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二人之間的隔閡有多深多遠,那種神秘的吸引力都會讓他們一次次貼近彼此。
一次又一次……
***
八月的全|國網球大賽·高中組,以立海大的優勝落下帷幕。算上初中那三次,這是第五次了。
初中組也保持著關東大賽與全國大賽的連勝。因為那三年的輝煌戰績吸引了很多有天分並且熱愛網球的人,達成了令人滿意的良性循環。
不論資曆輩分,強者為尊——成為了立海大網球社的精神傳承。這裡是天分的最佳土壤,每一分汗水都會得到相應的回報。
在漫長的暑假結束之前,還
有一場盛大的夏夜祭。
“我想起來了,奶奶說過她有一件年輕時候穿的浴衣收在倉庫裡。”
——所以,在夏夜祭開始之前,幸村再次陪著彩回到裡見村。
盛夏時節,燦爛的陽光與漫山遍野蓬勃生長的植物讓這片墓地變得沒那麼冷清。時隔幾個月再次來到這裡,就連心境也變得與上次不一樣了。
彩照例打來泉水澆透墓碑,看到幸村在一旁的泥土種下一叢五顏六色的小花。
“這是什麼花?”她問,同時用手背拭去幸村額頭的汗珠。
“太陽花。”為了方便彩,幸村仍舊蹲著沒有起身,“是用當時從你房間帶走的泥土種出來的。”
彩一呆。
啊……是很長時間裡被她視作姐姐的代替品的那堆泥土啊。
“這麼一來,這些花就可以代替你的姐姐陪著在此安眠的家人了。不用擔心,這種花生命力頑強,種在這種地方的話,就算無人照管也會越來越茂盛地生長下去。而且……”幸村獻寶似的笑了起來,“它的花期很長哦,差不多有半年的樣子。”
迎著陽光,小小的、層層疊疊的花盤在清風中顫顫悠悠。試著想象一下,這些可愛的花越開越多……
彩一言不發地抱上去,臉頰埋在他胸口。
好奇怪啊,明明那麼開心,卻莫名想哭。
***
武田家的倉庫在後院一角,是那種常在大河劇裡見到的雙層式倉庫。
彩很輕鬆就在閣樓找到了倉庫大門鑰匙。吱嘎一聲,兩人一起推開了大門。
灰暗的空間好像有什麼被他們驚醒,陽光穿過氣窗,泛著光的灰塵在氣流中流動飄舞。
一眼望過去,倉庫一層大多是棄用的舊家具,還有一些平時很難用到的工具,全都擺放得整整齊齊。
順著寬闊的樓梯上到二樓,大大小小的藤條箱靠牆堆著,粗略一算有數十近百個。
“彩的奶奶有沒有說過浴衣大概放在哪裡呢?”
“沒有說過。就連到底有沒有我都不太確定了,我們搞不好會空手而歸白費時間哦。”
“沒有關係。”
近來對她越來越放飛自我的幸村自然而然就打起了花腔,“總覺得這個地方沒什麼人,接近自然環境又好,用來當做我們的愛巢最合適呢。”
“你正經一點啦!”
幸村有些委屈,“難道我的表情不夠正經嗎?”
沒錯,幸村最喜歡用一本正經的表情說羞人的胡話,很多時候她甚至要事後才反應得過來,因此也更羞恥了。
“隻有表情正經給人的感覺就更微妙了啊——”
一個不留神,彩的腦袋磕到了身邊突出的藤條箱,不由得捂住腦袋蹲下。
聽到那聲悶響,幸村連忙轉過身來。“我看看……”
他扒開彩的頭發,確認過沒有血腫這才放心。“我也真是的,應該更注意彩醬周圍的環境才對。疼嗎?”
“嚶嚶嚶……”
撞得不重,並沒有多疼,但彩作出一副好疼的樣子哼哼唧唧。
“不疼不疼,痛痛飛走~”幸村半摟著她,給她揉揉撞到的地方,一直揉到她停下哼哼為之。
然後各自分工,開始打開一個個藤條箱翻找起來。
箱子裡整齊堆放著書本、衣物,或者一些看起來有一定年代的日常用品。不同的東西絕不會混放,因為重量不同的緣故,隻要提在手裡就大致知道是什麼,倒是省去了不少功夫。
“書的話基本都是爺爺的。”
彩的爺爺、荻野老師的舊友、那位武田先生藏書巨豐,種類不一而足。、心理、哲學、社科、圖冊……什麼都有。
幸村手上拿到一本《名畫鑒賞》,他很感興趣,沒想到隨手一翻就是葛飾北齋的《海女與蛸》。
他啪地一聲將書闔上。
他自小學習美術,早就對人體見怪不怪。《海女與蛸》他之前見過,可因為彩的存在,讓他變得無法再多看這幅畫一眼了。
她聽到聲響,探過頭來,“精市,那本書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