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 / 2)

蘇檀見大家手中都拿著路引,好奇地多打量兩眼,就聽一旁的老人道:“你怎麼不拿路引,沒有路引是進不去城門的,還會被抓起來。”

現在雖然說六國打了敗仗,但是刺殺反抗者層出不窮。

老人的目光頓時警惕了很多,他們方才在探聽民生,可彆是奸細。

蘇檀看著他那戒備的眼神,不由得搖頭失笑,回神讓嬴政抱著他,這才笑眯眯道:“我們有路引的。”

老人看著他手中的路引,狐疑地多看了兩眼,再想問什麼,就不給說了。

蘇檀不由得搖頭失笑,看向一旁的嬴政,眉眼彎彎:“看看,還挺護著的。”

知道護,就是有認同感,就挺好的。

嬴政漫不經心地點頭,溫聲道:“進城吧。”

二人不再排隊,拿出令牌,直接入城了。

身後的老人:?

蘇檀回城之後,看著鹹陽城中大變樣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以日新月異來形容,倒也極好的。

“六十萬豪強要遷至鹹陽城,近來銳士在城中巡邏,可有異常發生?”

嬴政搖頭,在最開始攻打六國,扶蘇一直說等到一統六國後怎麼辦,故而一直在探討等一統六國後,怎麼穩固政治。

將六國豪強遷入鹹陽城,以喚醒枯萎的經濟。

鹹陽城中,到處都是新建的房屋,可以買賣可以租賃,遷來的人,和當地混居,這樣過些年,就再也扯不清誰是本地誰是遷來的了。

這樣提升一下歸屬感。

讓地方上,也沒有那麼難以管理。

現在在吵的主要是郡縣製和分封製,李斯主張郡縣製,而儒生主張分封製。

嬴政看著街頭上行人如織,他便笑著問:“那你覺得郡縣製好還是分封製好。”

這也關係著蘇檀往後的福利,他便問一句。

百花盛開,隱隱有花的香味傳來。

蘇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聞著花香味,這才緩緩道:“我主張分封製和郡縣製一起,大概想法是,分封製分的是榮譽,比如階梯俸祿,誰的俸祿高些,誰的俸祿少些。”

“並不是如夏商周一樣,分封諸侯國。”

不管是諸侯國還是藩王,最終都難免走向同樣的結局。

“而郡縣製還按著李斯的想法來,你看如何?”

嬴政挑眉,聞言不由得若有所思,眸中異彩連連,這樣一說,確實不錯,他更傾向於郡縣製,但是以公子扶蘇的說法,確實能少了許多口舌是非。

“不錯,就按你說的來,到時候再詳細製定規則。”

蘇檀點點頭。

“什麼諸侯王也可以如此,特意設置出等級來冊封,可世襲可不世襲之類,全看你製定,有的人看不上,總有人喜歡安穩看得上。”

兩人一路走,一邊慢慢地聊著天。

等回章台宮後,兩人又忙起來。

嬴政和

朝臣一直商議國事,如今百廢待興,有太多需要製定的規則,都需要認真仔細地去考量。

蘇檀在一旁聽著,不時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寡人德兼三皇,功過五帝,取其中皇帝二字作為稱號。”嬴政低聲道。

蘇檀聽著,不由得搖頭失笑,最後還是出來了始皇帝,他始皇爹的心思,從來都沒有改變,還挺好的。

“扶蘇以為如何?”

“極好。”

兩人一問一答,一旁的李斯聽著,隻低聲道:“那分封製……”

他獨木難支。

蘇檀向著一旁的荀子躬身作揖,低聲道:“師父以為如何?”

荀子點頭。

眾人對郡縣製都沒有什麼意見,畢竟分封製已經板上釘釘的有錯誤了。

朝堂上的吵吵嚷嚷,對扶蘇來說,都不算什麼,他正在琢磨,怎麼把劉邦給弄來,雖然呂雉年幼,但劉邦如今已經三十多歲,近四十的男人了。

可以愉快拉磨了。

然而——

易水邊。

芳草連天,夕陽西下。

有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在擊築,眸中儘是不舍,他身邊的男人合著節拍,高聲唱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聽著便叫人心中充滿了悲壯。

荊軻看著送彆的友人,提著手中的燕國寶藏地圖,緩緩地走遠了。

鹹陽宮。

嬴政聽說荊軻求見,神情微怔,他還記得王負劍,當初蘇檀跟他說這個故事的時候,心中的幸災樂禍,藏都藏不住。

他磨了磨後槽牙,冷笑:“宣。”

沒有了燕督亢地圖和樊於期腦袋,又弄出一個寶藏地圖來,真是把他當傻子耍。

蘇檀聽見,快要彆不住笑了。

他甚至想把侍醫夏無且給弄上殿來,重現經典場麵。

看著他麵上那隱忍的笑意,嬴政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壓低聲音,冷笑著道:“你休想。”

鹹陽宮中,設九賓之宴,熱鬨的厲害。

蘇檀看著,便覺得很有意思,笑著問:“父王明知是陷阱,為何還要宴請。”

嬴政垂眸冷笑:“某人想看熱鬨,總得叫他看個開心。”

蘇檀摸了摸鼻子,望天,這個某人,應該不是他吧。

晚宴上,大家都很高興,畢竟現在戰事初定,眼看著好日子就在眼前了,就等著時間弄一場宏大的慶功宴了。

他坐在嬴政身側,端著手中的水杯,心想,當初的奶碗換水杯,估摸著再有幾年,就可以換酒碗了。

感謝長大,他馬上就要長大了。

一旁的嬴政看著他桌上琳琅滿目的食物,笑著道:“已經做好看樂子的準備了?”

那點心品種不要太多。

蘇檀靦腆一笑,眉眼靈動道:“我是擔心父王,等吃飽了,就可以保護父王了。”

他一本正經道。

這樣想著,他不由得笑出聲來。

嬴政瞥了他一眼。

在大家都說說笑笑的時候,就聽寺人通傳:“壯士荊軻求見~”

蘇檀登時瞪圓了眼睛,認真地盯著看。

來人身形高壯,麵色剛毅,卻硬是裝作低眉順眼的樣子,給眾人行禮。

“起。”

隨著嬴政的聲音響起,就見荊軻跪在地上,身後的武陽雙手捧著地圖,揚聲道:“軻懾於大王威名,特意獻上燕國藏寶圖一副,供大王觀看。”

嬴政眸中儘是意味不明,看著他,擺擺手:“獻圖。”

荊軻從武陽手中接過地圖,弓著身子湊過來,低聲道:“請大王觀看。”

他慢慢地展開卷軸,緊張之餘,抬眸看了一眼嬴政,就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長目,他心中一突,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蘇檀認真盯著看,激動的搓手手,要開始了。

沒有人懂這種快樂。

嬴政回眸看向一旁的扶蘇,見他雙眸亮晶晶的,哪裡還不知道他的想法,見此慢條斯理開口:“荊軻,這藏寶圖,你為何不獻給燕太子丹。”

他從蘇檀處已經知道,此乃燕太子丹的計謀。

荊軻心中猛跳,耳膜邊儘是胸腔鼓動的聲音。

“此時已無燕國。”他試圖沉靜。

但這話說的難免咬牙切齒。

嬴政笑了笑,輕聲道:“接著展開吧。”

那圖打開後,會有一把鋒利的匕首,等著行刺君王。

他突然也有些期待了。

蘇檀雖然麵上一副看樂子把戲的快樂模樣,但手中早已經捏好飛刀,若荊軻有任何異動,他會立馬出手的。

荊軻在眾目睽睽之下,慢慢地打開地圖,當快要到儘頭的時候,他麵色猙獰:“秦王去死吧!”

說著便持著匕首猛刺而出。

在‘王負劍、王負劍’的喊聲中,嬴政抬眸,神色間帶著殘忍的平靜,他手上浮起一層微光,在荊軻吃驚的眼神中,赤手擋住了那鋒利的匕首。

蘇檀眸光銳利,手中的飛刀,瞬間激射而出,將荊軻的手臂射了個對穿。

“啊!”

在荊軻的慘叫聲中,蘇檀踩著桌子飛身而出,一腳踢在武陽的腦袋上。

看著二人被侍衛壓著,他唇角露出快意的微笑。

看曆史課的時候,他就很是想穿越進這個場景,救他政爹一把,但是現在,他做到了。

“父王,沒事吧?”他問了一句。

嬴政搖頭,看著地上的荊軻,眉眼間帶著笑意:“荊軻刺秦王,倒是留下了千古美名。”

他這個秦王倒是狼狽的抽不出劍,狼狽繞柱。

但是對不住了,他現在修習碧月殘金神譜,能夠赤手接刃了。

尋常刀劍再也奈何不得他。

蘇檀看著荊軻那仇恨的眼神,笑眯眯道:“燕太子丹早已經將你的計劃告訴我們了,借

此來投誠秦國,謀取高位。”

荊軻:?

他眸光中有瞬間呆滯,那些違和的地方,一一在眼前浮現。

他閉上眼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蘇檀微微一笑:“那便在鹹陽市斬首示眾吧。”想要刺殺他政爹,他不可能心慈手軟的。

這是一個你不要他的命,他就要你的命的時代。

誰知——

“寡人不殺你,也不剮你,並且要你帶信給燕太子丹,若他一個月內抵達鹹陽受降,我便饒你們一命,一個月之期若是到不了,那燕國王室出點什麼事,就怪不得秦國鞭長莫及,來不及救援了。”嬴政神色冷厲,圖一時之快算不得什麼,他要借此機會,好生謀劃。

荊軻麵色大變,他若是就這樣回燕國,他刺秦的名聲將奇臭無比。

若是不能帶來燕太子丹,對方必死。

若是帶了,他必死。

看著小兒那鎮靜的眼神,荊軻眸光中帶著些許深思,他轉臉看向一旁的嬴政,啞著嗓子道:“秦王尚年輕,朝政竟給了小兒執掌?”

嬴政挑眉,倒是個有急智的,竟然知道挑撥離間。

這麼快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蘇檀笑眯眯道:“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跟燕太子丹交代。”

荊軻看著秦國眾臣聽見都沒有反應,不由得著急,有些明白不過來,爭權奪利,素來是公子王孫最忌諱的事,怎麼公子扶蘇就無事。

讓銳士將二人押出去,蘇檀抬眸看向一旁的嬴政,皺著眉頭道:“他要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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