……怎麼早沒有想到呢。”
然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明野笑吟吟地靠在他臂彎之間,兩隻腳尖調皮地一點一點。
感覺到他在一級一級往上登。
登上最後一級,他放她下來,扶著她站穩,然後吱嘎一聲推開了一扇門。涼爽的夜風伴隨著嘈雜而遙遠喧囂聲迎麵襲來。
“我們到了天台嗎?”她禁不住問。
“秘密。”
他推著明野又走了幾步,將她轉到某個方向,然後她感覺到他解開了係在她腦袋後的緞帶的結。
“可以了,你看——”
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映在明野眼中的景色之美,遠遠超出了她所能想象得到的邊界。
是東|京的夜景。
仿若銀河流墜落,在地麵碎裂成了千百萬片。
深沉的夜幕下,這座不夜之城依舊燦若白晝。
光點鱗次櫛比,隱約映照出密密麻麻的、錯落無序的高樓大廈。川流不息的車燈在橙紅的道路上流動,宛若在血管中流淌。
明野見過很多竭力讚歎大自然美景如何宏偉壯闊的詞句,但她無論在什麼樣的紀錄片中,都還沒見過比眼前所見更加壯觀的景象。
與大自然相比,人類何其渺小?正是這般渺小的人類,一磚一瓦堆砌出了如此壯絕的城市,才更令人感動啊。
簡直就像電影裡的外星城市,像賽博朋克遊戲CG。明野完全失去了真實感,就連幸村將外套取下來披在她身前,然後從背後抱住她都沒意識到。
“好美……”
好半天,她也隻能發出這一句感歎。
幸村將腦袋架在她肩上,“你喜歡真是太好了。”
說著,舒舒服服地蹭了蹭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