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栩想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囑咐盧舟和顏君齊:“最近肯定有人會朝你們說些酸言酸語,你們就當沒聽見,那些喜歡阿諛奉承的, 最見不得彆人比他們會阿諛奉承走關係了。”
盧舟:“……”
顏君齊:“……”
雖然但是,為什麼你說的好像超有經驗的模樣?
剛剛因為衣服出了亂子,盧栩也沒再讓盧舟穿他高價置辦的好衣裳,而是把原本買來想讓他在家瞎穿的麻料衣服拿出來給他換上。
盧栩:“彆人要是問你為什麼又穿便宜了,你怎麼說?”
盧舟:“陛下提倡節儉……”
盧栩:“不對!這料子太便宜了, 你不能那麼說, 彆人會覺得你在裝腔作勢演戲。”
盧舟:“啊?”
盧栩:“你就說, 涼快!”
盧舟:“……”
這不是更裝腔作勢像演戲嗎?
盧栩:“記住了,你的靠山是皇孫,是太子, 是皇帝, 全大岐其他人靠山加一起都沒你的大, 高冷一點兒, 橫一點兒,你說一遍我看看。”
盧舟找了找狀態,繃著臉道:“涼快。”
盧栩:“對!就這麼來!”
他給顏君齊和盧舟裝上午餐,“走,上班去!”
他帶頭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瞧著比京中哪家的紈絝都像個紈絝。
顏君齊和盧舟跟在後麵,笑得肚子疼。
他們三個大搖大擺走到皇城門口, 都是一副我好開心的模樣, 惹得其他入城的官員一陣側目。
盧栩想開了,反正君齊和盧舟已經這樣了,想低調也低調不了, 那還不如怎麼自在怎麼來。
他又不犯法,還在弘安帝、大將軍麵前都掛了名,他就不信彆人敢明目張膽把他們怎麼樣。
誰看他,他就瞪回去,一個“車夫”“管家”看上去比官員還囂張。
禮部侍郎一下轎,習慣性的往人堆裡瞟,要看看今天有誰行不端衣不整,隨時準備找茬。
彆人一瞧是他,全挺直了背,站正了身,低眉順眼躲視線,省得惹這老頭不痛快挨參。
結果他才剛一瞟,就對上了盧栩囂張的目光。
禮部侍郎瞪他,他瞪禮部侍郎。
倆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眼神互殺。
禮部侍郎眼都瞪酸了,氣怒的指著他:“你誰呀?哪個衙門的?!”
盧栩氣沉丹田,傲然回應:“大岐百姓!”
附近好幾個老被找茬挑刺的年輕官員當即就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禮部侍郎差點沒氣厥過去。
家丁趕緊湊他旁邊兒解釋:“老爺,那不是官吏,似乎是顏翰林家的管家。”
另一邊盧舟也趕緊拉拉盧栩,“哥哥,那個是禮部侍郎。”
弘安帝帶他去六部看襪子的時候見到過。
盧栩:“禮部侍郎?他瞪我乾什麼?我又不認識他。”
禮部不是主持什麼典禮儀式的嗎?
盧舟:“衣冠也歸他們管。”
盧栩:“……教導主任啊?”
盧舟:???
盧栩慫了,“你們倆快進去,我先走了!”
待禮部侍郎弄清了他身份,一抬頭,盧栩早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他一肚子氣沒出撒,黑著臉逮著其他人好一陣找茬。
顏君齊和盧舟慘遭牽連,被從上到下找了一通毛病,衣冠上沒問題,老頭逮著他倆幾根頭發沒梳整齊好一頓說。
到晚一步,不明真相的官員見他這麼激情澎湃罵人頭發,詫異的想,今天又怎麼了?這老頭不是嫉妒年輕人頭發比他黑比他茂密吧?
惹不起,惹不起!
盧栩一口氣溜到西城,滿西城溜達著找鋪子。
原本盧栩開鋪子的心情還不強烈,被這麼一刺激又升起點事業心了。
彆人欺負他們家盧舟不就是因為覺得他們無依無靠無權無勢嗎?
權勢他沒辦法,那就賺錢吧!
大不了每年給國庫捐一筆錢,年年在弘安帝麵前刷存在感。
還有薑濯這隻小號大腿,小皇孫脾氣多好呀,人又仗義,還和他們家盧舟這麼玩得來,於情於理他都該多做點好吃的投喂小皇孫。
他家附近能看的店鋪都看了,太貴的他買不起,買的起的要麼偏僻,要麼遠,能租的,又太大。
盧栩找了大半個月了也沒合適的,不得已將目光轉到勳貴聚集的西城。
其實北城更近一些,但北城本來就沒多少鋪子,人家還堅決不賣,盧栩也沒辦法。
他到西城靠北的位置逛了一圈,情況和北城差不多。
有些鋪子明明生意不好,一問賣不賣,就要跳腳,跟挑釁他們似的。
盧栩也理解,能在這個位置有產業的,非權即貴,事關麵子嘛,寧肯空著、扔著賠錢,也不賣是吧?
行,他不買了。
他租。
盧栩一路找啊找啊,終於在過了快半個西城的地方找到一家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