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你們兩家在巴黎賣出了一大批古董珠寶。其中有幾條大珍珠項鏈，看起來如假包換，珠光寶氣。
珍珠來自於水，有獨特的治愈能量。與其他能量寶石搭配使用，就能療愈哥哥的重病身體。
但，它們是假的！我千方百計買到那盒大珍珠，它們是假的！
我一直在調查罪該萬死的造假者是誰，是誰奪走了哥哥最後活著的希望？！
五年了，終於讓我查到韋蘭家與路易斯家在二十年前有過合作，合作製造假古董給巴黎供貨。你們說，你們該不該死呢？”
尤爾不敢置信，這是他第一次聽說長輩與韋蘭家舊時合作的具體內容。
父親坑他！如果父親的遺囑裡交代這件事，說什麼他也不會來華盛頓找韋蘭家談合作。
漢尼夫隻覺無比的諷刺。他也曾想過韋蘭家發家是靠造假古董珠寶的舊賬會被揭露。
隻考慮到醜聞會造成家族產業的嚴重經濟損失，萬萬沒有料到竟是會賠上自己的一條命。
用珍珠活人性命的想法很荒唐，不該因此叫人以命抵命，但這道理和婕德沒法說——她顯然是真的瘋了。
尤爾深恨不已。早知今日，當年一定用儘各種方法攛掇伯尼把妹妹一起帶來意大利。讓婕德親眼看著伯尼的花心濫情，對他死心。
這女人下毒、綁架、殺人說做就做，有這本領做點什麼不好。
要是去研究治病藥物，說不定推動醫學發展進入新紀元了。為什麼非要在伯尼那棵死掉的樹上吊死，還要讓人陪葬。
“彆掙紮了，還有四小時五十分鐘，你們就會徹底死去。去魔鬼那裡哭鼻子吧！”
婕德不再多說，轉身去樓上。今夜七點半，她與M先生約好見一麵。
*
*
20:00，萊昂來到華盛頓南部街區。
這個時間點，路上車馬變得少了。
白天熱鬨的菜市場已經休市，隻能看到零星幾個工人在清掃攤位。
萊昂轉了一圈，拿著婕德與展會複活者的畫像給掃地工看。
掃地工人確定地搖頭，沒在附近見過這兩張麵孔。
今天下午，也沒注意是否有人運輸大件貨物來菜場。
不是沒人運輸貨物，而是幾乎每個攤位都有大件包裹送來。見得多了，不會再去特彆留意。
萊昂詢問了好幾個人，沒得到有用消息，隻能悻悻離開。
等走到離菜場一百米遠，看到大樹下停著一輛四輪馬車。馬車車廂裝了玻璃窗，煤油燈光透了出來。
從萊昂的角度看過去，車內有兩個人的背影。
一個是身形消瘦的女人，另一個深棕色頭發的男孩。看不清正麵的臉，依照身形判斷，孩子大約兩歲。
萊昂與馬車擦肩而過。
他走出一條街遠，不經意地轉身，看見精瘦的青年男人上了那輛馬車。
然後，馬車啟動，駛入茫茫夜色中。
萊昂嘀咕，“西裝革履，還帶著孩子，這時候來菜市場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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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小疑惑似與尋找失蹤四人無關。
返回老鷹酒吧，它是今夜交換信息的臨時據點之一。
萊昂前來打卡。
簡單說了第一個小時沒有查到線索，準備去第二塊待查區域。
“您似乎有些疑惑。”
布蘭度發現萊昂像在思考問題，“是有什麼無法解釋的異常現象出現了？”
“與婕德應該沒關係。”
萊昂簡單地說起那輛載著一家三口的馬車。
“我有點不明白，那對夫妻也不像會買菜做飯的模樣，怎麼會出現在休市後的菜場？可能是我想多了，說不定是路過借廁所。”
布蘭度聽到一家三口與兩歲男孩，腦中警報頃刻拉響——疑似M夫婦出沒！
“不一定是想多了！請詳細描述一下那對夫妻與孩子的身高、體型、長相。”
萊昂見布蘭度如此慎重，慢一拍想到原因。
“您在懷疑今夜馬車上的三人，是在費城酒店跟丟的那三位？”
萊昂搖頭，否認這個可能性。
“身形不一樣，今夜的夫妻明顯更瘦。我也見過您給M夫婦與男孩的肖像。雖然我今天沒看到三人的正臉，但看了發色，與您畫裡的顏色相差甚遠。”
布蘭度的疑心絲毫不減。“頭發可以染色，人在四個月裡瘦了很多也正常。
彆忘了，M夫婦之一在森林邊緣受了傷。有50%的可能被巨型蝙蝠所傷，而被蝙蝠所傷很可能患上重病。這種情況下，人怎麼可能不瘦呢？”
萊昂被說服了，又是後悔懊惱。
“那我豈不是與他們擦肩而過，讓人逃之夭夭了！”
布蘭度：“錯過的先放一邊，M夫婦出現在菜場，說不定與婕德相關。婕德是如何知道韋蘭家與路易斯家造假珠寶的？M夫婦說不定就是她的消息來源。”
南區菜市場究竟有沒有古怪，實地勘察一番便知。
可疑區域被縮小，反而不能冒進。
尤其是婕德與M夫婦可能存在關聯，那就更要防止她狗急跳牆。
布蘭度先找上了漢克。
利用韋蘭家在華盛頓的人脈，問一問南區菜場有沒有嗅覺靈敏的人物。
之前兩次婕德與手下出現，現場留下了香甜的氣息。
菜場裡混雜著各種亂七八糟的味道。一般人注意不到淡淡的香甜氣息，必須有點特殊觀察本領在身上才會留心。
是要拚一把好運，南區菜市場有沒有人注意到這種微不足道的細節？
終於，傳來了好消息。
一位賣香料的攤主是辨識氣味的好手。她注意到菜場外圍區域，默克街34號有異香漂浮。
34號房子在一個月前被人租下，據說四月底會開麵粉店。
香料攤主本來想和3
4號的承租人搭話，問一問那股淡淡香甜氣味是哪種熏香，但始終沒能聊上天。
時間對不上，34號一直大門緊閉，也不見裡麵的人在菜場內轉悠。
有此消息，基本確定婕德與她控製的“活屍”手下藏身在34號。
“不能強攻。”
漢克不讚成直接破門，“她手裡有人質。”
埃裡克：“使用氣體麻醉劑，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起作用。婕德擅長用毒，她聞到異味就會立刻警覺。”
說著，埃裡克偷瞄一眼布蘭度。
投鼠忌器，今天的情況也不能炸炸炸了。
布蘭度：“智取勸降，對婕德起不到作用。她隻想複活伯尼，不會聽任何道理。
武力製伏或是唯一解法，在進攻前要消耗婕德一方的武力值。你們有沒有聽過一種抓兔子的方法，用煙熏兔子洞，把兔子逼出來。”
漢克連連搖頭，“不行。對34號放火，婕德逃生之前先把人質殺了怎麼辦？”
布蘭度：“不是放火，就憑伯尼的棺材在34號，婕德就不會果斷逃生。
現在已知南區菜市場的房屋是統一搭建後出租，它們的格局相似。34號隻有兩層樓與一個地下室，而我們也可能向管理處要來房屋平麵圖。”
漢克追問：“然後呢？”
布蘭度：“在屋內製造強煙，刺激到睜不開眼睛、痛哭流涕的那一種。不等屋裡的人出逃，我方先一步趁亂強攻。”
漢克聽著這個提議，構想似乎不錯，但又兩大實操難題。
“還有三個小時，從哪裡去弄強刺激性的煙霧？我從沒聽說過有這類武器。另外，屋內的人被熏到睜不開眼，從屋外發動進攻的人不也一樣嗎？該怎麼辦。”
“咳！”
布蘭度輕咳一下。
既然她提議了，當然是準備好了催.淚瓦.斯與防毒麵具。
不多，隻有四張麵具與三瓶瓦斯.彈。
彆誤會，她不是暴力分子，反而是和平愛好者。
森林詭異白霧發生後，在登臨相似怪狀的幽靈島之前，要做好防禦準備。
防護性的麵具搞起來，像是閃.光.彈、催.淚瓦.斯等非致命武器也要製造起來。
沒有健全的工業流水線，量產是不可能的。
不過，低配版的手工製品，讓「呆魚號」全船人員人手一件，那還是能做到的。
最近忙，隻搞了一小部分，正好今天實戰。
布蘭度嚴肅地說：“我這裡有特製麵具四張，催人淚下的彈.藥三發，可以用來一試。”
埃裡克不由側目。
是他天真了。爆.炸狂魔不改初心，出手不一定是炸得天崩地裂，也可以用變異版的彈.藥。
布蘭度對視回去，“怎麼了？馮·菲利伯特先生，您有話要說？”
埃裡克又不傻，才不會把暗中“誇獎”的話說出來。
他一本正經地回答：“您準備周全，太好了。”
布蘭度謙虛搖頭，“算不上什麼。論功行賞的話，首功當屬M夫婦。今天他們不出來晃悠，還真無法立刻鎖定婕德的位置。”
埃裡克：這話，也就您敢說。確定是誇獎？不是故意把人氣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