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睡醒後,就見他政爹一點都沒有移動,還是他睡著的姿勢,見他醒了,便板著臉將他挪到一旁,低聲道:“胡鬨!”
蘇檀討好的給他捶捶腿,昂著小腦袋甜滋滋道:“在阿父身邊就覺得很舒服,忍不住睡過去了。”
他愛死這種感覺了。
也許是雛鳥情節,也許是政爹身上特有的人格魅力,他就是慢慢地喜歡他。
嬴政的腿被他枕麻了,他還要來給他捶捶,他麵色黑沉地拎住他脖頸,長臂一伸,將他扔至一旁。
蘇檀:QAQ
他被政爹扔了?
方才還愛著,咋睡個覺就不愛了。
他乖乖坐在一旁,拿出筆練了會兒字,便覺得有些無聊,在竹簡背麵偷偷畫隻小肥啾。
他先前學過畫畫,此番畫來,格外相像。認真地盯著看了半晌,不由得讚歎自己果然是個畫畫小能手。
然而——
竹簡上突然有人影的輪廓,蘇檀心裡一驚,想要把竹簡翻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他抿著小嘴巴,抬起頭,衝著他政爹討好的笑了笑。
秦王政眸光深沉,拿起他麵前的竹簡,看著上麵的小肥啾,低聲道:“拿去給匠人做成玉雕來。”
聽他這麼說,蘇檀登時激動地雙眸亮晶晶,做來送給他,他豈不是擁有第一塊奢侈品了。
“然後寡人戴著。”嬴政補充。
夢想破滅。
蘇檀垮下臉,心想他想多了。
就見他政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溫聲道:“再做個小的給公子戴。”
蘇檀:耶~
果然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他以後會多哼唧兩聲的。
達到目的後,蘇檀就回甘泉宮去了,剛到就看見楚姬立在門口,見他回來,笑著道:“扶蘇回來了,阿母有話跟你說。”
蘇檀先是見禮後,這才請她進屋,笑著請喝茶,溫柔道:“阿母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
楚姬卻顯得有些遲疑,華陽太後找著她,說是此番對抗長信侯嫪毐,楚係一脈損失慘重,她有些繃不住了。
然而由於華陽太後、趙姬對朝政的把控,秦王連王後都不肯立,更是不願意再讓她乾涉。
蘇檀看著楚姬糾結萬狀的表情,便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地勸慰她:“扶蘇猜到你的意思了,隻是阿父心中是有鴻鵠之誌的,他想要的是六王畢,四海一,要的是海晏河清,萬象更新。”
“麵前若是有石頭攔路,他會毫不猶豫地搬走。”
長信侯嫪毐、楚係外客、呂不韋係都屬於石頭,他政爹必搬不可。
“阿母,你想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再走以後的路,若是想和阿父攜手相伴,那就裝聾作啞。若是想掌權,就去和阿父對抗,保護楚係來作為自己的根基。”
隻是對抗秦王政,一般人怕是沒這個手段氣運。
蘇檀說著,在楚姬愣神間,從懷裡掏出一支鎏金桃形金釵,笑著遞給她,軟聲笑著道:“今日晌午在外頭用膳,瞧見了就覺得適合你,阿母生的漂亮,戴上肯定又添三分光輝。”
楚姬摩挲著手中的簪子,登時什麼都忘了,樂嗬嗬的抱著扶蘇親了親他小臉蛋,快活道:“扶蘇真好~至於楚係的事,等我想明白再說。”
蘇檀聽她這麼說,就窩在她懷裡,笑的眉眼彎彎,奶裡奶氣道:“你想想華陽太後把持朝政這麼多年,還有長信侯食客三千,多大的勢力,都解決不掉的人物,阿母你要和他對著乾作甚?”
誰知——
楚姬摟著他,滿臉惆悵道:“可是華陽太後說,若是阿母願意幫她,她就願意告訴我們一個關乎你生死存亡的秘密。”
蘇檀:?
他作為秦王兒子,能夠牽扯到生死存亡的秘密,隻有一個,那就是他是偽子!假兒子!
要不然他三歲半的小崽,又不會造反,根本談不上生死存亡。
他一骨碌爬起來,湊到楚姬跟前,小小聲的說悄悄話:“扶蘇是秦王親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