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栩讓陸勇和盧文看著攤子,他跟大嬸一路疾走,到的地方竟然還是賭坊!
幾個年輕人正往外收拾東西,為首指揮那個看見大嬸快步過來叫了聲娘。
盧栩這才知道,大嬸兒子竟然是做房牙的。
大嬸問:“小盧,你看看這兒合適嗎?”
合適,可太合適了,盧栩訕笑,老實道:“合適倒是合適,就是我買不起啊。”
趙房牙道:“這宅子要拆了賣,前麵的鋪子,後麵的大院,分開賣。”
盧栩問完價格,歎氣道:“我還是買不起。若有巷子中的店麵賣或出租,不妨幫我留意。”
趙房牙沉吟一聲,“巷子……”
盧栩道:“我打算在巷子中開幾間小食鋪子,不求多大,有個店麵,能遮風擋雨即可。”
趙房牙聽罷,往賭坊側門看看,又看看盧栩。
從側門入賭坊,臨巷子正好有一排廂房,往日是賭坊堆放雜貨,給不歸家的賭客夜裡借宿用的。桌椅他們都運走賣了,如今都是空屋子。若盧栩隻要個店麵……
“盧郎君你瞧這排廂房從裡側堵上,再往巷子這邊開幾道門,可行?”
盧栩一呆,“還能這麼賣?”
趙房牙:“那院子也要拆賣,怎麼拆都是拆,若你想要,我再去問問另外相中院子的人家。”
盧栩隨他從側門進廂房,步測一下,寬有約六七米,六間屋子連起來長有五十來米,把裡側的門窗全堵上變成土牆,土炕拆掉,房屋打通,他能有六間小門臉,裡側做菜,外側售賣,隻做小吃,空間還是充足的。
盧栩心動了,托趙房牙幫他問價。
第二天,趙房牙給了他準信,院子一共三家買,盧栩要廂房那側,要出錢出力將牆堵上,另外兩家從中間起道牆,臨東街的店鋪,則分開另外賣。
院子總計一千兩,盧栩要的地方最小,總計二百兩,還要再給房牙抽成二十兩。
交完錢,盧栩一下子窮得叮當響,修牆改房子,找鐵匠打鐵鍋,他還找梁山寶和譚石頭提前支取了他的分紅錢。
聽說他買鋪子了,哪還用盧栩找泥瓦匠,三叔、四叔帶著盧軒,梁山寶、譚石頭帶著四五個兄弟,齊齊上手,連拆帶改,眼看不出十天就能搞定。
六間房打通,盧栩讓三叔他們改成了五間相連的店麵。
兩側各一大間可以擺放桌椅堂食,中間三間則隻留了承重的牆柱,齊門砌了一排桌子高的平台,上麵擺放要賣的菜肴,下麵掏空,放箱子、筐子,儲物專用。
鋪子裡施工,盧栩也開始謀劃起做優惠券。
晚上回來,他跑到顏君齊家找顏君齊幫他畫海報、設計優惠券。
盧栩鋪開三張大厚紙,給顏君齊比劃怎麼寫怎麼畫,顏君齊聽得稀奇,按盧栩要求畫上熱氣騰騰的油條,糖糕,碗裡堆疊滿滿的菜肴,圓而大張的蔥油餅,卷菜的卷餅,咕嘟嘟冒熱氣的麻辣燙。
什麼是麻辣燙,顏君齊見都沒見過,隻能聽著盧栩的描述畫,聽上去很好吃,也不知道盧栩哪兒來那麼多奇思妙想。
至於優惠券,盧栩也沒寫什麼打折,而是讓顏君齊設計,再找木匠雕版做成一文、五文、和十文的代金券。
每張一寸寬,兩寸長,上方橫寫小字“優惠券”,中間大字寫“一文”“五文”“十文”,下方則畫對應數量的圓點,以防客人不識字,方便數圓點抵錢。
為防造假,盧栩還讓顏君齊給他設計個印章,花裡胡哨一個“栩”字。
優惠券印出來,盧栩跑去拿給顏君齊看,他們倆窩在顏君齊書房,顏君齊裁紙,他戳章,顏君齊裁好一張,盧栩拿印章蘸印泥哐地來一下,再裁,再蘸,再按,樂此不疲,顏君齊的書桌被他戳得哐哐響。
盧栩沉浸在“造錢”的樂趣中,不忘替顏君齊操心:“也不知道開業時候,你是不是已經出發去州府了。”
顏君齊動作一頓,“也不一定能考中。”
盧栩湊近了左右看看他,細想來,這幾天顏君齊每天都在河邊等他,回來也都是在教盧文、文貞識字,給他娘畫新圖樣,已經好幾天沒靜心念書了。
難不成,顏君齊每天都在等他帶回來考沒考中的消息?
盧栩看來看去,問道:“君齊,你是不是緊張?”
顏君齊一怔,臉倏地發紅,抿抿唇,點了點頭。
盧栩哈哈大笑。
他可好久沒看見顏君齊沒自信的模樣了,他拍拍顏君齊後背,自信道:“放心吧,你肯定能考上!”
就在盧栩說完第二天,榜單公布了,馬若奇差書童跑到早市找盧栩,馬若奇不出意外落榜了,顏君齊和他堂哥都考上了,隻是,都在補錄的末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