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震驚 這位仁兄渾身是膽(2 / 2)

一個小酒樓,利潤五千兩?

他們倒是沒人懷疑事情的真假。

雖然禦史台閒著沒事就彈劾他們,但捕風捉影的時候很少,既然他們敢在朝堂上將數據說這麼清楚,那這事就沒有值得懷疑的。

武將們都聽憤怒了,大夥兒都窮成什麼樣了,兵士們吃糠咽菜好幾年,代橋有賺錢的門路不想著賺銀子補貼軍餉,竟然拿給他弟弟去賭錢?!

這還是治軍嚴明的龍虎營嗎?

範孝自己都嚇了一跳。

更傻眼的是戶部和京兆府,這個顏君齊,膽子也太大了!!

一天之內,新翰林顏君齊大名響徹朝堂,轟動程度僅次於一間小小酒樓盈利五千兩。

範孝主動請三司徹查,於他而言,菜譜也好,五千兩銀子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事竟然和龍虎營有關。

龍虎營名義上是他的親軍,但實際上那可是弘安帝的臉麵啊!

若顏君齊彈劾屬實,範孝就不是失察這麼簡單了。

弘安帝把大岐最鋒利的一把刀交給他,他卻讓刀腐蝕了,辜負了弘安帝的信任才最重要。

有三司出馬,範孝親自盯著,這事沒幾天就調查得清楚明白。

瑞祥樓的菜譜和買酒樓的錢的確是代橋拿回來的,不過並非是他貪墨軍餉或者強取豪奪自百姓,而是押運軍械到驍騎軍時認識了隆興郡觀陽籍的馬姓糧商。

對方在京中有親眷,但家中日益衰敗,也已經不在為官,不能從官驛遞送銀錢,家中想給京中送錢都有諸多不便。

聽說代橋是京城人士,於是對方想了一個辦法,由他們出本金和菜譜,由代家在京城開一個酒樓,得了利潤兩家平分。

這樣他們就不用再愁給京中親眷送錢了。

代橋起初是沒打算合夥的,隻想將東西幫他送到京城親眷家裡,可想到家裡欠的債,聽馬家分析了一番一年少說能賺一三百兩,心動了。

他帶著本金和菜譜回京省親,讓弟弟買了酒樓,雇了有經驗的掌櫃,還叮囑了代三兒賺了錢一定要給馬家人分,瑞祥樓就這麼開起來了。

隻是無論誰都沒想到瑞祥樓能這麼賺錢。

經三司細查,瑞祥樓報給京兆衙門的賬本還是假的。

代三兒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他嘗到甜頭,不想給馬家分錢了。

於是,他讓賬房做了本假賬,和馬家按假賬分,真賬本在他家裡藏著。

三司搜查搜出來,一核算,好家夥瑞祥樓這幾年賺的不是五千三百一十一兩,而是一萬五千三百一十一兩。

代三兒自己私吞了一萬兩利潤。

參與審查的所有人:“……”

震驚!

非常震驚!

連三司的頭目都忍不住算起自己家田莊鋪子一年能賺多少錢。

這姓代的小子,真黑啊!

結果一出來,範孝第一時間就去找弘安帝請罪了。

既然代橋沒貪墨,也不是強搶百姓銀錢方子,那這就不能算龍虎營的汙點了。

弘安帝還誇了他一通治軍有方。

何況範孝都在京中這麼久了,龍虎營也不是他在管著。

武官們窩了幾天,終於等到結果了,鬨著要告顏君齊誣告之罪,不過被範孝攔下了。

代橋畢竟是犯錯了,也是龍虎營的人,顏君齊也算不上誣告,何況人還那麼年輕。

範孝自請罰俸三月,再罰在北邊帶兵的義子魏定山俸祿半年,以振軍威,以示警戒。

三司和兵部下了調令,命代橋回京調查,大將軍早朝請命往虎賁軍派督軍,肅整軍紀。

……

這些盧栩都不知道。

他在朝中的人脈就是顏君齊,顏君齊不說,他一點兒都不知道。

他忙著在附近找地方開甜點鋪,還是三司審完了代三兒,追繳回銀子給他送家裡來,他才知道的。

代三兒賭了幾年,馬家花銷了幾年,一萬五千多兩的利潤最後隻追回來七千多兩。

剩下的,要等代三賣了酒樓,馬家賣了新換的房子,再補給他。

盧栩拿著銀票人都傻了。

這他哪兒敢要!

他當即慷慨陳詞要捐給朝廷,捐成軍餉,按文書隻給他百分之五就夠了。

三司讓他自己留著,說弘安帝下了令,要把錢都還給他。

盧栩拿著銀票自己在家坐了一下午,等顏君齊下衙回家,兩人大吵一架。

“氣我已經出過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的仕途還要不要了?你的未來還要不要了?!我根本就不在乎什麼瑞祥樓,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銀子!”

盧栩將銀票扔到顏君齊身上。

“我缺錢嗎?我要你搭上人生搭上仕途幫我要回來錢嗎?我所有錢加起來都沒你重要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呀,可我就是這樣的性格,”顏君齊將銀票撿起來,“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即使今日換做彆人,我也同樣會為他上書彈劾。”

“我沒有做錯什麼,因為我們沒有後台就要忍氣吞聲,我做不到,要你為了我的仕途受委屈,我做不到,你的錢沒我重要,我的仕途也沒你重要呀,我寧肯不要仕途,也不會看著彆人欺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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