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栩無了個大語:“你!你乾嘛不告訴你爹呢?!你爹要是早點兒知道你姐夫是為了圖他的職權, 圖你家的家產,還會讓他娶你姐姐嗎?”
方煙水:“我當時不是鬼迷了心竅,想著有個做官還會賭的姐夫挺好的……結果……結果誰想我姐才和他成婚不久, 我就發現他在外麵偷人了。”
盧栩:“那也還來得及止損啊!你姐是官宦家女兒, 和離又能怎麼樣?頂多再嫁隻能下嫁,找個人品好的不比守著這種豺狼過日子好嗎?”
方煙水不吭聲。
盧栩猜, 這混賬王八蛋八成逮住周鴻,根本就沒想過告訴他爹告訴他姐,而是敲詐要錢。
就這腦子……
但凡周鴻膽子再大點兒,人再狠點兒,一包藥毒死老爺子,拿捏他們姐弟倆, 分分鐘搞定。他再陰暗點兒,弄死他們全家獨占他家財產,他們連哭都沒處哭去。
盧栩:“要不你報官吧?你告他身為上門女婿在外□□,把他掃地出門,讓他滾出你們家。”
方煙水:“那我姐不成寡婦了?”
盧栩:“寡婦好還是死好?”
方煙水:“我姐還挺喜歡他的……”
盧栩:“……”
他忍了忍沒忍住,吐槽道:“你姐姐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就是有你做弟弟, 聽我說, 你比周鴻還可怕!”
說不好周鴻隻敢在外麵偷腥, 念著夫妻情分,念著孩子,將來不會對老婆怎麼樣呢, 這混蛋小子坑起家人來, 簡直毫無底線。
方煙水:“……”
他意識不到自己哪兒有問題,還覺得自己隻是貪玩貪賭了些,他那些朋友都這樣啊。
方煙水見盧栩臉黑的難看, 小心問:“你也是官宦家裡的吧?”
盧栩沒好氣,“乾嘛?!”
他現在看這小子就忍不住拳頭癢癢。
將來他們家臘月找對象他一定要好好考察,仔仔細細的看,他回家就給家裡寫信,把這事好好寫寫,叫三嬸、四嬸彆急著給寒露、小夏他們定親,一定要把人品搞得清清楚楚。
方煙水:“我聽說,官員都是不能逛窯子的吧?”
盧栩:“是呀。”
方煙水:“要是京兆府去抓人,抓住他,他是不是就當不了官了?”
盧栩:“……你想舉報他?”
方煙水笑笑,“我不行,要讓我姐知道是我把他給舉報了弄沒了他前程,不得跟我鬨一輩子。大哥,你能去嗎?”
盧栩:“……”
晚上盧栩告訴顏君齊和盧舟這個“好主意”,把兩人聽得一陣無語。
方法倒是一個方法,但……
盧舟不能理解:“可這樣,他的姐姐不還在火坑裡嗎?”
盧栩:“他想的是周鴻沒了官身,就永遠是他家壓周鴻一頭,這樣她姐姐不用和離,周鴻也不敢怎麼樣。”
盧舟:“……”
顏君齊:“若他人品真如你推測,即使是平民百姓,也能想辦法奪了他們家產。”
盧栩:“我說了,他不聽呀。”
三人一陣沉默。
最後盧栩總結道:“以後遇到那種又蠢又壞的,什麼都彆想,快跑。”
盧舟:“可是,我們什麼都幫不上嗎?”
盧栩:“我把方煙水常去的賭坊都舉報了。”
盧舟:“嗯?”
盧栩:“方煙水說他是輸錢認識的周鴻,能是在哪認識?大岐律例不是規定官員禁賭,舉報他們活該!”
盧栩忍不住提起寫家書的事,對盧舟道:“你一會兒寫信再寫上咱們家誰敢賭錢,打斷他狗腿!”
盧舟:“……哦。哥哥,那你要替他舉報周鴻去青樓嗎?”
盧栩:“當然不能是我!京兆府哪個不認識我,我一去不是把你君齊哥暴露了?”
他轉頭問顏君齊:“你打聽到誰和他有仇了嗎?叫他派個家丁仆役什麼的去!”
顏君齊:“問到了。”
盧栩:“那正好,方煙水說周鴻每月初七去會他的相好,初七就去找京兆府逮人!”
初六是成國公夫人大壽,這天弘安帝都派人去送了份兒賀禮,薑濯本不打算去,聽盧舟說了安樂侯世子要使壞時,帶上義憤填膺的米添和盧舟,一起去行俠仗義了。
薑濯到來,成國公一家嚇了一跳,連忙舉家歡迎。
自從上次他家孫子在太子府鬨事,薑濯一直不願意搭理他們,成國公欲借此讓他們化解矛盾,冰釋前嫌。
成國公幺子娶的是弘安帝侄女雲山公主,雲山公主父親和弘安帝是同母所出的親兄弟,人在十幾年前已經病逝,當年他要去封地,因雲山公主傷寒重病,皇後便把她接到宮中照顧了,雲山公主從小是在宮中長大的,弘安帝女兒又少,對她視若己出,她一滿十二歲,就封了公主。
而和盧舟打架的馬誌博,便是雲山公主的兒子。
勳貴沾親帶故,論起來成國公家孫子和薑濯還是表兄弟,隻是薑濯實在是不喜歡他,覺得他沒繼承到姑姑的可愛和姑父的相貌,卻集合了父母身上所有的缺點,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