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島主豪富又為人慷慨,喜袋裡的東西向來不會太差,有些修士甚至是專程來搶喜袋的,此時島上人山人海,都翹首以盼。
見喜袋逐漸落下,眾修士都各出奇謀,薛宴驚一打眼,還看到一位修者正指使他的靈寵河馬張大嘴用力吸氣,將不少喜袋吸進了那張血盆大口裡。
薛宴驚眼疾手快,在眾多花樣迭出的修士夾縫中薅到一隻喜袋,打開一看,裡麵隻有一張紙條,上書“忘憂飲”三字。
“喲,你這可是好東西,”燕回手裡拿著一張寫著一千中品靈石字樣的紙條,湊過來看小師妹的喜袋,“走,我們去兌獎。”
冷於姝抽到一隻燉鍋,上麵刻著能加快時間流速的陣法,正常要燉上一個時辰的菜肴,用這東西不過一盞茶的工夫便可出鍋。
她看了方源一眼,和他做了交換,後者喜得合不攏嘴:“我正想要一隻呢,五師姐你手氣真不錯!”
方源原本拿到的是一隻纏枝玉壺,裡麵能傾倒出無窮無儘的玉醴
泉水,據說這是世上最乾淨的清水,不染塵垢,味美甘甜,很適合一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仙君,但對冷於姝而言,它唯一的意義大概就是讓她以後不必隨身攜帶水囊了。
這東西自然比燉鍋價值高些,不過師姐弟之間倒也不計較這些得失,隨手做了交換。最後算下來手氣最差的竟是燕回,她自己對此倒是不以為意,畢竟一千中品靈石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幾人並不貪多,各自拿到一隻喜袋後,便去尋兌獎之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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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島名下諸多商鋪,皆可憑著喜袋去兌獎,方便得很,燕回對這裡熟門熟路,帶著他們找到了最近一家。薛宴驚很快拿到了她的忘憂飲,聽了師姐的介紹才知,這“忘憂”便是字麵意義上的忘憂,飲酒後,可以短暫忘記此生最遺憾最痛苦之事,一瓶管一天。
“奸商啊,”薛宴驚對著其昂貴價格感歎,“不會又是紅鸞宮產業吧?”
商鋪裡的夥計並不答話,隻是笑吟吟地問道:“這忘憂飲隻有我們蓬萊島出售,客官要不要多買幾瓶帶走?”
薛宴驚不太感興趣,她並不想再失去更多的記憶了,便委婉拒絕道:“我沒錢。”
夥計並未露出任何不耐煩,仍然滿臉堆著笑,給她一指:“南邊是賭場,北邊是典當行,西邊有拳場,贏一局至少能拿到一百上品靈石,東邊臨海處跳下去,捕撈到珍稀魚種可以就近去酒樓換成靈石,姑娘歡迎再來光顧!”
“……”
燕回笑著將她拉走,四人沿街而行,諸般新奇事物映入眼簾,令人目不暇接。
方源正抱著那燉鍋愛不釋手,聽得不遠處一陣喧嘩聲,抬頭看去,隻見不遠處落著一隻巨型鵜鶘,而它的主人正掐著它的脖子大喊:“吐出來,趕快給我吐出來!”
方源正覺得這場景有些似曾相識,就聽小師妹已經開口道:“我們在萬劍秘境外見過這位道友。”
那鵜鶘的主人正焦頭爛額,對薛宴驚隨意一點頭,又去折騰自家靈寵了。
燕回也還記得此人,忍不住問:“都過去三、四個月了,它上次吞進去的修士還沒吐出來?”
“不是不是,”鵜鶘主人擦了把汗,生怕被冤枉,連忙解釋,“它又吞了個新的!”
薛宴驚遲疑地開口:“上一個……消化完了?”
她這話音一落,鵜鶘體內湧起一陣劇烈的掙紮,想來是那剛剛被吞進去的修士把她這句話聽得一清二楚,一旁原本耐心等待的幾人也紛紛掏出兵刃對準那鵜鶘的主人:“快把我師弟放出來!”
“馬上放,馬上放,上一個真的吐出來了,沒消化,”鵜鶘主人欲哭無淚地看了薛宴驚一眼,“您彆拱火了行嗎?”
薛宴驚後退一步,做了個抱歉的表情,站在人群裡圍觀鵜鶘主人給靈寵催吐,不多時,巨型鵜鶘不負眾望地吐出個活蹦亂跳的修士,圍觀眾人紛紛鼓起掌來。
那被吐出來的修士迎著大家的掌聲,似乎還挺開心,給眾人鞠了個躬,人群中的掌聲頓時更熱烈了,都在慶祝他鶘口脫險。
鵜鶘主人連忙賠禮道歉,這修士倒也沒怎麼把這事放在心上,圍觀眾人見沒有熱鬨可看,這才散開。
四人也隨之散去,繼續走在街上,仰頭便是藍天,腳下即是碧海,迎麵吹著海風,身上灑著豔陽,心情實在很難不愉悅。
何況這裡新鮮好玩的東西實在很多,薛宴驚一路走來,幾乎在每個小攤前都要停留一會兒,看過了能預測雨雪的靈寵,又瞧過了會唱歌的草鞋。
四人路過草鞋攤子時,攤前正有修士不解地詢問會唱歌的草鞋究竟有何用處。
“任何東西都要有用嗎?”草鞋攤主卻很懂大道理,“能讓您保持心情愉快不就是好事一樁嗎?”
方源深以為然,掏靈石買下一雙,並當場換上。
於是接下來的旅途中,從師兄腳底傳來的愉悅歌唱聲混著街邊的陣陣叫賣聲,令薛宴驚忍俊不禁。方源嘴裡還哼著歌,與草鞋一唱一和。
複行幾步,左邊有小販正喊著:“賣星星了,天上的星星,新鮮的星星!”
而右邊露天拍賣場上,台上司儀也正聲情並茂道:“接下來的法寶,愛殺人的朋友們有福了!”
薛宴驚被兩邊同時吸引了,左右為難,甚至不知該向哪邊先邁出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