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充滿童趣地貼身蹲在一起,倒提著細細的像一根線的花火,用他帶來的火機從最低端點燃。
最開始隻是一點灰紅色的光點,隨著光點上移,開始綻開暗金色的火花。幽幽夜色中,火花映照著少年少女的麵龐。
火花越發盛大,不僅在線香頂端,還頻頻在周圍的空氣中短暫而耀眼地綻放開來。
可惜隻有幸村的那一隻綻開了火花,彩的一直隻是一個黯淡的光點。
“看來是一開始就沒做好,或者壞掉了。”幸村說,又為彩點燃了一支。這次的很好地燃了起來。
他們將手上煙花全部放儘,這一片小小的角落又在沉寂中歸於黑暗。
看著最開始沒燃好的那一支,幸村若有所思地感歎:“燃儘自身,釋放出短暫的光彩固然令人惋惜,可什
麼光彩也沒能綻放的話,更加令人難過呢。”
***
等兩人回到度假村,立海隊員們都已經結束了合宿期特彆加訓。但沒有人去睡,全都癱在大廳沙發焦急坐等。
啊,回來了。
啊,部長的心情不錯,
呃,結果還是看不出明天會變成什麼樣。
彩:??
這群人明顯想在幸村臉上尋找什麼,迫切的模樣就好像在找救命線索。但好像什麼都沒能找到,因而擔憂又沮喪。
大家到底怎麼回事?
再看看幸村,好像什麼異樣都沒有感覺到。
彩:越來越擔心。
第二天清晨,伴隨著清脆的擊球聲,地獄在這片小小的網球場上降臨。
“柳生,你的鐳射光束從三年前就在正式比賽中被人回擊,為什麼事到如今還沒有開發出針對對麵高速回擊的決勝策略?”
“傑克,你的球技還真是完全沒有長進。”
“文太,你竟然會對這種程度的對手判斷失誤。”
“那個啊,幸村君……等等——”丸井欲言又止。
“集中精神。”幸村無情打斷。
“仁王,你還是老樣子分不清對什麼樣的對手可以玩,對什麼樣的對手不可以玩呢。”
“蓮二,對方跌傷膝蓋以後你的動作就沒那麼流暢了。”
“赤也,就算對手再不如你也不是你變得遲鈍的理由。”
“真田,下次由你當單打3。”
一個早上下來,網球場周邊躺著一地芥子色的“屍體”。幸村站在“屍堆”一邊,神情冷肅,披在雙肩的外套在海風中獵獵飄舞。
“解散,下午是自主練習。最後一天我會一個個確認你們這次的合宿成果。”
“……是……部長……”×7
這是被折磨到了極限,有力無氣的聲音。如果隻聽聲音不看場景,還以為這個地方是重症病房而不是朝氣蓬勃的網球場。
幸村接過早就等在球場外的彩給他遞來的水和毛巾。
“啊、哈、哈……”彩發出愛莫能助的乾笑。“各位辛苦了……”
切原身|體微微抽動,“明、明野前輩的聲音?”
丸井舉起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手,“抱歉,明野,你能給我拿一瓶水嗎?”
“啊,是。”
彩連忙給他們一人一瓶,順便遞上毛巾。
幸村不耐地壓低眉峰,“你們還真是——”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整個凍住了一般愣在原地,呆呆睜大了眼睛。神情和腦海都變得一片空白。
稍微恢複了一點精神的丸井撐著坐起來,怪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抱歉啊幸村君,我之前想提醒你明野來了來著。”
嗚——嗚——
現場隻有風呼嘯的聲音,半分人聲都沒有。
想象不出他身後的彩是什麼表情,幸村深吸一口氣,轉過臉來。
彩好像對他很是無言以對,垂著目光,隻顧盯著自己的腳尖。
“彩……醬。”
她緩緩抬起臉,臉上的笑容十分勉強,“嗯,怎麼了,精市。”
幸村突然笑了,笑得周圍全是亮閃閃小星星。然後抬起一隻手,作貓爪狀,眼眸一彎,臉上浮現出玄鳳鸚鵡式紅暈。
“喵?”
彩額頭滑下黑線,不知道是尷尬還是心疼,“那個……實際上我早就知道了。知道精市偶爾會很嚴厲的這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